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運對於自己的實力，有着絕對的自信，他是不漏境第二步，體內已經形成了內宇宙，一頭剛剛邁入不漏境的鳳凰，還奈何不了他。
至於顧陽這個法力三重天的小傢伙，更不可能對他造成威脅。
像赤日那種依靠別人的賜予，才能擁有不漏境實力的傢伙，根本不配跟他相比。
別看顧陽能殺掉赤日，在他面前，依舊沒有任何機會。
沈運一擊得手，延伸出去的法力領域，將顧陽包裹住，臉上浮起一絲笑容。
下一剎，一道恐怖的力量在黑暗中翻滾，竟然生生將他的法域給撕開了。
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顧陽的聲音從撕裂的法域中傳出，“一頭不夠，那麼兩頭呢？”
就見一隻巨大的猿猴破開了他的法域，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
“通天神猿！”
沈運目光微微一縮。
一千年前，四大聖地圍殺夏帝那一役，他就在現場，親眼見識過十八頭天人級別的神獸化身如何大發神威。
他非常清楚，這些神獸化身有多麼恐怖。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顧陽居然還有一頭不漏境的妖獸化身。
若論修行之艱難，《九天御神訣》絕不遜色於《鳳舞九天》。
這門功法，需要的是神獸的精血。
夏帝身死後，夏朝殘存的妖獸，全被三聖門接引到了桃源天。自那以後，大周幾乎看不見妖族的蹤影。
顧陽能修成鳳凰化身，勉強還能理解。畢竟他本人修煉的《鳳舞九天》，修煉出來的，就是鳳凰的妖元。
通天神猿化身是怎麼修來的？
有那麼一瞬間，沈運甚至懷疑，眼前這個年輕人，會不會是當年夏帝留的後手？
說實話，對於顧陽這個人，不僅僅是他，各個家族勢力的老怪物，都有着自己的猜測。
他原先覺得，此人有可能是上古某位大能的轉世，這才能解釋爲何其修行速度如此之快。
如今，沈運的腦海中，蹦出了夏帝的名字。
轟！
就在他失神的一瞬間，天空中，那頭剛剛完成了雷霆洗禮的鳳凰，對他發起了攻擊。一片火焰，將他淹沒了。
通天神猿一記重拳，朝某個方向轟過去。就見沈運的身影，憑空在那處出現，只來得及擡手一擋。
瞬間，他就被擊飛了，如同炮彈一般砸在海面上。
轟隆一下，海面上，出現一個數十米深的坑，掀起了巨大的波浪。
“還真是皮粗肉厚。”
顧陽自言自語地說道，剛纔那一擊，還不足以將沈運幹掉。
不漏境強者，非常難殺，上次幹掉赤日，就差點讓他的刀給砍禿，更不用說沈運這種不漏境第二層的了。
想要將對方秒殺，根本不現實。
要殺他，只能將它耗死。
“上。”
通天神猿跟着衝入海中，追殺過去，根本不給沈運以喘息之機。
……
一百多裡外，商船上，正用天視地聽大|法觀戰的鐘子霖，“看”見沈運被那隻金色的猿猴暴打，不由目瞪口呆。
這頭超階神獸，未免也太猛了吧。比西堤大陸的巨龍還要暴力。
那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身邊會有兩頭超階神獸，其中一頭，還是傳說中的不死鳥鳳凰。
在西堤大陸，某個極爲神秘的組織，正是以不死鳥爲圖騰。
他曾與那個組織的人打過交道，絕不好惹，只是隱在下面的冰山一角，就讓他覺得觸目驚心。
這個年輕人，會不會跟那個組織有關？
鍾子霖依舊在觀望，沒有輕易出手。
他能夠在一個陌生的大陸生存至今，爲鍾氏打下一片基業，絕不是那種衝動的人。
當年，跟他一起被傳送到西堤大陸的族叔，論天資，還在他之上。就是因爲性格衝動，遭人算計，死於非命。
所以，哪怕面對此生最大的仇人，鍾子霖依舊保持着絕對的冷靜，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機會。
……
