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跟隨着空間站一起圍繞着地球進行公轉的巨型戰艦之內的私人飛船進出口當中,一架私人艦船正緩緩的從艦船停泊的地方開出,經過幾層包含着科技以及神秘兩種技術的機械掃描,確認爲這艘艦船的確沒有出現任何故障問題過後,這艘艦船前方不遠處那道進出口便隨着機括相撞的聲音緩緩打開,展露出外界廣闊無垠的宇宙。
等到進出口徹底打開之後,這艘艦船的主人便操控着這艘艦船向着外界開去,原本緊貼在艦體表面的結構緩緩展開,伴隨着發動機的轟鳴,這艘艦船在幾秒之內便將速度提高到了七十公里的時速,直接從巨型戰艦的進出口當中激射而出,並且速度還在不斷的隨着時間的流逝而加快,如同出膛的子彈一般向着臨近的那座空間站飛去。
“靠,開這麼快也不怕機毀人亡!”
幾秒過後,幾名負責操控掃描裝置的士兵從這些機械的後方走了出來,其中一名士兵罵罵咧咧的走到了控制室,操縱着控制檯將剛纔打開的那道進出口關閉。“這些完全沒有規矩的僱傭兵到這裡有什麼用?面對墮落主宰的時候恐怖一個照面就會被幹掉一大片……”
聽到這名士兵的罵聲,跟在他身旁的那幾名士兵忍不住露出了贊同的表情——剛纔那艘私人飛船加速的速度太快,若不是這些士兵的反應足夠快,掀起的勁風差點把這些士兵帶到宇宙當中,他們自然不會對剛纔那個私人飛船的主人有什麼好印象。
而且身爲天性就是服從命令的士兵,他們非常看不慣那些僱傭兵目無法紀的稟性,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天生就不可能玩到一起去的兩種人,再加上在這裡還使用私人飛船的人大多都是僱傭兵,他們自然而然的就把鍋扣在了僱傭兵這個羣體的頭上。
“蘭斯,你以後還是少說些這種話爲好。”
不過雖然這些士兵心底非常贊同那名士兵的話語,但是他們還是沒有和後者一樣直接罵出聲來,其中一名士兵甚至反過來對那名士兵進行了勸阻。“要是被那些僱傭兵聽到了,肯定會有麻煩找上門來……”
聽到那名士兵的話語,罵出聲的這名士兵頓時眉頭皺起,神色變得微微有些惱怒,剛想質疑前者是不是懼怕那些僱傭兵,卻直接被對方接下來的話語所打斷——
“雖然我們這些正規軍不怕他們找麻煩,就算真打起來也不一定打不過,但是那些慫蛋肯定不敢率先動手,我們這些有規矩的士兵更不可能對他們動手了,最後事情的發展肯定是隻會打打嘴仗——你覺得我們罵的過那些動不動就‘cnm’、‘nmsl’的僱傭兵?”
這下這名士兵不說話了。
而在此時,正有一艘私人艦船開到進出口附近,鳴笛幾聲示意這些士兵趕快開門。
“嘁……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聽到尖銳到幾乎要將自己的耳膜震破的鳴笛聲,那名內心翻騰着各種負面情緒的士兵微微撇了撇嘴,滿心鬱悶的如此嘟囔着,緩步走向了那幾個檢測裝置,開始對這艘艦船開始掃描起來。
見到那名士兵的動作,剩下的幾名士兵也微微鬆了口氣,各自走向自己的崗位開始工作起來——雖然就算那名士兵忍不住對這艘飛船裡面的僱傭兵罵幾句他們也認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願意每天都聽見有人用‘cnm’、‘nmsl’來問候自己。
……………
‘抱歉,對音響的控制不太好,聲音調的太過尖銳了。’
通過飛船裝的探測裝置聽到那名士兵的嘟囔聲,靈魂融進這艘飛船的塞斯少將默默地在心底道了個歉,然後便準備應對接下來對整艘艦船的掃描。
——檢測艦船之時所滲透進來的能量有一定可能對塞斯少將和飛船融爲一體的靈魂造成影響,雖然當初神經連接技術在這方面進行測試的時候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不過爲了穩妥塞斯少將還是要對此做一些準備。
將整艘戰艦當作身體的塞斯少將眼睛微微閃爍(外界進行檢測的士兵被突然亮起又突然關閉的艦船大燈閃了一臉),內心再度對那個神色變得更爲怨念的那名負責進行檢測的士兵道了個歉,本能的利用磁場遠程啓動了船艙內部的一隻裝載着無數機械臂好似鋼鐵打造的海膽一般的鬼畜機械,而後便操控着這隻海膽緩緩飛到了自己的肉體身旁,利用那隻海膽密密麻麻的機械臂對那把座椅背後的花紋按照某種頻率點了幾下。
——隨後,這隻海膽機械便失去了控制,直挺挺的砸在了飛船的地板之上,塞斯少將的主意識也隨之再度陷入沉眠當中。
……………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神色極爲怨念的如此嘟囔着,那名被塞斯少將不小心用大燈閃了幾下的、正在進行檢測的士兵打開了如同神社入口處那個紅色羅生門的檢測機械,然後便默默的盯着和這個檢測機械相連的屏幕——這道屏幕上正顯示着這艘私人艦船的內部結構。
剛剛看了第一眼,這名負責檢測的士兵便忍不住在心中驚呼一聲:‘臥槽,怎麼這麼多根線?’
