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倭寇沒打完,韃靼又來了

捷報通傳兩京。

看到這份捷報的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只覺得難以置信。

陣斬四千啊!這樣的輝煌大勝,已經一百多年沒見到過了。自從土木堡之變以後,大明的軍事勝利,就沒有出現過陣斬上千的大勝。

如今……竟然又出現了這種輝煌大勝。

兵部侍郎張居正,看到這份捷報的時候,手都在抖。

嚴閣老看到這份捷報的時候,笑得鬍子都在跳舞。

嘉靖皇帝看到這份捷報的時候,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老子修仙怎麼了?老子不理朝政怎麼了?就算進太廟上香,在歷代皇帝面前,老子都能挺起腰桿說話。

畝產千斤的糧食,你們見過嗎?

陣斬四千的輝煌大勝,你們見過嗎?

只不過……對陸離的封賞,嘉靖皇帝也有些爲難起來。剛剛給他封了伯爵,授了總兵官,現在又封?如果陸離繼續立下赫赫戰功,就會封無可封了。

於是,嘉靖皇帝把這次的軍功封賞,全放在讓陸離“光宗耀祖”上了。

追封陸家的祖先,封賞陸家的女眷。

陸離自己身上,也沒得到什麼實際官爵的封賞,而是給了不少榮譽性的封賞,賜鬥牛服,賜御馬,賜御製“大漢將軍”甲。

御馬看起來十分雄壯,比阿拉伯戰馬還要高大雄壯,似乎有汗血馬的血統,但是……這玩意早就被養壞了,只知道平平穩穩的小跑,想跑快點都不行。

好吧,御馬是給皇帝騎的。跑快了,摔到皇帝了,算誰的?

這種樣子貨,還特麼是騸掉了的,用來配種都不行,屁用都沒有。

鬥牛服倒是很漂亮,但是……太特麼花稍了,而且那些什麼東廠督公都喜歡穿鬥牛服,陸離就有些膩歪了。

大漢將軍甲倒是很不錯。

不但做工極其精美,穿起來也很威武帥氣,而且山紋甲、護心鏡,防護力也不差。

當然,在步槍面前,防護力已經沒有意義了。

但是……它帥啊!

