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是好人,爲什麼網上那麼多人罵他?”方母辯駁道,“老方,那話怎麼說來着?”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方父沉聲說道。
“對,就是說,這人啊,別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傳他的謠言,他肯定不是什麼好貨色,纔給人漏了把柄!”方母憤憤地說道。
“咳咳!”方父咳了兩聲,他其實沒有方母那麼偏激,看到網上那些傳言,他就覺得這裡面水分很大。
“你們懂什麼?楊果不是那樣的人!你們爲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展示給你們看!爲什麼一直一直聽信別人說的?你們都不能相信一下我嗎?”方貝貝鮮少跟父母大聲說話,今天她竟然紅着眼睛嚷道。
“老方,你也說說他!”方母推了一直做悶葫蘆的方父,不滿地說道。
“咳咳!”方父被逼得不得不站出來,他嘆息了一聲,說道,“且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昨天,他來的時候,是帶着一個孩子的,對吧?這個總不會是傳言了吧?”
“就是,一個孩子都生了的男人,還來找你這個黃花大閨女,你說他是有什麼企圖!”方母憤怒地說道。
“他能有什麼企圖,他就是喜歡我,我也喜歡他!“方貝貝哭訴道,“他有女兒又怎麼樣?我就是願意嫁給他,幫他照顧女兒!”
方父沉聲說道:“行了,你不嫌丟人,我們老方家還嫌丟人!”
方母插嘴道:“是啊,你知不知道你大姨小姨、大伯小舅昨天今天給我們打了多少電話?你在網上被人說是那個啥了,你知不知爸媽心裡是多焦急擔心嗎?”
“我跟你們已經說了,他人就站在門口,你們可以親口問他,親自看看他是不是網上說的那麼壞!”方貝貝感覺自己都要瘋掉了,她喊道。
“讓他死了這條心!”方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說道,“我們老方家,再沒有本事,也不讓女兒委屈嫁給結過婚的男人!”
“他沒結過婚!”方貝貝聲嘶力竭地喊道,喊完,她又嚶嚶地哭了起來。
“就算他沒有結婚,那他有女兒了,這也是堅決不允許的!”方父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辛辛苦苦撫養你長大,決不能讓你給別人的孩子當後媽!”
“就是,貝貝,你還小,什麼都不懂!”方母苦口婆心地說道,“過幾年,等你長大之後,就會發現還會有很多很多好男人等你挑呢!”
“不,我就認定他了!”方貝貝搖頭,她哭得很累很累,而且餓得頭暈眼花,已經沒有力氣再進行過多的爭辯。
日上三竿,中午飯也過去了,楊果和方貝貝依然是一口飯都沒吃。而楊果站在外面,還沒有挪過地,被烈陽直射着,臉色微微有些蒼白,滿頭大汗。
雖然身體越來越疲倦,但楊果的眼神依舊保持着堅定的神采。
下午兩點多,宋志文跟陳安嵐開着車送琪琪過來探望爸爸,小傢伙雖然在劉素琴奶奶的照顧之下,還算聽話,但是今天一早起來,就念叨着要爸爸。
“粑粑!”剛下車,琪琪就樂滋滋地朝爸爸跑過來,可是她跑得太快了,沒顧及地上不平,腳尖在地上磕了一下,身體不平衡就要摔倒在地上!
楊果身體反應很快,一個閃身,雙手託在了琪琪的身上。琪琪幾乎都與地面親密接觸了,就被爸爸瞬間抱回到了懷裡。
“哎喲!琪琪摔倒了。”琪琪咯咯地笑着,擠在爸爸的懷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麼大太陽,快跟蚊子叔叔回去!”楊果聲音有些嘶啞地說道。
“你還說我們呢!你瞧你,站在太陽底下,像什麼話?”宋志文走過來,給楊果撐起了傘,而陳安嵐也撐着傘幫他跟自己遮避那火辣的陽光。
“嘴脣都乾裂了!”陳安嵐皺着眉頭說道,“楊大哥,我去給你拿瓶水!”
“我沒事,不用拿給我,我想喝,我自己回去買!”楊果勉強地一笑,說道,“你們先回去。”
“不要不要,琪琪要跟粑粑在一起!”琪琪搖搖頭說道。
“琪琪!”楊果看着琪琪,聲音不大,但不容置疑地說道,“你要聽話,跟蚊子叔叔回去!爸爸要留在這兒,等接了貝貝姐姐,才一起回家!”
宋志文也張開了手,跟琪琪招了招,說道:“走吧,琪琪,咱們在這兒,只會妨礙到你爸爸!”
琪琪猶豫了好久,她知道爸爸的堅決,癟了癟小嘴巴,最終沒有哭出來,她聽話地讓蚊子叔叔抱走。
“粑粑再見。”琪琪乖乖地跟爸爸招招手,才戀戀不捨地上車離去。
車子離開之後,楊果擡起頭,仰望着方家的小樓,雖然現在看不到方貝貝,但楊果卻有些着急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雖然餓得肚子咕嚕咕嚕叫,但實際上再撐上兩天,他都不見得有事!可方貝貝不行啊!
“寶寶,你應該先吃點東西,不要餓壞了身體啊!”楊果眉頭微微皺起,擔憂地想着。
可是,正如他想的那樣,方貝貝依然滴水未沾!嘴脣乾涸,面目蒼白,話說不出來,只是抱着枕頭,眼淚都哭幹了!方母焦急地樓上樓下來回走動,方父拿着一張報紙,看了半天不見翻頁。
不能再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等不到她回心轉意,恐怕,人也不行了!
終於,吱呀一聲,方家外院的鐵門被打開了!
方父黑着臉,看着站在那裡的楊果沉默了好久,纔開口說道:“進來說話!”
楊果舔了舔嘴脣,卻連舌頭也是乾燥的,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跟隨在方父的背後,走進了這個他等了一天一夜的家庭。
還沒進門,方母急匆匆地走出來,她先是不岔地瞪了楊果一眼,然後,氣呼呼地說道:“你,你快上去,勸她吃點東西!她已經暈倒兩次了!”
情況似乎很緊急,方家不願意讓這個“罪魁禍首”入門,可是,卻不能不暫時後退一步,女兒的身體要緊啊!
楊果聽到方貝貝暈厥的消息,他身體抖了抖,如遭雷殛,不等方母帶路,甚至,他連鞋都忘記了脫,身體閃開了方母,慌亂地衝進房門,往樓上那個他昨夜感應到方貝貝的房間的大概位置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