海水裡面，一人一猿將海水攪得天翻地覆，時不時炸起巨大的水柱。
許多魚類頓時遭了殃，海面上浮起一大片各種魚兒的屍體。
鳳凰在天空中盤旋着，沒有追到水下，而是等着沈運露頭。
突然，一道人影從水中飛出。
鳳凰張嘴就是一團火焰噴過去，它晉級之後，火焰的威力也隨之提升，無物不燃。
沈運躲閃不及，被這一口火焰噴了個正着，整個人化爲一團火球，將他身上的一切東西都焚燒殆盡。
就連他的法力，也被引燃了。
強大如不漏之體，在這種恐怖的火焰之下，也幾乎被燒穿了。
沈運立時調轉過來，重新落入水海中。
可是，即使在水下，那熊熊的火焰也未能熄滅，彷彿要將他皮肉和骨頭都燒光爲止。
過得片刻，海底深處，幾道劍意勃發，那團火焰這才被斬滅。
水底地的動靜越來越大了。
“好厲害的劍法。”
顧陽通過通天神猿的視野，能看見沈運所使用的劍法。
在他遇到過的武者中，此人的劍法最高，想必傳說中那些劍聖，也不過如此了吧。
在此之前，從未聽說過，沈運擅長用劍。
連武二都不知道。
果然，像這種活了一千年老陰比，肯定藏着一手兩手，甚至好幾手的。
沈運手中的劍，同樣是一件絕世神兵，憑藉那精妙的劍法，很快，通天神猿身上就掛了彩。
“哼，想要分而擊之，做夢！”
顧陽哪裡不知他的如意算盤，鳳凰清唳一聲，一頭扎進了海中，加入了戰團。
以鳳凰如此的境界，根本不會被區區海水所剋制。它的火焰，連海水都可以點燃。
水底下的戰況更加激烈了，波浪越來越猛烈，時不時掀起高達百米的巨浪。
顧陽握緊手中的鳳羽刀，在等待着機會。
“嗯？想逃？”
他發現海底的沈運，正朝某個方向逃躥。顯然，他有些點扛不住，準備逃了。
以沈運的實力，兩頭神獸聯手，也殺不了他。
但是，這樣消耗太可怕了，兩頭神獸就像瘋了一般，不惜本源地攻擊他。
他每一次防禦都極爲吃力，消耗的法力，都是拿壽命換來的。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裡，他已經消耗了數年的壽命。
這誰頂得住？
這也是他最大的弱點，壽命！
他已經活了一千多年，哪怕憑藉《太幽噬月功》吸取了龐大的生命力，但也架不住這樣消耗。
再打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本源耗盡而亡。
短時間內，他想要解釋這兩頭神獸，也絕非易事。
所以，他逃了！
打成這個樣子，回到三聖門，也足以向主人交差了。
沈運正在極速奔逃，突然心中警兆突生，舉劍一擋。
噹的一聲，他擋下了一道襲來的劍意。
“太虛劍法？”
他有些吃驚，這門劍法，應該已經失傳了纔對——不，當年確實有兩個鍾家的餘孽逃掉了。
沈運擡頭看去，見到一名老者，一眼便認出，正是當年逃走的兩名鍾家子弟之一。
五百年過去，此人竟然已經是不漏境，還在最關鍵的時刻，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
鍾子霖出手的時機，可謂是快準狠，這一劍，雖然沒能將沈運給宰了，卻擋住了對方，就這麼一阻的工夫，那兩隻神獸已經追了上來。
他的臉上浮起一絲快意的笑容。
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沈運讀懂了對方的眼神，毫不猶豫飛身而起，片刻間，已經飛出了海面，在他面前的，只剩下一個顧陽。
相比起水底的兩頭不漏境的神獸，和一名不漏境的武者。海面上的顧陽，反而是最好對付的。
他再次展開法域，朝顧陽飛撲而去。
整個天地，變得漆黑如墨。
顧陽臉上沒有任何恐懼，有的，只是深深的殺意，他手中的鳳羽刀已經舉起，一式刀法，已經蓄勢待發。
神霄六滅第四式，天人衰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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