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 王道之論

震撼,羨慕,還有些許的悔恨。那是saber看到征服王和他屬下那連時間都無法斬斷的羈絆時流露出的感情。

酒精的作用慢慢消失,一股莫名的情緒在saber的心底流淌。

她有些羨慕征服王和他的下屬之間那牢不可破的羈絆,那是她一直追尋的,卻一直無法得到的東西。

“哼哼,很有意思,雜種。本王姑且承認你了。不過要想獲得聖盃,這遠遠不夠!”

說完Archer看向坐在一旁的lancer,似乎在等待他的答覆。

不過很顯然,lancer在看過rider的心像展示後,明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我只是一名戰士,只想將聖盃俸給我效忠的主君。僅此而已,我的願望和各位王者相比,不值一提!”

聽到lancer的話,本來還頗有興致的Archer立刻不爽的說道:“有自知之明的雜種,真是無趣!”

被Archer一頓嘲諷,lancer並沒有迴應,只是默默的低下頭,似乎在考慮着什麼。

無視了lancer,Archer轉頭看向saber說道。

“輪到你了,女人。你的願望又是什麼呢?”

“我,我希望能夠讓英格蘭重新選出一位新的王者,如果我不是王的話,也許那些悲劇就不會再上演!”saber有些表情沉重的說道。

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Archer愣了一下,然後放聲狂笑起來:“哈哈,真是極品,本王果然沒有看錯,你真是最好的玩具!”

聽到Archer那肆無忌憚的嘲笑,saber憤怒的祭出聖劍,對着Archer怒吼道:“Archer,太無禮了!立刻道歉,否則吾手中的聖劍不會輕饒你的!”

可惜Archer對於saber的威脅根本無動於衷,反倒是譏笑的說道:“女人啊,你根本不懂什麼是王!”

“是的,saber,王從來都不後悔。如果王后悔了,那麼就不配稱爲王了!”rider也在一旁搖搖頭說道。

“這不可能,難道rider你對於過去一點遺憾都沒有嗎?你和你的部下最終也未曾到達無盡之海,你創立的帝國在你死後也立刻土崩瓦解,難道這一切你都沒有遺憾嘛?”saber緊緊的追問道。

“不,吾並不遺憾。如果帝國的崩潰是歷史的必然,那就讓帝國崩潰吧。歷史是由吾和吾忠誠的屬下一同創造的,如果這個過程最終帶來的是毀滅,吾也欣然接受。但是改變歷史,則是否認了吾和吾的屬下奮鬥的歷程。這種願望沒有任何意義!”

聽到兩名王者都對自己的爲王之道進行否認,saber不禁迷惑了。

“女人,你心目中的王是什麼?”

聽到Archer的質問,saber眼神一凝,正聲回答道:

“謙恭,正直,憐憫,英勇,公正,犧牲,榮譽,靈魂!

善待弱者

對抗強暴

抗擊一切錯誤

爲手無寸鐵的人戰鬥

幫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不傷害任何婦人

幫助我的兄弟騎士

真誠地對待我的朋友

對所愛至死不渝!

這纔是一名合格的王者,這纔是能夠守護民衆的王!”

saber擲地有聲的回答卻並沒有引來任何喝彩,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巴掌聲從她身邊響起。

saber回頭望去,才發現唯一稱讚自己居然是那個神秘的sage!

而像archer和rider全都以怪異的眼神看着自己。

“saber,我不得不說,王不是這麼做的。你這是在試圖將自己變成高高在上的聖人,而不是王。王要有七情六慾,王要活的比普通人更加精彩,王就是所有子民憧憬的存在,王要活的比任何人都像一個人!你要知道,人民想要追隨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神像!”rider有些無奈的勸誡道。

“嘿嘿,rider,你不用再說了。這個女人是不會明白的,本王不知道你是如何成爲王的,但是本王知道你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會當王,你根本就不懂人心,跟隨你的臣子必定結果相當悲慘!”

聽到Archer的話,saber整個人晃了晃。她似乎聽到了千年之前的聲音。王不懂人心!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嗎,那一切悲劇的源頭都是因爲自己是一個不稱職的王導致的嗎?

就在saber對自身的信念動搖的時候,archer再狠狠的往saber的傷口上捅了一刀!

“女人,就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是爲王之道!”

“這世間的一切都是王的,至於那些賤民只能匍匐在本王的腳下,瞻仰王的容貌。所有的一切有王來承認,對錯都由王來允許,世界由王來揹負!”

“王就是這世間一切的主宰!”

說着,那面心像之境就照耀出了archer內心的王道。

宏偉的而光輝的城市,無數的奴隸匍匐在地上,用他們的血肉來鑄造王的威嚴。累累的白骨構成了吉爾伽美什的王座。

而充滿了傲慢和自大的吉爾伽美什就這樣坐在血染的黃金寶座之上,俯視着底下的萬民,將其視爲螻蟻和草芥!

看到這樣的景象,saber幾乎渾身顫抖的怒斥着:“這些邪道,你這是暴君,殘暴無道,爲什麼人民會擁護你這樣的王!”

“所以說女人啊,你根本不懂什麼是王,你只能自怨自艾的在那裡祈求聖盃能夠改變你的悲劇。”archer戲虐的說道。

我不懂人心,我不懂什麼是王,是我錯了嗎,一切都是我的錯嘛?

在archer的打擊下,saber的內心漸漸陷入陰暗的一面,一道道紅色的不詳魔力開始籠罩她的身體,原本藍白相間的鎧甲也漸漸的轉變爲紅黑色。

這是英靈黑化墮落的前兆。如果一位英靈所堅信的理念崩塌,她就會漸漸的喪失自我,成爲墮落的魔物。

“不要,saber!快醒醒!”在一旁的愛麗絲菲爾看到saber有黑化的徵兆,焦急的跑道saber身邊,試圖喚回她的神智。但是這種黑化是自身理念的崩塌,這種對自己存在的否決又豈是別人勸說幾句就能回覆過來的。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玩弄女孩子的心靈,很有意思嗎?archer!”

“雜種!這裡是王者之間的理念問答,你還沒有資格加入進來!”

“是嗎!”雲啓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Archer說道。

“saber,別瞎想了,如果因爲對方的區區幾句話,你就否定了自己的人生,否定了你創造的騎士理念,你就不配稱爲騎士王。想想吧,那些跟隨你直到死亡的騎士們,他們和你羈絆只是archer的幾句話就能否決的嗎?你認爲你的子民是因爲什麼才追隨你的?想想他們憧憬你的目光,那是真實不虛的。如果你否定了自己,就等同於否定千千萬萬追隨你夢想的子民!”

猶如醍醐灌頂,雲啓的一番話猶如閃電一般點醒了saber,將它從黑化的泥潭中拉了出來。

重新堅定了自己的信念,saber的心中再無迷惘,而她手中的聖劍也重新綻放出耀眼的光芒,那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聖光,是saber自身堅定信念所化作的信仰光芒。是的,她所創下的騎士道沒有錯,那是流傳了千年之久依然被人傳頌的理念。如果連自己真的錯了,怎麼會世間還有那麼多人信奉自己的騎士道,自己的屬下和子民會將她奉爲王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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