卷十六 域外之爭
第2493章 奇異女子
見黑衣如此模樣，女子美眸中異彩連閃，玉顏上多出驚奇神色。
“姚小友已經看出端倪！？本宮在這裡等待漫長歲月，看來是等到了要等的人……”
黑衣身形一震下，清醒過來，暗中深吸了口氣，不過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來。
畫軸中的女子，準確地說是女子粉背後刺繡的那隻斑斕蝴蝶，當初本體和光頭分身曾經窺視過。
那是本體剛進入仙界之時，經歷了一處遠古戰場，無意中看到了一位絕色女子在沐浴，因爲這隻蝴蝶十分鮮豔，再加上當時旖旎的風光，印象極爲深刻，沒想到今天在這裡又見到了。
“前輩，這是……”
黑衣有些遲疑，畫軸中的女子真的是對方？
女子盈盈站起，似水眸子望着那副畫軸，有些感慨，“本宮在禁道一途浸淫無數歲月，自認同階對手都無法看出什麼，沒想到小友只是隨意一瞟，竟看穿了虛妄，看來是本宮遺世太久，竟不知道世間還有如此驚才絕豔之輩。”
一番話聽的黑衣有些莫名其妙，心中隱約猜測對方肯定是誤會了，他摸了摸鼻子，剛想解釋什麼，卻見女子裙袖輕輕一拂。
懸掛的畫軸上突然有光彩流轉，原本背向的 裸 背女子無端地活動起來，回眸一笑。
“嗡！”
黑衣只覺得呼吸一滯，對方的容顏竟是眼前女子模樣，絕色生香，一對美眸微微轉動，竟帶起無盡的星辰閃爍，一片玄奧的星空出現在面前。
如此異象讓黑衣心中一緊，一道道神秘的星河在空中縱橫交織，轉眼鋪就一條星芒大道，不知道通向何方。
“前輩，這是……”黑衣心中有所猜測，覺得難以置信。
女子頭也沒回，如瀑的長髮垂落，將其嬌柔的身軀遮掩的如同幻境，喃喃低語，
“本宮還有再相見的一天嗎？”
見對方似乎沉浸於回憶中，黑衣不敢驚擾，目光再落在那星芒鋪就的大道上，猶如一掛銀河橫貫蒼穹，無數繁奧的規則鏈條纏繞其上。
女子又低聲說些什麼，幾不可聞，嬌軀微微顫動，顯示其內心極爲激動。
這裡應該有着不爲人知的故事，黑衣默然無語，站在一旁靜靜等待。
終於，星空潰散，畫軸再次恢復原本的模樣，女子苦笑一聲，裙袖一擡，那副畫軸就漂浮在黑衣面前。
“前輩……”黑衣下意識地神手接過，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讓小友見笑了，問世間，情爲何物……經過這麼多紀元，本宮都無法放下，如果有朝一日，小友見到他，一定要替本宮問一句話……”
“我……”黑衣欲言又止，看出對方眼下的神情並不對。
女子似乎沒有聽到，自顧接着道：“你只要問他一句，是彩蝶重要，還是永生重要……”
“永生！”
黑衣的喉嚨發乾，胸口似被一柄重錘狠狠撞擊，難以呼吸，腦海中更是一片混沌。
這天地間有誰敢妄言永生！？
那個“他”到底是什麼存在！？
“可惜本宮是再也聽不到了，除非他肯逆轉時空……”
“轟！”
黑衣的腦海中猶如雷霆炸開，思緒徹底停滯，目光直直望着對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逆轉時空！
這是大帝強者也無法做到的，自己怎麼可能會見到這等人物！？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停滯了，等他從懵懵懂懂的幻境中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回了玉椅中，而對方正盈盈笑着望過來。
“前輩，我……”黑衣有些惶恐。
“咯咯，本宮不會嚇着小友了吧，這杯蝶舞是本宮親手釀製，雖然材料算不上神級，可別有一番風味，就當爲小友壓驚了。”
女子巧兮笑焉，之前的悲花傷月似乎只是幻覺，素手一擡，一盞青翠玉杯就漂浮在黑衣面前，一陣沁人心脾的清香瀰漫開來。
“多謝前輩！”
黑衣不敢怠慢，連忙恭敬地捧起，玉杯內清澈見底，如同一杯清水，可目光所及，一隻彩色斑斕的蝴蝶竟在杯底翩翩起舞，雙翅閃動處，帶起絲絲規則異芒浮現。
“當年他最喜歡本宮親手釀製的蝶舞，從他離開之後，這蝶舞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味道，等小友品嚐之後，可以告訴他如今蝶舞的味道。”此女笑吟吟地，神情十分認真。
黑衣哪裡敢多說一個字，捧起玉杯，直接倒入了口中。
只是下一刻，他的臉色一變，五官都擰在一起，連連倒抽着涼氣。
這也太苦了！
世間所謂的黃連苦膽加在一起，也不及這蝶舞苦的一成！
