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纔剛進來,身上還帶着外面的寒氣。紫u閣 一張俊美的臉在朦朧的光線中只看得見大概的輪廓。
蘇睿白突然膽怯起來,支支吾吾的道:“你,你你回來了。”
邊說着。她邊快速到牀邊抓睡衣。易楠臣的動作比她更快一些,她還未抓起睡衣,他就逼近了她,俊臉幾乎是貼着她的面頰。將她困在牀邊,以一種輕卻又極爲蠱惑人心的語速慢慢的道:“我怎麼感覺,你最近好像在躲着我?”
他的胸膛幾乎是抵着她只裹着浴巾的身體,再往後退就只有倒在牀上。只裹着浴巾倒在牀上,蘇睿白壓根就不敢想,只能抵在牀弦上,任由着他的胸膛貼近。
易楠臣一手撐在牀頭,一手插在褲兜裡,藉着浴室裡傳出來的燈光頗有幾分氣定神閒的俯視着她。
蘇睿白努力的想要自己鎮定,卻怎麼也鎮定不下來。在熟悉的溫度和味道之下,莫名的慌亂得厲害,臉也莫名的熱了起來。
“沒沒沒有。”她結巴着說着。甚至不敢擡頭去看易楠臣。
“是嗎?”易楠臣挑挑眉,身體卻並沒有離開。反而越加的靠近。
蘇睿白已經是退無可退,只能是往後傾着身體,她往後傾一點兒,易楠臣就會加倍的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熟悉的味道很快就將她完全籠罩住。
寂靜光線暗淡的房間裡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跳聲,像是會隨時躍出來似的。
易楠臣的嘴角微微的揚起,正想伸手將她摟住,門外突然傳來了重重的叩門聲,“小白姐,你睡覺了嗎?阿姨做了些酒釀圓子,我給你送上來啦,吃點兒再睡吧。”
蘇睿白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易楠臣卻像是沒事人似的,慢慢的站直了身體,挑眉看着蘇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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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姐,你睡了嗎?”見蘇睿白不回答。外面的易冉又疑惑的問道。上來纔沒多久,應該不會那麼快就睡着了吧?
邊問着,她又伸手敲了幾下門。蘇睿白不知道那門鎖了沒有,怕易冉直接推門進來。想也不想得就將易楠臣往浴室裡推。邊慌亂的推着邊朝着門外喊道:“沒沒有,等等……”
易楠臣最開始只是挑眉看着她,看見她着急的樣子,輕笑了一聲,順從的往裡走去。
他纔剛到浴室裡,蘇睿白就以最快的速度將浴室的門合上,換了睡衣去開門。
這樣子,就跟做賊似的。蘇睿白的心跳得很快,臉上的神情也有些不自在。
易冉端着酒釀圓子站在門口,見房間裡的燈是關着的,往裡看了看,有些疑惑的道:“小白姐,你怎麼了?”
“沒沒怎麼,我剛纔在洗洗澡呢。”蘇睿白支支吾吾的,努力的壓制住自己不回頭看的衝動。
易冉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隨即端着酒釀圓子進了房間,笑嘻嘻的道:“我給你放在裡面去吧,可燙了。”
說完,也不等蘇睿白回答,兀自將門完全打開,順手打開了燈端着酒釀圓子往裡走。
蘇睿白心虛極了,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勉強的扯出笑容道:“沒事沒事,隨便放就是了。”
易冉回以一個甜甜的笑,一雙眼睛骨碌碌的轉着。蘇睿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奈何又不能趕她走。
浴室裡的燈是熄着的,易冉的目光移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笑眯眯的道:“我剛纔聽見有車回來的聲音,小白姐是不是我哥回來了呀?”
蘇睿白趕緊的搖頭,努力的裝作鎮定的道:“我我剛纔在浴室,沒聽到。”
易冉又四處的打量了一圈,這才笑着道:“小白姐,你慢慢吃吧,早點兒睡哦。”
蘇睿白這才鬆了口氣,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嗯嗯,你也早點兒睡。”
她一副迫不及待送客的樣子讓易冉忍不住的翹起了嘴角,她笑眯眯的又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往外走去,還不忘體貼的替蘇睿白帶上門。
蘇睿白驚魂未定,剛長長的舒了口氣,躲在浴室裡的人就閒閒的走了出來。嗅了嗅空氣中的甜香味,看着那酒釀圓子,慢條斯理的道:“唔,我正好餓了。”
說罷,上前幾步伸手端起了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個圓子放在嘴中吃了起來。
蘇睿白緊張得就跟打了一場仗似的,而他居然跟個沒事人似的,蘇睿白忍不住的有些惱,提高了聲音道:“你不走?”
