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良心的煎熬

蕭劍張開雙臂把宋嫣然接了個正着,宋嫣然粉拳揮動捶打着蕭劍的胸口,“讓你胡說,讓你胡說……”

蕭劍不躲不閃,稍微低頭,宋嫣然的一張小嘴早被蕭劍吻了個嚴絲合縫。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唔唔聲,多日的思念此刻化作了激情,宋嫣然瘋狂的擁吻着蕭劍,“劍,我愛你,我……不!不能……”

從宋嫣然的亂語中,蕭劍感覺到了她的一份真情,更加用力的摟緊了她的纖腰,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良久良久……

宋嫣然漸漸地平靜下來,輕輕掙脫了蕭劍的懷抱,“劍,命運爲什麼要跟我們開這種玩笑呢?你知道嗎?我心裡真的很苦。”

蕭劍點頭說道:“我知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不要這麼說,人人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利,也許是我上輩子欠你的,劍,天就要亮了,睡會吧?抱着我一起睡可以嗎?我好喜歡你的懷抱。”不過宋嫣然想起李墨馨的存在,一下子神情黯然。

蕭劍焉能不知宋嫣然的心思,默默的摟過她,向牀鋪走去……

如果蕭劍說自己摟着一個美女,孤男寡女的過了半夜什麼也沒幹,保證沒人會相信。

俗話說天下沒有不吃腥的貓,可是蕭劍偏偏就是那隻想吃卻不敢吃,難受了半夜的倒黴貓。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蕭劍和宋嫣然根據線索,找到了延紅星的住址,敲開了房門。

“你們找誰?”一個老婦人出現在門口。

“阿姨,請問這是延紅星的家嗎?”宋嫣然問道。

“延紅星?不認識,你們等會啊,我問問我家老頭。”老婦身子擋住門口,扭頭朝屋裡喊道:“老頭子,延紅星是誰啊?”

“誰找他?”一個老頭從臥室裡走出來,來到了門口。

“大叔,這裡不是延紅星的家嗎?”宋嫣然聽出這個老頭似乎認識延紅星。

“他早就搬走了,這套房子賣給我都十多年了,你們是他朋友?”老頭問道。

“大叔,您有他現在的地址或者聯繫方式嗎?”蕭劍問道。

“小夥子,不好意思了,我還真沒有他的地址和號碼,要不你去問問別人。”老頭拉了老婆子一把,有送客關門的意思。

宋嫣然知道再問也不會有什麼結果,說了聲謝謝後和蕭劍下了樓。

“嫣然,這老頭分明是不想說,這可怎麼辦?”蕭劍等宋嫣然上了車,顯得很喪氣,本以爲很簡單的事,結果卻是這個樣子。

“我問過了,現在公安局那邊也沒有他的聯繫方式,退休後的工資都是走社保打卡的。對了!看我這腦子,可以通過銀行那邊找到他啊。”宋嫣然拍了下座椅,一下子興奮起來。

宋嫣然打了幾個電話後,對蕭劍說道:“咱們找個地方先吃飯,一會就有消息了。”

女郎山是位於咸陽市郊區的一座小山,離着市裡有五十多公里,山不高,山上林木很密,現在雖說是隆冬季節,樹葉脫落,沒有滿眼的綠色,卻也顯得很幽靜。

山腳下有三間石屋,周圍是一圈荊棘枝條的籬笆牆。一個滿頭白髮的男人躺在一張躺椅中曬着太陽。他兩眼微閉,臉上看似平靜,眉頭的皺紋卻顯示出他內心的鬱悶。

這人正是提前辦理了退休手續的交警延紅星。

突然,延紅星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睜開了眼睛,起身向遠處望去。

通向石屋的土路上升騰起漫天的塵土,顯然有車過來了。

延紅星的心裡一陣緊張,這地方已經有十多年沒有汽車來過了,來的會是什麼人呢?

延紅星下意識的想躲避,可是猶豫再三,他還是留在了小院裡,“唉!該來的總會來,自己的過錯只有自己來承受!”

十多分鐘後,一輛汽車停在了石屋前,蕭劍和宋嫣然從車上走了下來。

延紅星迎上去,極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問道:“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

宋嫣然見到延紅星後,感覺很意外,這人比想象中要蒼老很多。

“你好,你就是延紅星吧?”宋嫣然問道。

“我是,你們是從京華市來的?”宋嫣然和蕭劍氣度非凡,不像是小地方的人。

蕭劍和宋嫣然點了點頭,蕭劍很客氣,他走到延紅星身邊,“我們是從京華市來的,延警官,有件事想跟你談一談。”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延紅星的臉色顯得很僵硬,“你們是怎麼找到的我?”

蕭劍笑道:“延警官,現在可是信息社會,只要人不死,就能找得到。”

延紅星點頭道:“這倒是,唉!我已經不是警察了,警官二字不提也罷。”

宋嫣然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叫你大叔吧,可以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請進屋吧,既然能找到我,說明你們也不是一般人。”延紅星把蕭劍和宋嫣然請進了石屋裡。

房間裡的擺設很簡單,一張牀,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僅此而已。

蕭劍環視四周,並沒有見到電燈和其他的什麼電器,不由奇怪的問道:“大叔,莫非你在此修行?”

延紅星苦笑道:“這位小哥說的不錯,這麼多年了,我已經習慣了這種清淨的日子,跟修行差不多。”

宋嫣然問道:“這是爲什麼?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嗎?”

延紅星沒有回答,而是默默的望着門外。

蕭劍不想多耽誤時間,開門見山問道:“大叔,你還記得當年李忠誠出的那起車禍嗎?”

聽到李忠誠三個字,延紅星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下,他默默坐在椅子中,同時伸手示意蕭劍和宋嫣然也坐下。

“你們相信因果報應嗎?”延紅星答非所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蕭劍問道。

“當知道你們是從京華市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爲什麼來了,這麼多年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承受着良心的煎熬,現場的慘烈景象不時在我腦海裡閃現。我淪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報應啊!是我自找的。”延紅星的眼睛裡出現了霧氣,聲音也微微顫抖。

宋嫣然偷偷開了錄音筆,“大叔,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也不要自責,現在最重要的是還原當時的真相,讓死者瞑目,傷者心安,作惡者得到應有的懲罰。”

延紅星點了點頭,“是啊,與其這麼倍受折磨,還不如把真相說出來,這些年我也受夠了!”

說道這裡,延紅星的情緒明顯激動起來,他指着自己的頭髮,說道:“你們看,我還不到六十歲,頭髮已經全白了,你們也看到了我過的是什麼日子,親人都離我而去,我也被迫遠離都市生活,遠離文明社會,而這一切的代價只是區區的兩百萬元!”

蕭劍和宋嫣然都沒做聲,儘管延紅星還沒說出事情真相,但是他們已經明白了,當年的車禍一定隱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造孽啊!二百萬元我就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延紅星的雙手插進了白髮中,用力撕扯着,此時他感覺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迷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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