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年來最熱的一年。”
傑洛特端着一份早餐,來到庫房與木屋之間,在濃密的葡萄藤下用餐。
眯着眼睛看着東方天際耀眼的太陽,傑洛特看下手腕上的表。
“才早上8點鐘。”
不知道老闆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正在沉思着,旁邊一聲小心的呼喚將傑洛特打斷。
“傑洛特大人,需要來一點沙拉嗎?”
小小的人影從旁邊浮現,一隻格洛米手上端着一份冒着冷氣的果盤。
“謝謝。”
傑洛特一笑,伸手將果盤接過來。
“爲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格洛米鞠了一躬,然後身形再次消失,地面上的草地上,一串小小的腳印延伸向木屋。
擡起手,看着已經白暫許多的皮膚,傑洛特臉上浮現一絲苦笑。
“已經完全變成退休生活了啊。”
吃完早飯,傑洛特將餐盤放下,立刻有一隻格洛米出現,將餐盤端走。
“好久沒有騎着黑金逛逛了。”
拍拍肚子,傑洛特打算尋找黑金,這個時間,黑金應該被格洛米拉着去北面的山坡上吃草。
清晨、草地、微風,傑洛特慢慢踱着步子,完全一副退休老年人的模樣。
……
“他就是傑洛特?”
在農場500米外的馬路上,一輛豪華至極的越野車停在那裡。
裡面,一個老婦人正拿着望遠鏡仔細觀察着傑洛特。
“夫人,您爲什麼要來這裡……”
一邊的娜美表情複雜,不敢去打擾狀態有些不對勁的夫人。
“告訴我,是不是他!”
夫人的語氣很嚴厲,讓娜美不禁吐吐舌頭。
悄悄擡起頭,眯着眼睛,娜美再次確認了一下,無比肯定的點點頭。
“沒錯,就是他。”
“我們過去。”
夫人將望遠鏡收起來,司機發動車子,緩緩向農場駛去。
娜美在一邊正襟危坐,眼睛咕溜溜亂轉。
夫人的舉動太反常了,此時表現出來的狀態,竟然要比得知蘇雷是獵魔人更加激動。
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娜美心裡。
不能亂想,不能亂想,晃晃頭,娜美將這個想法從腦海中驅逐,夫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
滴滴滴——
農場門口的鳴笛聲令傑洛特回過身。
相隔很遠,傑洛特能看到車子裡坐了三個人。
不是老闆回來了?
正當傑洛特詫異之時,車門打開,一道靈動的身影跳下車。
是幾天前見過的娜美。
想到這,傑洛特心中有了猜測,將找黑金的想法放在一邊,加快腳步向農場大門走去。
“歡迎你們,遠道而來的客人。”
臉上露出笑容,傑洛特打開大門,將車子放進來。
“傑洛特先生,夫人來了。”
娜美對着傑洛特微微一笑,她在傑洛特面前有些拘謹,畢竟那天傑洛特表現太過驚人。
一輕一重的落地聲,夫人伸出一隻手,被娜美扶着鑽出車廂。
滿頭白髮,但是眼神中精神飽滿,周身也有種上位者的氣息。
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傑洛特自問絕對沒有見過面前的老婦人。
娜美鬆開手迅速退到一邊,大眼睛不住地在傑洛特與夫人之間掃過。
難道自己期待已久的節目要發生了?
一分鐘的時間過去,傑洛特與夫人就這麼相對站着,一句話也沒說。
呼~
農場的風兒甚是喧囂。
“傑洛特?”
夫人嘴脣微動,目光漸漸起了變化。
“女士,你是……”
“與娜美小姐一樣是獵魔人嗎?”
傑洛特心中有些欣喜,他能從老婦人身上感到不弱的能量波動。
“我想,我們之間,有一筆賬要算。”
老婦人的話直接令娜美傻眼,跟自己想象的截然不同。
傑洛特也呆了一下,但是下意識地作出防禦的姿勢。
但是老婦人沒再解釋,周身的氣勢一變,原本溫和的氣息變得凌厲,直接向傑洛特跨出一步。
嗚——
手掌帶起破空之聲,向着傑洛特肩頭劈下。
“哈!”
傑洛特雙掌一架,卸去老婦人的力道,然後自身向着身後跳躍閃開。
“夫人,你不覺得這樣很沒有禮貌嗎?”