易楠臣像是沒聽到似的,挑挑眉,舀了一個圓子送到她面前,慢悠悠的道:“挺好吃的,吃一個?”
蘇睿白拿他沒辦法,徹徹底底的敗下陣來,腳不動聲色的往面前他那頎長的影子上搓了搓,抿住脣不說話。就跟個賭氣的小媳婦兒似的。
易楠臣忍住了笑意,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將碗裡的圓子慢條斯理的吃完,這才從身後抽出了一個文件袋出來,丟到面前的矮桌上,道:“你的嗅覺挺靈敏的,猜對了,那個女人確實是和那個胖子在一起。”
蘇睿白的彆扭的臉色這才微微的好些,立即便去拿那文件袋。手纔剛碰到文件袋,就被易楠臣給摁住了,他擡眸似笑非笑的看了蘇睿白一眼,道:“兒童不宜,你確定你要看?”
蘇睿白的臉一熱,立即就要將手抽出。易楠臣這廝挺會揩油的,指腹不經意的從她的手背上滑過,任由着她將手抽開。打開了文件袋,抽出幾張那個胖子半摟着陳香雪進酒店的照片來丟到蘇睿白的面前。
他們倆挺謹慎的,均戴着帽子和墨鏡,要不是很熟悉,擦肩而過根本就不可能認出來。
這就是報應,蘇睿白忍不住惡毒的想。蘇正旭恐怕怎麼也想不到,一副柔弱樣,萬事以他爲主的陳香雪會在他的眼皮底下給他戴上那麼一大頂綠油油的帽子!
易楠臣看着她,見她的臉上的神色並未有太大的波動,這才敲了敲桌子,慢條斯理的道:“想要玩玩,這東西先寄一份給那女人,等她擔驚受怕夠了,然後再寄一份到蘇氏。”盡冬鳥血。
要是在往常,蘇睿白很樂意看到陳香雪擔驚受怕。可現在,她更想找出致使媽媽車禍的兇手,目光停留在那照片上良久,才道:“一起寄出去吧。”
易楠臣微微的點頭,應了句行。將那照片裝好,慢悠悠的站了起來。突然忽的湊近蘇睿白,頗有些意味深長的道:“你不覺得,捉迷藏的遊戲很有趣嗎?”
他這話分明是意有所指,蘇睿白的心猛的跳了一下,他卻直起身,慵懶優雅的走了出去。到了門邊,還不忘回頭意味深長的看蘇睿白一眼。
妖孽,真的就是一妖孽!
爲了避免與易楠臣這妖孽再見面,蘇睿白第二天起得很早。招呼也不準備和易冉打就要離開。
誰知道收拾好下了樓,卻見昨晚晚歸的妖孽一身休閒優雅的正在倒水喝。看見她,修長的食指敲了敲手中的玻璃杯,慢悠悠的道:“早。”
蘇睿白雖壓根就沒想到他會起那麼早,但經歷昨晚一晚的沉澱,倒也沒有慌亂,僵硬着說了句早。
今天不知道是什麼日子,非但他起得早,就連易冉也特別的早。她剛和妖孽打完了招呼,易冉就蹦蹦跳跳的從樓上下來,興沖沖的道:“小白姐,早啊。我還正準備收拾好了去叫你起牀呢。我哥前幾天又是出差又是各種忙的。今天閒下來,準備帶我們去滑雪呢。”
蘇睿白恨不得立即就狂奔走,哪裡會往上湊,勉強的笑着用力的搖頭道:“我不會,就不去了,你們慢慢玩。”
易冉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撒着嬌道:“不會可以慢慢學啊,我哥可厲害了。到時候讓他教你就是了。我東西都早已經買好了,可貴了呢。人多才好玩嘛,你要是不去多掃興啊。小白姐,就去嘛去嘛……”
就是因爲你哥纔不去的,蘇睿白暗暗的想。被易冉搖晃得頭暈,她強笑着道:“我去了才掃興,就不去了,你們好好玩吧。”
易冉明顯的有些掃興,倒也沒再強迫,悻悻的道:“勉強也沒意思,你不去就算了。我上去換衣服,你先別走,我們出去順便載你一程。”
蘇睿白不好再拒絕,點了點頭應好。易冉飛快的上了樓,她有些心虛的看向易楠臣,卻見易楠臣慢條斯理的喝着水,就跟什麼都沒聽到似的。蘇睿白沒由來的悄悄的舒了口氣。
易冉還未下來,阿姨就擺好了早餐讓她和易楠臣先吃。太早了蘇睿白沒什麼胃口,只喝了半碗白粥。