單憑這一點,大漢將軍甲,已久足以獲得陸離的青睞了。

穿上威武帥氣的大漢將軍甲,披上猩紅的披風,掛上精美的繡春刀,再配上陸離俊朗的容顏,那簡直……帥破天際。

……

掃平了紹興府的倭寇,就連匪首陳東都當成擊斃,這一支倭寇已經徹底消滅了。

陸離大軍拔營,又繼續朝下一個紹興府下方的寧波府進發。

至於楊知府和王總兵的“失蹤”,並沒有造成多少動靜。

在紹興府都快打崩了,八個縣淪陷了五個的情況下,官員戰死、失蹤,或者逃跑的時候被倭寇逮住殺掉,簡直太正常不過了。

雖然楊知府和王總兵的級別顯得高了點,但是……死了就死了,失蹤就失蹤了,想當官的人多着呢,換一個就是了。

就連楊知府的老師徐閣老都沒在意。徐閣老的門生多了去了,換一個上來就是。

陸離自然更加沒有在意了。

穿着一身威武帥氣的大漢將軍甲,騎着高頭大馬,領着三千大軍,陸離一路從紹興府朝寧波府進軍。

倭寇似乎是殺不盡的。

在紹興府殲滅了陳東這支倭寇之後,寧波府竟然還有倭寇在肆掠。

這是一夥雜牌倭寇,連首領的名字都搞不清的雜牌倭寇。

這些雜牌倭寇,分成上百人,甚至幾百人的小股隊伍,分散在寧波府各地,到處劫掠。

他們沒有攻打縣城,更沒有攻打府城,而是在城外的鄉野裡四處劫掠鄉村。

在大明朝的官員看來,縣城沒有丟失,這就是倭患還不嚴重。

然而,在陸離看來,禍害窮苦老百姓的倭寇,比攻打縣城的倭寇更加可恨。

因爲倭寇都是零散的小股隊伍,陸離的大軍集結就很沒必要了。

進入寧波府境內之後,陸離把三千大軍分成了六個營,每個營五百人,帶一門火炮,以營爲單位展開部隊,在寧波府清掃倭寇。

清掃工作很順利,也很不順利。

順利在於,以一個營的兵力,可以輕鬆打爆任何一股倭寇,根本無可抵擋。

不順利在於……打掉幾個縣的倭寇之後,剩下的倭寇一溜煙全跑了。

陸離站在海岸邊,看着倭寇駕船逃入大海,只能望洋興嘆。

特麼的,等老子的驅逐艦造出來之後,看老子怎麼打爆你們。

這就是平倭不順利的原因了。

打跑了倭寇,等到陸離撤兵之後,這些倭寇又會回來四處劫掠。

其實,如果地方衛所稍微靠譜點,還是能擋住這些倭寇的。但是……指望地方衛所靠譜,還不如指望文官不撈銀子,個個清廉如水。

經時一個月的寧波府剿匪,真正打仗的時間很少很少,時間都花在行軍上。

武裝遊行一般的軍事行動,花了一個月時間,總共殲滅的倭寇,加起來還不到一千,其他的全跑了。

不過,陸離在紹興府滅掉倭寇陳東部,在寧波府追繳各路倭寇,也使得陸離在倭寇中的威勢日隆。

就跟明軍聽到倭寇來了,馬上就嚇得轉身就跑一樣,小部倭寇聽到“雲間伯來了”或者“黑衣軍來了”,也會嚇得轉身就跑。

正因爲這股威勢,竟然讓江浙一帶的倭患平息了。就連陸離還沒來得及去的台州府,原本橫行鄉野的倭寇,也跑了個乾淨。

既然江浙一帶的倭患平息了,大軍自然不能一直留在外面,人吃馬嚼,消耗太嚇人了。

而且……馬上要過年了!

陸離向胡宗憲和大明兵部,以及武軍都督府請令,要求班師。

這個合情合理的要求,自然很順利的通過了。

幾天之後,陸離帶着三千大軍,一路返回松江府。

回到陸家莊,各部的負責人紛紛前來彙報。

農業專家彙報:冬季小麥已經全面種植,目前漲勢良好。來年的春耕也已經在規劃準備了。

工坊區彙報:蒸汽機已經研製成功。各種水力驅動的機器設備,正在更新換代。

造船廠鄭媛彙報:目前,首批三艘驅逐艦,已經放下龍骨,預計明年三月,三艘鎮海級驅逐艦可以下水海試。

軍事方面,各部主官彙報。目前所有衛所改建工程已經完工。新兵訓練已經進行了三個月,完成了初步軍事訓練,初步具備了戰鬥力。

這個初步具備戰鬥力,就是說,新兵們已經可以按照指令列隊,根據指令舉槍射擊了。

如果實在沒人上場,拉出去也能打仗了。

當然,陸離也用不着把這些新兵拉出去打仗了。

出征的這段時間,老巢的各項工作進度都很不錯。陸離召開了一次年終總結會,表彰了一批先進個人和先進集體,進一步鼓舞士氣,提高幹勁。

然後……就準備過年了!

忙忙碌碌一整年,總算能歇一會了。陸離回到陸家莊,打算熱熱鬧鬧的感受一下古代的過年氣氛。

只可惜……有人就不想讓陸離過個安穩年。

……

嘉靖皇帝也在怒罵:這特麼還讓不讓人過年了?

這一天,大同傳警,烽火連天。

二十萬韃靼騎兵,突襲大同,邊關告急。京城一日三警,民衆人心惶惶。

早幾年,韃靼騎兵破關,已經打到了燕京城下。當初韃靼騎兵肆掠北地,燒殺搶掠的慘狀,至今還歷歷在目。燕京城頭至今還留着韃靼騎兵射出來的箭痕。

“大同總兵張欽是怎麼辦事的?爲什麼俺答汗率軍打到了大同城外,他才知道韃靼寇邊?”

兵部侍郎張居正看到邊關告急文書,氣得臉色鐵青。

大同府是大明的北方門戶,也是抵禦韃靼入侵的邊關重鎮。邊軍的戰鬥力,自然不是內地衛所那些看到倭寇就跑的渣渣能比的。

然而……這仍然是矮子裡面選高子。

在抵擋韃靼入侵的戰役中,能據城而守,阻擋韃靼騎兵入關,等到時間拖長了,韃靼騎兵耗不下去自己撤兵了,就是一場輝煌大勝。

至於出城野戰,還是算了吧!守在城樓上都還不一定能守得住呢!

