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婦,佝僂着身軀,一雙雞爪似地的手拄着一根彎曲的樹枝,灰白的頭髮幾乎全部掉光了,頭皮上全是疤痕,尤其是老婦的臉上更爲嚇人,整個鼻子都沒有了,臉部中間出現了兩個大窟窿,還向外躺着粘液。
“婆婆,我們,我們迷路了。”蕭劍哪裡敢說實話,只能撒謊。
“你們趕緊走吧,這裡不歡迎你們。”老婦長的雖醜,但是心不壞,她擔心洞裡的那些年輕人會做出什麼暴力的舉動,尤其是這個女人還這麼漂亮。
宋嫣然也慢慢去了怯意,反正對方是個人又不是鬼,不就是醜點嗎,沒啥可怕的。
“婆婆,我們又累又餓,能去您家裡坐坐吃點東西嗎?”宋嫣然繼續着蕭劍的謊言。
老婦一愣,她沒想到這兩個年輕人會不嫌棄她,“我沒有家,這裡的人都沒有家,我是爲你們好,還是趕緊走吧。”
這個時候,遠處跑來一個小女孩,邊跑邊喊:“婆婆,回去吃飯了。”
小女孩有十多歲,穿着些粗麻做的衣服,雖然臉上身上全是泥土,但是仍然不失清秀。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宋嫣然上前拉住小女孩問道。
小女孩還是第一次見到生人,怕的往老婦身後躲。
“小妹妹,別害怕,大姐姐不是壞人呢。”宋嫣然後悔沒帶點糖果來。
“我叫秀兒。”小女孩怯生生的回答道。
“真好聽,我們能去你家看看嗎?”宋嫣然很親熱的吻了小女孩的額頭下。
“我們沒有房子的家,只有洞,我跟婆婆住一個小洞裡。”秀兒不安的用手指拽着衣角。
宋嫣然這才發現秀兒的衣服竟然都是用細細的麻繩編織起來的,他們生活的太苦了!這一刻,宋嫣然淚流滿面。
眼淚是世界上最好的溝通利器,尤其是女人的眼淚。
老婦和秀兒顯然被宋嫣然的眼淚感動了,老婦的嘴巴張了張,沒吱聲。秀兒好奇的看着宋嫣然,問道:“大姐姐,你怎麼哭了?”
宋嫣然看了看蕭劍,摟住秀兒說道:“秀兒,在外面跟你一般大的孩子,過着天堂般的日子,看你們,你們太苦了。”
“外面的孩子?山那邊有人嗎?”秀兒很驚奇,從來沒有人告訴她山的那邊還有一個世界存在。
蕭劍嘆了口氣,走上前,輕輕撫摸着秀兒的頭髮。
“大哥哥,你長的真好看。”秀兒似乎很喜歡蕭劍。
“你們兩個真的是迷路了?不是上面派來的?”老婦開口道。
宋嫣然趕緊點了點頭,她不敢開口,怕自己忍不住會說出實話。
“唉!好吧,你們跟我來,千萬記住,進了洞不要亂說亂看,跟着我就行。”老婦帶着秀兒,蹣跚着領着路,蕭劍和宋嫣然緊緊跟隨。
所謂的路是些田間小道,這兒的人種植的作物品種很多很雜,不過此時僅剩些還沒收割的水稻。偶爾幾隻雞在稻田裡出沒,倒也別有一番意境。
二十多分鐘後,一道高聳的懸崖出現在眼前。崖壁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大洞口,洞口高約三十來米,長五六十米,單就洞口來看,裡面的空間一定很大。
洞口有一塊平地,足有幾千個平方大小,既可以當做曬場也是個天然的遊樂場。
有幾十個人正在洞口閒坐,見到來了生人,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警惕的看着蕭劍和宋嫣然。
宋嫣然仔細觀察了下這羣人,有男有女,有大人有小孩,有醜的也有俊的,還有幾個明顯就是癡傻瘋呆。
幾個身體健全的小夥子迎上來,很不友善的咋呼道:“秀婆婆,你怎麼領着生人進來了?他們是誰?”
老婦其實並不姓秀,這個名字怎麼來的,她自己也不清楚。
“一對戀人,迷路了,來找點吃的。”秀婆婆解釋道。
宋嫣然緊緊靠着蕭劍,對方意圖不明,讓她緊張的手心裡出了汗水。
“這娘們長的不錯,乾脆留下算了。”一個體格健壯的小夥子,上前看了眼宋嫣然說道。
“對!優化下我們的種族,這個男的嘛,留着沒什麼用,趕他走!不走就殺了他。”另外幾個人面露兇相,一步步靠近了蕭劍和宋嫣然。
蕭劍把宋嫣然藏在身後,提高了警惕。
“大哥哥和大姐姐都是好人,不許你們上來。”秀兒單薄的身軀擋在了蕭劍他們身前。
“滾一邊去!這裡沒你說話的地兒。”一個禿頭男子面目猙獰,顯然是個麻風病患者,他伸手把秀兒扯到了一邊,秀兒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你還是人嗎?孩子也打?”蕭劍實在看不下去了,指着禿頭男子罵道。
“人?我們早就不是人了,華夏國裡就查不到我們這一號,小子,識相的趕緊滾,不然,活剝了你。”禿頭男子惡狠狠的說道。
“憑你?信不信打的你滿地找牙。”蕭劍不屑一顧,譏諷道。
“哈哈,幾十年了,還從來沒有山外人在此撒野,兄弟們,大家一起上,今晚這個娘們歸我們了。”禿頭男子裂開大嘴吼了一嗓子,涎水四濺。
十多個壯年男子呼喇一下,把蕭劍圍了起來。
“蕭劍,小心點!”宋嫣然雖然知道蕭劍的身手,但是對方畢竟人多。
“嫣然,往後遠一點,別濺一身血!”蕭劍豪氣勃發,怒吼一聲,亮開了架子。
秀婆婆見勢不好,擔心蕭劍和宋嫣然的安慰,她連忙對秀兒說道:“秀兒,趕緊找族長去!”
秀兒答應一聲,爬起來飛奔而去!
禿頭男子一揮手,十多個人一起撲向了蕭劍。
蕭劍知道這裡的人都沒戶口,而且遠離文明社會,就算殺了人,恐怕也很難追究到他們的責任,因此蕭劍出手不再留情。
禿頭男子的一記重拳打到了蕭劍面門前,蕭劍微微側頭躲過拳頭,伸手叼住他的手腕,一拳打在了他的肩關節上,咔嚓一聲,禿頭男子的胳膊算是廢了。
場地內拳來腳往,人影晃動;蕭劍四下游走,塵土飛揚,只聽見哀嚎連連,十多分鐘後,場地內躺倒了一片,唯蕭劍傲立中間!
見此情景,秀婆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神啊!這還是個人嗎?預言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