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俱樂部外面，一片忙碌景象。
不時有人被巡警從裡面押出，那些衣着清涼的脫衣舞娘們引來不少人圍觀。
口哨聲，更是不斷響起。
旁人樂呵呵的畫面，卻讓卡洛心裡充滿了怒火。
這樣一折騰，現在的損失就不多說了。
接下來一兩個星期，生意絕對慘淡，說是隱形合夥人，這裡其實就是他自己的生意。
“摩根先生。”
卡洛用力抓住手杖，語氣平淡地說道：“我尊重你，昨天還邀請你到棋牌室打牌，並且對你辦理的案件也提供一定幫助。”
“把伱當成我的客人。”
目光掃向被迫彎下腰，狼狽喘氣的弗蘭克，他面無表情道：“你這又是爲了什麼？”
“博伊特，他知道你這樣做嗎？”
“呵呵。”
伊森淡淡一笑，聳肩道：“不用拿漢克壓我，沒有用。”
“我也以爲自己是你的客人，不過看來並不是，沒有人會在第一次見面就欺騙客人的，你覺得呢？”
一棍子就把這個傢伙打出來。
效果非常顯著。
現在的事情漢克肯定知道，但他不想搭對方的腔，還表明這是自己的私人決定，畢竟卡洛是漢克認識很久的朋友，有些事情換成自己就容易辦很多。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卡洛摘下茶色眼鏡，強行壓下火氣：“我和博伊特是很多年的朋友，答應他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時候。”
“這中間是不是有誤會的地方？”
老小子，裝得還真像。
伊森也不含糊，強硬地發出邀請：“特發尼先生，不如你也做一次我的客人怎麼樣，二十一分局情報組的咖啡還是非常不錯，不比你棋牌室的差。”
此行目的，就是爲了這個傢伙。
這麼順利就把他逼出來，伊森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不答應，也得答應。
所以說話的語氣也很強硬。
卡洛當然能聽出來其中的味道，他深吸一口氣，冷言問道：“還是因爲昨天那件事？”
“沒錯。”
伊森也不避着弗蘭克，冷笑道：“還有，我不接受別人當我蠢貨。”
“這次我們當面聊一聊。”
“你覺得呢？”
反正不說清楚是什麼事情，先把人弄到警局再說。
卡洛狠狠瞪向弗蘭克，似乎是責怪對方辦事不利，而後者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咖啡已經送上。”
魯塞克甩着手臂返回大通間，搖頭笑道：“這個人的派頭真大，一點也看不出來害怕的樣子。”
“新鮮。”
他甩了個響指，點頭道：“沒錯，給我一種他覺得很新鮮的感覺。”
“當然新鮮。”
漢克沙啞的聲音響起，無奈看向伊森：“那個傢伙運氣極好，混了幾十年進警局的次數都能數得過來，現在被你增加一次。”
“不過你就不怕打黑槍？”
“不怕。”
伊森低頭看着手中的資料，嘴角微微上翹：“一會問完話，我就說是你的主意。”
“噗。”
旁邊忍不住發出幾聲輕笑。
越看伊森眉毛擰得越緊，現在動機是有了，可還是要找到作案船隻和工具，對方是老狐狸，不會輕易留下這些顯而易見的物證。
“你打算怎麼審問？” 漢克黑着臉，用大拇指颳了刮額頭。
“直接問。”
蓋起案卷，伊森在上面輕輕地拍了拍：“跟這種人繞圈子沒有任何作用，我只需要確認下來，他是不是兇手就行了。”
聞言，漢克猛地向他看去。
心裡也跟着咯噔一下，這小子是想玩黑手段了。
奧林斯基也用力將扭扭糖揪斷，在旁人聽來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他同樣聽出殺意。
沒想到，膽子這麼大。
他咕嘟地嚥了一下口水，看向漢克。
後者是一臉的糾結，他絲毫不懷疑伊森的實力，被這個傢伙盯住的人基本上都是死路一條，只是事情有沒有必要走到那一步。
不等他說話，伊森便自己一個人甩着案卷往審訊室走。
後面一幫人你看我我看你，連忙跟上。
房門推開。
銀髮的黑手黨老大果然如魯塞克所說那樣，氣定神閒地喝着咖啡，一點也沒有忐忑不安的樣子。
一如昨天坐在棋牌室裡那樣。
“特發尼先生。”
伊森將案卷甩到桌面，語氣淡然道：“情報組的咖啡，你覺得怎麼樣。”
“不錯。”
卡洛笑眯眯地放下杯子：“跟我那裡差不多。”
“那就好，我是不會騙你的。”將案卷打開，伊森不再和對方廢話，將一張張照片推出去：“維多利亞·沃森，我想你應該不陌生吧？”
“一個星期前被人鑽成這樣，再沉到芝加哥河底。”
“你和她有着親密關係。”
“這一點，你也應該不會否認吧？”
卡洛手指按住照片，一張張仔細看過去，眉毛微微皺起。
上面的小孔，他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弄出來的。
“你應該知道我開的脫衣舞俱樂部。”他抿了一口咖啡，不解地問道：“那麼我法克脫衣舞娘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地方？”
那理直氣壯的模樣，讓單向玻璃後的人表示歎服。
“等等。”
卡洛撿起一張照片，在手上搖晃：“這就是你剛纔做那麼多事情的原因，你認爲是我殺了她！”
表情帶上一絲惱怒。
“這是屍檢報告。”
伊森自顧自地說着，又將一張紙遞出去：“維多利亞死的時候已經懷孕十六週，爲了不讓家族蒙羞，或者是出於老大的自尊。”
財務報表也推過去，繼續說道：“你給了維多利亞兩萬美元。”
“不管這算是墮胎費，還是分手費。”
“但她不願意。”
伊森攤開雙手，死死盯着卡洛：“維多利亞或許是想要利用這個孩子，來換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但有人想永遠解決掉這個麻煩。”
“你覺得這個故事合理嗎？”
面對他銳利的目光，卡洛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地看向那張財務報表上的轉賬記錄。
兩萬美元，格外刺眼。
“很合理。”
他緩緩點頭，迎上伊森的目光：“也難怪你會懷疑我，換作是我，看到這些東西也會做出同樣懷疑。”
“不過，我並不是你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