而在那道屏幕上所顯示的艦船內部結構,卻是有無數根線纜貫穿在這艘飛船的全身上下,包括艦船下方用來在地面進行活動的輪子上都有這些線纜的存在,有些線路還交織在一起,若不是這些線纜看上去並不算非常雜亂,和這艘艦船本身的結構完美契合的話,簡直可以算得上是密集恐懼症噩夢。
‘這些線到底是什麼東西?就連輪子這地方都有?’
打量着屏幕上這艘艦船內部那些密密麻麻的線纜,這名負責檢測的士兵極爲懵逼的在心中想到。‘而且……怎麼看上去這麼像是生物神經之類的東西?’
想到這裡,這名負責檢測的士兵感到有些心血來潮,有些好奇於這些‘生物神經’所連接的那個‘大腦’在哪裡,開始仔細的看起了這道屏幕上所顯示的艦船結構。
“怎麼了,蘭斯?”
而在此時,一旁的那幾名士兵也注意到了這名被稱作蘭斯的士兵的異樣,其中那名一開始對蘭斯進行勸阻的士兵眉頭微微皺起,對身旁的幾名士兵不着痕跡的打了幾個手勢過後,故作尋常的向着蘭斯走去,擠眉弄眼的向着對方問道。“難道你看到什麼美女的果體,把持不住了?”
“靠……這檢測裝置能把人的骨頭內臟都照出來,我不信你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還能有興趣。”
聽到這名士兵的話語,原本還在稍有興趣的看着這道門型探測機械的顯示屏的蘭斯頓時內心一警,在擡起頭來看向聲源的同時下意識地開口維護自己的聲譽。
而在蘭斯看到出聲的那名士兵之時,卻是忍不住挑了挑眉,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雖然看臉的話他們幾個的年齡差不多,但實際上現在和他說話的這名士兵是他們幾個當中年紀最大也是經驗最多的,很多事情都曾經經歷過,近幾年更是連老婆孩子都有了,剛纔那種話幾乎不可能從他的口中說出來。
——雖然在十幾年前所有赤血族都經歷了一場慘劇,讓那個時代的赤血族都快速的成熟起來成爲了新時代的人棟樑,但是人生經驗之間的差距並不會因爲少年變成成熟的男人而被彌補,那些年長者的經驗還是要比年輕者的要多,是這個社會當中不可或缺而值得尊敬的一部分(排除掉少部分從年輕到年老一直都非常混賬的不可回收垃圾)。
先回到正題,對那名士兵的話語感到非常詫異的蘭斯心念急轉,隱隱意識到了前者此時的想法,好似急於維護自己的聲譽一般,連忙向着那名士兵補充了一句:“不信的話你就自己過來看看。”
“……那好,我倒是看看你這傢伙有沒有吃獨食。”
見到蘭斯毫無破綻的反應(本色出演),這名士兵的心中暗暗欣慰,臉上卻仍然保持着笑嘻嘻的表情,探頭探腦的看向了這個檢測艦船內部的屏幕。
在看到那張屏幕當中所顯示出來的一幕,這名士兵的瞳孔頓時微微收縮,就連臉上笑嘻嘻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僵硬起來——
這名士兵第一眼看到的和蘭斯的剛纔所見一模一樣,艦體內部當中有着無數根如同神經又好似觸手當中的線纜,密密麻麻的密佈在整艘飛船的上下各處。
不僅如此,這名經驗豐富的士兵還看出了這些線纜實際上並非只是線纜,而且也不是毫無規則的交織在一起——在這名士兵眼中,這些線纜實際上應該是用某種特殊塗料所畫上去的魔紋,並且這些魔紋被刻畫他的人編織成了一個複雜而又充滿秩序的、將整艘艦船的艦體都全部籠罩進去的陣法。
之所以會讓人覺得這些塗抹出的紋路是線纜,單純的只是因爲這道如同大門一般的探測裝置提供的是立體視角,而這個將整艘艦船都籠罩的未知陣法雖然是塗抹在平面上,但實際上船艙內部的牆面以及天花板同樣都被魔紋所密佈,是以立體的方式顯示在這張探測裝置的屏幕上的,並且時常有不同的幾根紋路如同立體的繩索一般纏繞交織在一起,所以纔會讓人誤以爲是線纜。
在下一刻,臉色恢復正常的這名士兵並沒有着急起身,藉助豐富的經驗以及一些猜測判斷出了這座陣法的陣眼核心在何處,當即便看向了這艘艦船船艙內部最中央的地面上。
——而在這名士兵的注視的地方,正有一道顯得有些模糊的人影坐在一把畫滿紋路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雙手按在椅子的扶手之上,本該被探測裝置檢測出來的內臟骨骼一律都沒有顯示出來,看上去便自有一股威嚴的氣勢生出。
而在此時,好似是注意到了這名士兵的窺視,那道人影將頭部微微偏轉,直直的看向了和自己只有‘一牆之隔(次元壁)’的那名士兵,擡起手來隔着屏幕向着那名士兵揮了揮手。
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