傑洛特隨手將外面的馬甲脫下來仍在草地上,一邊活動着手腳。
“對於你,不需要禮貌!”
老婦人身子再次動了,長裙咧咧作響,數米的距離瞬間拉進。
啪!
啪!
啪!
兩個人劇烈的交手,一開始只是單純的肉身搏鬥,漸漸打出真火。
“夠了!”
傑洛特擡起一腳,直奔老婦人腹部,老婦人立刻提起膝蓋格擋。
鐺!
老婦人被逼退到3米外的距離。
“夫人!”娜美大急,想不到一個農場的管家竟然有這麼出色的伸手。
“娜美,去遠點的地方!”
老婦人摸向肩頭,扯住袖子,然後將套在外面的長裙一扯而下!
嘩啦!
長裙之下,露出一身精緻的皮甲,在皮甲之上,還刻畫着精細的紋路。
最令人吃驚的,則是老婦人的右腿。
原本的右腿自大腿以下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由精密零件構成的機械義肢!
血管、肌肉,骨骼,全部由金屬與皮革製成,行走之間,完全與常人無二!
“鍊金製品!”
傑洛特一眼看出機械義肢的來歷。
“你果真的知道,傑洛特。”
“你究竟是誰?”
傑洛特皺着眉頭,完全不知道老婦人在說些什麼。
“我命令娜美尋找那個年輕人的蹤跡,沒想到竟然找到了你!”
老婦人的話中充滿怒火,周身的氣溫開始飛速的下降。
“爲什麼不敢承認你的身份,白狼!”
白狼!
猛然聽見這個名字,令傑洛特瞬間恍惚一下,彷彿又記起曾經的往事。
“很久沒人喊這個名字了。”
傑洛特從恍惚中回過神,目光落在老婦人周邊產生白霜的草地上。
“我從來沒有隱瞞過我的身份。”傑洛特看了眼娜美,“只不過你的學生判斷失誤了。”
“你是水系獵魔人這一派系現在首領?”
傑洛特開口,擺出一個從未見過的姿勢,“我們四派之間有過約定,獵魔人之間不得自相殘殺。”
“哼!”
老婦人嗤之以鼻,看向傑洛特的目光充滿不屑,“果然,時間衝退了你的記憶。”
“夫人,希望您能把事情說清楚。”
傑洛特沉着語氣,伸手在靴子一側一抹,一隻短匕抽出來。
長劍還在庫房中掛着。
嗡——
匕首上,白色的熒光散發出來,傑洛特的戰意一層層拔高。
每個人都有底線,老婦人三番五次對自己進攻,傑洛特不想忍了。
目光死死鎖定老婦人,傑洛特反握匕首,刀尖對準老婦人。
“狼派,傑洛特。”
這種搏鬥的感覺,久違了。
躲到一旁的娜美目瞪口呆,看着前面鋒芒畢露的兩人。
這個老爺爺,竟然是獵魔人?
而且還是自己從未聽說過的另一支獵魔人?
怪不得一見面就能輕易擺脫自己的控制。
突然間,娜美臉色一白,然後變紅,紅暈直接擴散到耳根,幾乎要羞恥的昏過去。
前幾天的時候,她當着傑洛特的面,熱血沸騰的樣子。
終於明白傑洛特當時看自己的目光爲什麼那麼古怪了。
“唔……”
還以爲傑洛特是個普通人。
小丑竟是我自己……
不說娜美現在的內心活動有多複雜,遠處的老婦人與傑洛特已經激烈交手。
身穿皮甲的老婦人每一次進攻都輕盈無比,完全看不出老態。
每一次攻擊落在傑洛特身上,都會留下一片冰霜。
傑洛特的匕首刺在皮甲上, 皮甲表面有淡淡的光暈閃過,然後留下一道道裂紋。
鐺!
老婦人用機械義肢擋住了傑洛特刺過來的一刀,火星四濺。
匕首卡在機械義肢的縫隙中,老婦人的行動遲緩一秒!
機會!
傑洛特鬆開匕首,趁着老婦人來不及收力的瞬間,腳步交錯,身體轉動,來到老婦人的背後。
大手伸出,直接落在老婦人的肩頭,另一隻手攥成拳頭,從肋下轟出!
咚!
拳頭與皮甲接觸的部位發出一聲悶響,老婦人直接向前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