易冉倒是挺好招呼的,直接撿了一塊三明治就讓走了。易楠臣懶洋洋的,也不看蘇睿白,抓起車鑰匙就率先往前走。
天氣依舊冷得厲害,雖然穿的厚,蘇睿白也忍不住的打寒顫。易冉太興奮了,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羽絨服竟然半點兒事也沒有。
易楠臣很快就將車給開了出來,易冉推着蘇睿白上車。這姑娘沒心沒肺的,剛纔還悻悻的,這會兒又興奮的開始說這說那的。
蘇睿白完全跟不上節奏,一邊跟着傻笑一邊看着窗外。這兩兄妹豈是省油的燈,到了主道,分岔路的時候,竟然沒放蘇睿白下車,直接駛往滑雪場。
蘇睿白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有些着急的道:“就在前面放我下車吧。”
易楠臣看也未看她一眼,麻溜的拐了彎。易冉則是挽着她的手臂鄭重其事的道:“小白姐啊,我可是準備了很久的啊。你那麼好,肯定不忍心看我失望對吧?唉唉,你要是不去,我的情緒肯定就不高,注意力也容易分散,到時候要是摔到哪兒,那可是你的責任啊。”
蘇睿白這才知道,剛纔這妞說的勉強沒意思那話純屬只是爲了讓她放鬆警惕啊。敢情他們早就合謀好了的。
蘇睿白懊惱不已,卻又拿笑嘻嘻的易冉沒辦法。暗暗的將前面的易楠臣詛咒了個千萬遍。
滑雪場離得挺遠的,要兩個來小時的車程。好像還有別的人,一路上易楠臣接了好幾個電話。
這廝的精力特好,明明昨晚很晚纔回來,今天早上又起那麼早,竟然一點兒倦意也沒有。依舊風度翩翩,英俊瀟灑得讓人嫉妒。
大概還是有些小小的歉疚的,一路上易冉掏出手機來百度笑話念給蘇睿白聽,易楠臣大概是嫌兩人太吵了,打開電臺聽起了節目來。
他們走得早,卻不是最早到的。徐成巖和另外幾對男男女女早就到了。下了車,看到徐成巖,易楠臣微微的皺了皺眉。但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回頭對易冉到:“去換衣服。”
徐成巖確實是不受歡迎的,他多少有些不自在,乾咳了一聲,道:“那個,我臨時被拉來的。”
易楠臣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徐成巖玩臉皮厚,笑嘻嘻的上前拍了拍易楠臣的肩膀。
易楠臣沒有甩開他的手,也沒有看他,解着袖口的扣子淡淡的道:“下次要是讓我發覺你再帶易冉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到時候你一輩子都只能看着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徐成巖明明是很緊張的,聽到這話放鬆了下來,笑嘻嘻的舉起手來,道:“不敢了,不敢了,我發誓,絕對不敢了。”
易楠臣今天的心情挺好的,不再理他,兀自去換衣服去了。
蘇睿白從來沒滑過雪,還未下場就打起了退堂鼓來。直搖頭道:“我在這裡看看,就不下去了。”
易冉哪裡會理她,高聲叫了一句哥,然後把蘇睿白推到剛走過來的易楠臣的面前,笑眯眯的道:“不會可以學嘛,我哥是高手,讓他帶你。”
說完,又朝着易楠臣調皮的眨眨眼睛,意味深長的道:“哥啊,我下去了啊,小白姐就交給你了。人肉墊子可要隨時準備好哦。”
說完,留下蘇睿白和易楠臣,蹦蹦跳跳的走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幾人竟然都未管蘇睿白和易楠臣,各自下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