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那邊也是竭力挽留柳清，奈何柳清已經下定決心。
最終只能接受柳清被一家草根公司挖走的現實。
可以說，高盛那邊很窩囊。
他們是國際最頂級的風投，卻被一家草根公司，挖走了亞太區總經理。
滴滴這邊就差敲鑼打鼓，歡迎柳清加入了。
柳清也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帶來一個得力下屬朱靖士。
程偉對柳清絕對夠重視，拿出首席運營官的位置。
立刻讓柳清成爲滴滴二號人物，這是之前談好的。
“好了，柳總能加入我們，做了很大的犧牲，可能以後你要受點委屈了。”
柳清剛開始沒明白，等着程偉帶她參觀了她的辦公室，頓時傻眼了。
在高盛，柳清的辦公室絕對是最豪華，也是最大的一間。
而在滴滴，她只能和程偉共用一間辦公室。
還是那種用玻璃牆做隔斷的那種，甚至兩邊都能聽到彼此的聲音。
程偉撓了撓頭：“滴滴的資金比較緊張，一直看不見盈利，我就打算從我做起，全員節儉。”
“我沒問題。”
既然做出決定，那就別去抱怨，也別後悔。
“那太好了，另外我說下你的出差標準。”
程偉有些不好意思：“可能你得從頭等艙變成經濟艙，酒店也得從五星級變成漢庭。”
“我理解。”
柳清目光掃視一遍會議室，除了陳東成這個例外，剩下穿的都窮嗖嗖的。
程偉身上的那件西服，還是以前在阿狸拿了年終獎買的，也沒捨得花錢買一套換着穿。
滴滴可以說窮到骨子裡，柳清默默接受這一切。
“你能接受真是太好了，不過我想這樣的日子應該也過不了多久。”
程偉有些野望的看向杭洲：“等我們擊敗快的，我想就能有所改變。”
“需要我做什麼？”
柳清輕輕點頭，她在適應這種從高盛這樣的頂層投資機構到底層創業公司的自然落體。
“目前來說你需要先熟悉公司日常業務。”
程偉看了眼柳清，有些猶豫：“我們開會比較頻繁，可能需要耽誤你的時間。”
“加班不是問題，不過我需要每天哄孩子睡覺。”
柳清這個要求不算過分，但卻把程偉難住了。
加班本來就不夠地道的，總不能還不讓人哄孩子睡覺吧。
“這個簡單，我覺得柳總可以每天先回家哄孩子睡覺。
比如柳總晚上九點下班回家，程總可以帶着員工去柳總家樓下等到十一點再開會。”
臥槽，狠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陳東成，嘴角忍不住開始抽搐。
這麼狠的主意，也就這位想得出。
程偉頓時眼睛一亮：“好主意，柳總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呃……”
柳清看了看陳東成，搖搖頭：“不介意，要是陳總也能留在滴滴就好了。”
“哈哈……”
陳東成搖搖頭：“抱歉了，我還有學業要完成，不過需要開電話會議隨時通知我。”
所有人都翻個白眼，你都投資了滴滴幾個億。
還需要上學，去把妹還差不多。
不管怎麼說，陳東成的主意幫程偉解決一個大難題。
滴滴的加班成了常態，三天兩頭開會也是理所當然。
好在柳清本就是拼命三娘，這都是小意思。
中午，還是去上回的京都懷石花傳日餐廳。
上回柳清只吃了幾口就離席，加上剛纔陳東成提的餿主意。
陳東成乾脆來了這麼一頓，一是爲了表示歉意，表示對柳清加入滴滴的歡迎。
走進盤古七星酒店大堂的時候，遇到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
一個小夥正一臉焦急的打着電話：“哥，你給我介紹那個女的靠譜嗎，說好去盤古3層吃人均500的自助，剛纔她改口說想吃21層人均3500的日料……”
“嘿，你們知道這叫什麼嗎？”
程偉見狀，笑着搖頭看向陳東成和柳青。
“感覺女孩有點拜金啊。”
柳清想了想，給出個答案。
“倒也不是拜金，不知道你們聽過pua男沒有？”
程偉自顧自的解釋：“pua男就是泡妞高手的意思，形容那種把妹撩妹技能一流的一類人。
一般那些單純不諳世事的女生，比較容易陷入pua男的圈套裡。”
陳東成若有所思的點頭，又問：“我看剛纔那哥們也不像是pua男啊。”
“他哪算。”
程偉嗤笑一聲：“真正的pua男早都有辦法搞定妹子，還帶她吃人均3500的日料，不讓她花錢就不錯了。”
陳東成肅然起敬：“難怪老哥這麼瞭解，以前幹過這行？”