大同烽火點燃,告急求援的奏報也傳入朝堂。

此刻,朝中各部官員,正在嘉靖修仙的重重帷幔外面,召開一場激烈的御前會議。

這種御前會議……不提也罷。

反正無論是討論什麼問題,三句話之後,就變成了嚴黨和清流們的黨派鬥爭。

至於是不是會耽誤國家大事?打到嚴閣老纔是最重要的國家大事。

打倒把持朝政二十年的嚴閣老,一掃朝中污濁,使得衆正盈朝,自然天下太平。

嚴閣老佔據首輔位置二十年,你不讓位,別人怎麼上位?座位是有限的,最上面的位置空出來,然後按順序移動位置,大家都能動一動,都能擔任更適合爲社稷出力的職位。

所以……即使是韃靼騎兵寇邊,大同告急,朝中的清流仍然在狂噴嚴閣老。

至於一旦大同破關,韃靼騎兵打進來了,該怎麼辦……清流們表示:多大個事?韃靼騎兵又不是沒打進來過。反正只是劫掠一番,他們就回去了,又攻不破燕京,怕什麼?

吵吵鬧鬧的御前會議,一連開了三天。

至於效果麼……清流們噴翻了幾個嚴黨官員。嚴黨反擊之下也幹翻了幾個貪贓枉法的清流。兩敗俱傷,又各自慶賀勝利。

然後,大佬們終於有時間說正經事了。

兵部侍郎張居正提出,“詔令雲間伯率軍北上,迎戰韃靼。”

嚴黨覺得此言有理。既然雲間伯能打仗,會打仗,讓他帶兵北上很合適。

清流們覺得,反正不用我去打,誰去都一樣。

嘉靖皇帝也覺得,讓陸離調兵北上是個好主意,伸手敲了一下玉磬,認可了這個建議。

一句話就能解決的問題,硬是吵了三天,纔拿出方案來。

於是……陸離接到了率軍北上,抵禦韃靼入侵的軍令。

看到這封軍令,陸離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大部隊行軍,從松江府到大同,需要很長的時間。

朝中一拍腦袋決定的軍令,就不考慮等到大軍抵達大同,韃靼都已經打完收工了麼?

隨同軍令一起下來的,還有大同邊關的告急文書。陸離看到韃靼騎兵的數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二十萬韃靼騎兵,這就不好打了。

光憑金山衛這五千人馬,肯定是打不過二十萬韃靼騎兵的。

所以……那些剛剛完成三個月軍訓,初步具備戰鬥力的新兵,也必須上陣了。

陸離把金山衛、寶山衛和崑山衛三個衛所,共計一萬五千士兵,全部帶了出去,只留下松江守備部隊和松江水師部隊,守衛老巢。

大冬天打仗,物資準備反而是更重要的。

好在陸離的軍服設計中,已經包含了冬裝。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冬裝都是用雞鴨鵝的羽毛,弄出來的羽絨服。

你說紡織密度不夠,羽絨服會掉毛?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在布料內層刷一層薄薄的魚膠,都可以防水了,還掉什麼毛?

羽絨服,大頭皮鞋,棉帽,手套,裝備了全套防寒衣物的一萬五千大軍,舉起鮮紅的日月大旗,浩浩蕩蕩的朝北方進發。

身後跟着一支龐大的車隊。除了火炮、彈藥,等軍需物資之外,還有數量龐大的軍糧。

集合部隊,準備物資的同時,陸離還在考慮怎麼快速趕到大同的方案。

如果走陸路,現在是年底,到處是冰天雪地。冒着寒風冰雪行軍,難度更大。

走水路?京杭大運河已經結冰了吧?

海運?好像渤海也是會結冰的吧?

這特麼怎麼搞?

一路踏着冰雪行軍幾千裡,趕到大同的時候,至少都是一個多月以後了。

這麼一路冰天雪地趕過去,還不知道會造成多少非戰鬥減員。

搞毛啊!朝中大佬們,能不能先動一下腦子再下命令?

或許在大佬們的眼裡,死傷一些兵丁,多正常個事?完全忽略不計了。

不行!必須想個辦法。

陸路不能走,海路又會遇到渤海結冰……

等等。海路可以走到登州或者威海。然後,既然渤海結冰了,那就滑冰啊!

想到這裡,陸離已經有了主意,連忙下令:“找船!跟蘇鬆兩府的大家族要船,我要運兵抵達登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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