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工業黨，柯蕭雖然承認修真世界很多事難以解釋，但是這只是跟自己的認知侷限有關，而絕對不能毫無邏輯。
從張圖道到自己，傳承弟子經歷了上萬代，爲什麼系統獎勵從未枯竭，而且還能憑空冒出來？
能量守恆這玩意兒，無論到了那個世界都不應該失效纔對。
所以他有理由懷疑這個造化玉碟，極可能是一個類似秘境一樣的存在！
秘境在修真界並不罕見。
比如屢次提及的天淵牢，其實就是一個秘境。
天淵牢就像是道聖界的平行空間，道聖界的天地法則，依然適用於天淵牢。
只不過天淵牢的空間相對於道聖界，實在是太小了，其整個空間體積，大致和木星差不多。
根據記載，其空間內部，本是漆黑一片，經由元載宗歷代苦心經營，已經改造得如息烽息的空間環境差不多了。
裡面照樣有日夜交替，春夏寒暑。
如果造化玉碟也如天淵牢一樣，便能解釋那些無窮資源的來處。
只不過除了完成傳承任務之外，還沒有找到其他途徑打開這個秘境罷了。
同理，他認爲《斬情訣》也應該附着有類似空間，藍夢月手上也應該有類似於造化玉碟一樣的載體。
“《斬情訣》的載體其實就是混元仙綾……是你猜到的，不是我說的。”柯系統極力申辯道。
“你緊張個啥，難不成你還能忤逆師父意志不成？”
柯系統又自閉了。
柯蕭本來可以直接命令他說出關勝棠要他告訴自己的真相，只是如此對待這個被人控制的生靈，老實說柯蕭自己都覺得有些過分了。
於是他溫言勸道：“行了，抽時間我跟他說聲，別逼你什麼都說。既然他反感別人知曉他的隱秘，就不能將心比心照顧一下你的情緒。”
“謝謝……”
“你一下太客氣，我有點不習慣。”
“不是這件事，記得咱們發過誓的，你幫我化形，我是謝這件事。”
“不是師父故意忽悠我的？”柯蕭被關勝棠折騰得有點神經過敏了，成爲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懷疑主義的。
“這個真不是，如果我無法化形，等待我的只能是死路一條。”柯系統又開始哭了起來。
柯蕭啞然。
柯系統之噁心，他深有體會。
連傳承弟子腦子裡想什麼，他都一清二楚，更不用說做什麼了。
如果關勝棠沒有認主，柯蕭也會絞盡腦汁將其收伏，免得下一任傳承弟子連自己幾根毛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要麼關勝棠宰了他，要麼關勝棠掛了，作爲“寵獸”，柯系統自然也得掛掉。
總之除非找到第三條路，否則關勝棠絕對不會解除和柯系統的認主關係。
既然先前關勝棠說已經有點眉目了，想必這個眉目，應該跟柯系統化形有關。
“說說看。”柯蕭道。
“其實我不應該這麼早誕生靈智的。”柯系統哽咽着道，“一切還得從造化玉碟和混元仙綾到底是什麼說起。如果我說我和項展在他們以及你和藍夢月的相愛中起到了決定性作用，你可能難以接受，可是這就是事實……”
柯蕭低估了造化玉碟和混元仙綾。
它們遠不止兩個秘境那麼簡單，而是兩個正在孕育的新世界！
一旦其成長完成，至少是道聖界這種規模！
新世界成長的途徑，無非兩條。
一是自身努力。
比如所謂先天功法，其實是先天世界結出來的道果。
這枚道果的作用，和植物爲了吸引其他生物享用自己的果肉，帶走自己的果核，達到開枝散葉目的一樣。
造化玉碟也是通過這種方式，讓修行《開天造化訣》之人，來反哺自己的世界成熟。
之所以這門功法如此霸道，實在是因爲一個修士要反哺一個世界，實在是過於渺小。
第二點就比較霸道了，便是同化自己的同類！
比如真武界與其下屬凡界的關係，也是一種同化。
道聖界對天淵牢而言，也是一種同化。
正是因爲兩個世界本能的渴望同化對方，無形中影響了傳承弟子的心性，相互間彼此吸引，也就不難理解了。
因爲這兩個世界太年幼，還做不到像道聖界同化天淵牢那樣大欺小硬來。
於是關勝棠夫婦就成了載體，或者說成了這兩個世界博弈的戰場。
他們一開始根本不知道這一點，不過他們的結合，使得兩部功法的傳承任務發生了微妙變化。
比如下一任傳承弟子並沒有帶走造化玉碟。
後來他才知道，既然戰場已經設定，造化玉碟怎麼可能輕易捨棄？
相較而言，混元仙綾比造化玉碟相對要弱一些，它就沒有如造化玉碟一般，在主戰場之外，還繼續尋找傳承弟子反哺自身，使得自己的優勢進一步擴大。而只是一根筋地綁定柳小茹。
隨着戰爭的持續，三百年前，關勝棠突然發現造化玉碟上記載的那些傳承弟子事蹟正在消失。
他不確定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是出現這種異象，一定得去尋找原因是肯定的。
隨後他很輕易地就發現，每當雙修之後，這些記載就會消失一部分。
關勝棠大喜過望，還有這等好事？
從此以後……咳咳，聽上去很邪惡，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後來所有傳承弟子的記憶都被抹掉後，混元仙綾突然改換了戰場，直接捨棄了柳小茹，轉移到了藍夢月身上！
戰爭永遠是動力驅動器。
通過關勝棠夫婦的不斷經營，造化玉碟和混元仙綾都在加速成長，並慢慢有誕生靈智的跡象。
顯然混元仙綾成長到了一定程度，意識到自己打不過造化玉碟，於是主動退卻。
爲防這一點窮追猛打，它乾脆轉移到藍夢月身上。
這可是關勝棠的親生女兒好吧！
就算造化玉碟要窮追猛打，也得問關勝棠願意不願意。
一直到五年前，柯系統出生了。
早就察覺造化玉碟有誕生靈智跡象的關勝棠，輕易就奴役了這個新生命，也弄清楚那些消失了的記載，全部轉化進了柯系統的腦海。
當知道這是兩個世界，新生世界只是規則不完善，但是其間的能量卻是讓人難以想象的。
別說如道聖界這種世界，哪怕是天淵牢這樣的小秘境，對一個修士而言，也是屬於天文數字的財富。
所以他也極力想要促成這件事。
因爲兩個世界融合，必然會發生規則變化，這種變化，極可能使得這個新世界的通道，對他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