“滾蛋，我可本分的很，你不看看我這顏值，這長相，哪來的資本去當pua男。”
程偉白了陳東成一眼。
柳清捂嘴笑道：“我看陳總去當還差不多，要是我年輕十歲，肯定主動追陳總你。”
陳東成笑着搖頭，心想就算你年輕十歲，大姐我也看不上你啊。
“還沒說完，實際上10年過後，許多90、95後家庭的女孩已經犯不着坐在寶馬車裡哭了。
不過正是這種pua男的出現，讓許多女孩開始分不清到底誰是真命天子，誰是Pua男。”
程偉搖頭道：“在套路遍地的時代，一零那代的女孩圖的是依靠，二零這點女孩圖的是誰給自己花錢多。”
陳東成也聽明白了，Pua原本是屌絲爲了對抗高富帥，研究的一套低成本把妹攻略。
畢竟陳東成他們這種富二代，動不動帶妹子開超跑，吃頂級餐廳，買奢侈品包包的行爲。
他們就算想模仿也沒那個資本，便有人提出這種純靠搭訕技巧把妹的方式。
Pua對人心的控制，按照程偉描述有時候真比砸錢還好使。
但問題來了，降龍十八掌只有一個人會，那就是絕世武功。
要是人人都會，那就變成廣播體操了。
剛纔那哥們，明顯就是被那幫用Pua騙過女生的人給坑了。
總結起來就是，屌絲何苦爲難屌絲。
到了餐廳，純日語的歡迎詞後。
陳東成他們走進包廂，點了最貴的五千套餐。
“嘿，我覺得Pua不靠譜，柳清你說，一個只會搭訕技巧卻捨不得花錢的男生，一個像陳總這種又帥又有錢的男生，你選哪個？”
柳清毫不猶豫：“肯定選陳總。”
“哈哈，可惜樓下那兄弟了，要是遇到一個樸實點的姑娘，連人均五百的自助都捨不得讓他花錢。”
程偉眼神溫柔：“我老婆就是。”
“喂喂喂，程哥，你這就過分了，虐狗呢。”
陳東成注意到柳清的眼神變化，連忙給程偉使個眼色。
柳清這次之所以同意去藏區，不僅因爲滴滴的邀請。
就連和她老公之間的矛盾，這一次她也徹底想清楚了。
“程哥，說說專車的事吧。”
陳東成找個話題，柳清的注意力就被分散了。
程偉鬆了口氣，給了陳東成一個感謝的眼神。
“專車的事，清清你可能還不知道，也是陳總提醒我的。”
柳清目光有些好奇的看着陳東成，她今天去公司發現。
雖然王綱是之前的二號人物，陳東成只不過是個剛加入滴滴沒多久的董事。
但明顯滴滴有不少人對陳東成相當信服。
這讓柳清很納悶，一般公司的董事和高管很少有瓜葛，接觸也少的可憐。
比如藤訊的彭至堅，一個月都不一定出現在滴滴的董事會一次，都是靠電話會議進行聯繫。
“陳總之前跟我提過一個想法，讓我特別驚喜。
陳總打算讓我們與一項多年來不曾打破的舊體制博弈——即出租車壟斷制度。”
程偉語氣有些興奮，天知道他被出租車公司拿捏的有多慘。
“你也應該知道我們的國情，根據目前現行的客運管理規定。
非出租車的攬客行爲，通常被視作“非法運營”。”
程偉提起這個規定，語氣十分憤慨：“我以前也抱怨過，但這裡面的利益牽扯太大，我們人微言輕，根本影響不到背後的出租車公司。”
這就好比，程偉他們拿着錢去幫出租車公司養司機，咽喉還得被出租車公司緊緊扼住。
一旦出租車公司有打壓滴滴的意思，所有出租車司機拒絕使用滴滴的打車軟件。
那個場景，程偉只要想想就不寒而慄。
柳清點頭，喝了口清酒問：“那陳總打算怎麼做？”
“嘿嘿，陳總的計劃是我們向汽車租賃公司購買或租賃運營車輛。
私家車主也被允許成爲專車司機，藉此繞過出租車傳統行業的管制。”
程偉有些得意，有些解氣：“我就不信這回他們還能繼續拿捏我們。”
柳清聞言驚訝的看着陳東成，陳東成笑而不語。
“這個想法很厲害，能讓我們擁有一批自己的司機。”
柳清思維靈敏，很快就發現背後的真正意圖：“出租車司機，每天張開眼睛就要交份子錢，但我們扶持的專車司機不用。”
“不僅如此啊，陳總提出一個評價制度，這都是我之前沒想到的。
這個評價制度甚至可以說是打車軟件中劃時代的提議。”
程偉說話的時候，不無遺憾的看着陳東成：“就是可惜你說什麼都不肯加入滴滴，你要加入，滴滴的三號人物絕對是你。”
陳東成舉起酒杯：“感謝程哥看好，我做個幕後軍師就可以了。”
程偉搖頭，和陳東成輕輕碰了下：“也好，反正你和我們是一條戰線的，快的那幫孫子等着被老子打趴下吧。”
說完，程偉得意的和陳東成碰杯，一飲而盡。
程偉覺得陳東成就是自己的臥龍，柳清則是自己的鳳雛。
他這個程皇叔都有些不敢去想滴滴的未來是什麼樣的。
但肯定要比他一開始估計的規模，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