黑衣的喉嚨一陣“咕咕”響動，如果不是面對這位前輩，而且對方的神情極不正常，他都要當場給噴出來，甚至連喉嚨一起清洗一遍纔好。
“小友，味道如何？記住這個味道，以後見面一定要告訴他。”女子笑盈盈地提醒着。
“唔唔！”
黑衣連連點頭，甚至不敢張口，不然會直接一口給噴出來。
而就在他如坐鍼氈之際，“嗡”的一下，眼前竟詭異地一晃，自己竟置身於一片星空下。
“前輩！”
黑衣大吃一驚，以爲自己已經惹怒了對方，急忙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女子的身影。
這片星空廣袤無垠，十分玄奧，一道道神秘的星河橫貫其中，不時地變幻，似乎在演繹着某種玄妙至理，黑衣目光一呆下，竟在心中升起一道古怪的念頭。
“遠古禁道！？”
對於禁道一途他算是頗有些心得，可距離登堂入室還遠遠不夠，一切都是自己矇頭摸索，而眼前的星辰變幻卻似一盞明燈，在蒼茫大海中指引着前行的方向。
“這是前輩在指點自己！”
瞬間黑衣就明白過來，大喜過望，急忙收斂起心情，仔細地觀摩起來。
此時時間已經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一息，或者是一天，又或者是一年。
等黑衣從幻境中豁然醒來，神情卻驀然大變。
古城不見了，女子也不見了，自己正置身於荒冢之中，清風吹過，拂動成片的荒草。
黑衣有些難以置信，口腔內還殘留着極致的苦澀，手中還抓着一副畫軸，一切都提醒自己，這不是夢境。
他有些不甘地再次搜索一番，毫無痕跡。
“石兄，你知道怎麼回事嗎？石兄？”
怪異的，大摩石竟似睡着了一般，在黑衣連聲呼喚下，才發出“哈欠”的聲音，迷迷糊糊地，“本石太累了吧，怎麼不小心睡着了……”
黑衣心中愈發震驚，能夠讓大摩石無聲無息地睡着，這樣的實力根本無法想象。
剛剛那一幕絕不是夢境，可也絕不像一處修煉密地，誰會和一羣幽靈整日爲伍，除非那人也是幽靈……
黑衣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臉色大變，這裡的幽靈都是死去無數歲月的修士，生前留下強烈的執念，纔會以幽靈狀態顯現，可那女子明明可以釀製蝶舞，還可以溝通交流，和幽靈大不一樣的。
半響，黑衣才輕嘆了口氣，單手一晃，就將那捲畫軸打開，上面依舊是一位露背的女子，長髮如瀑。
“咦，你什麼時候得到這樣一副畫？”
大摩石有些驚奇，圍着畫軸轉了一圈，“嘖嘖”不已。
“真沒想到你有這個嗜好，竟然收集美女 裸 畫，看看這隻蝴蝶，不會是你自己親手繪製的吧？”
黑衣有些無語了，在這貨的心中，自己會如此不堪？
“別瞎說，這是通往古關的路。”
“啊，真的嗎？”
大摩石驚訝地叫了起來，“你從哪裡得到的？就本石睡着的這一會功夫？”
黑衣沒有解釋，而是單手一掐訣，一道奇異的符文從指尖處飛出，正是他從那杯蝶舞中新領悟出來的禁道。
符文在空中一閃，直接沒入畫軸之，同樣的一幕再次出現了。
那位絕色女子回眸一笑，大摩石當即怪叫一聲，“老虎啊！”
“嗡！”
一片星空幻化而出，道道神秘星河流轉閃耀，轉眼一條星芒鋪就的大道就漂浮在那裡。
黑衣目中精芒一閃，心中無比激動，當即深吸了口氣，一步踏出，就站在了大道上。
無數道奇異的符文從大道上升騰飛出，那是遠古禁道，帶着無比清晰的殺機，此時大摩石十分緊張，緊緊地抓住了髮絲，再不敢胡言亂語了。
“轟隆隆……”
這是大道的轟鳴聲，如山崩海嘯，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規則鏈條呼嘯涌來，要將黑衣斬落，大道上星芒愈發耀目，將那些恐怖的鏈條阻隔。
“嗤”的一聲爆鳴，銀芒狂閃，這是一條完整的規則鏈條，帶着大道奧義，一閃而逝地，穿過那些星芒散發的光幕。
黑衣看的瞳孔一縮，如果在往日，能夠遇到這樣一條奧義神鏈，估計會引起無數生靈的瘋狂，甚至拿去可以和任何一個大門派交換所有的寶物。
可此時他根本不敢觸及，轟然巨響中，巨大烘爐呼嘯飛出，噴發滾滾黑暗之氣，和那條神鏈對抗。
站在星道之上，根本不需要邁步，無盡的星辰就朝着後方倒射疾飛。
“那裡，快看！”大摩石的聲音充滿了驚喜。
遙遠的虛空中，一座龐大無邊的城牆佇立在那裡，又似一條絕世巨龍盤旋天地，滾滾混沌霧靄纏繞其上，顯得高大巍峨，令人歎爲觀止。
而星芒大道的另一端正跨在城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