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被任沐的笑聲,笑得心裡瘮得慌。
他皺眉道:“任沐,你怎麼了,如果因爲面容的問題,我真的可以幫助你恢復?”
“幫我?”
任沐取下面紗,露出了那張五官扭曲的臉,冷笑道:“呵呵,你殺我兄長、斷我雙臂,我如今的境遇,有一半是因爲你的原因,你居然還說幫我?陳陽,你配嗎?”
聞言,陳陽心頭咯噔一跳,終於明白,爲何之前,自己會覺得任沐熟悉。
他指着任沐,訝然道:“你是侯湘,你……怎麼弄成這副模樣?”
“呵呵,終於認出我來了。”
任沐冷笑道,語氣雖然透着對陳陽的怨恨,但更多的,卻是苦澀。
陳陽對侯湘,可沒有多少同情之心。
這個女人,陰險毒辣,作惡多端,次沒有殺了她,陳陽已經是看在皇爺爺的面子,手下留情了。
他面露正色,冷聲道:“怪不得你叫做任沐,原來取了名字的一半。說說吧,你爲何突然進階真府期?又怎麼毀容的?爲什麼到虛無之地來?”
“哼!要想知道,先打過我再說。”
侯湘冷哼一聲,從納戒,取出了一把五紋天器寶劍。
不過,她正要動手,陳陽的火蓮劍,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
“好快!”
侯湘驚呼一聲,隨即想到這次回西大陸,得到的消息,陳陽領悟了雙意境,其之一是疾風意境。
自己雖然境界陳陽高出一重,但速度卻快不過陳陽。
此刻兩人距離很近,卻是給了陳陽出劍的機會。
瞥了眼旁邊的大炮,侯湘的心頓時沉了下來,還有個真府期妖獸在這裡,自己對戰陳陽,毫無勝算。
不過她感到怪的是,她之前見過大炮,怎麼這條大肥狗,突然變成真府期了?
“你不是我的對手,回答我的問題吧。”
陳陽收劍,淡然道。
侯湘自知不敵,把劍收起,道:“被你斷了雙臂,我離開了大夏王都,經過波折,想要前往大陸,尋找陳瀚宇。”
“見到他後,我本以爲,他作爲我的未婚夫,會替我出頭。可是我沒有料到,他以前更加冷淡,而且十分厭惡我。”
“他告訴我,讓我從這個世界消失,再也不要出現,不然的話,別人會嘲笑他陳瀚宇,說他有個沒有手臂的未婚妻。”
說到這裡,侯湘眼滿是憤恨之色。
她接着道:“當時我非常憤怒,怒罵他是僞君子,他反而說我心腸歹毒,算是下地獄,也不配一張美麗的容顏,於是他用手寒魄劍,將我整張臉都毀去。”
“然後,他又說我,口蜜腹劍,聲音不應該動聽,一個沙啞的聲音,才配得我歹毒的心腸,於是他捏碎了我的喉嚨。”
“將我毀掉之後,他便要殺我,置我於死地。”
“不過在千鈞一髮之際,與他同行的林師姐突然出現。他告訴林師姐,說我是邪魔外道,要將我誅殺。”
“但林師姐爲人心地善良,見我雙臂盡斷,面部也完全扭曲,她於心不忍,便攔住了陳瀚宇,放我離開。”
聽到這裡,陳陽問道:“你所說的林師姐,是林柔?”
侯湘疑惑道:“她不叫林無依嗎?”
陳陽道:“龍脊學院發生的事情,看來你還不瞭解,她的真名,其實叫做林柔,和我一樣,都是來自地武星,她是我的未婚妻。”
“什麼,是你未婚妻!”
侯湘驚呼一聲,瞪了眼陳陽,搖頭道:“你配不林師姐。”
“配不配得,不是你說了算。”陳陽聳了聳肩,道:“接着說吧,之後呢?”
侯湘道:“之後,我知道陳瀚宇爲了保住自己的名聲,肯定不會放過我,於是我化名爲任沐,逃到了北大陸。雙臂盡斷、面目毀去,我被人當成怪物,只能隱姓埋名,遮掩面容,苟且偷生。”
“可是,陳瀚宇這個僞君子,卻繼續人模狗樣的活着,我不甘心。我的一切,都是被他毀了的。如果不是當初,他要向我侯府提親,我又怎會毀去和你的婚約;如果不是他指使,我又怎麼和你成爲死敵。”
陳陽搖了搖頭:“是你們侯府想要攀附陳瀚宇,是你自己欽慕於他。雖然陳瀚宇是個王八蛋,但你自己也有問題。”
“對,我惡毒,我不是個好女人!”
侯湘眼滿是痛苦之色,她爲自己曾今的選擇,所做的事情,感到後悔不已。
可是,卻沒有重來的機會。
她接着道:“我沉寂了一段時間,之後我決定,我要報復陳瀚宇,揭露他的真面目。於是,我在北大陸,尋訪高人,希望能夠修煉提升,等強大之後,找陳瀚宇報仇。”
陳陽看了眼侯湘的面容,道:“顯然,你並非走的正道。”
“對,的確不是正道,可我也是被人騙了。”
侯湘眼滿是恨意,咬牙切齒道:“我找到了一位修煉邪道的人,名爲吳真,真府前期的境界。而他手,有一門異的功法,能夠速成。”
“他告訴我,只要和他雙修,能修煉這門功法。哼哼,他早年間得罪了人,被人刺瞎了雙眼,所以他不知道我長什麼樣子。否則的話,他也不會提出雙修的條件。後來,我……和他雙修了。”
聞言,陳陽心底一顫,暗歎道,這或許是侯湘的報應吧。
侯湘似乎不願再提及其細節,道:“總而言之,最後我修煉了那門古怪的功法,進階了真府期,殺了吳真,並且把吳真養的一棵怪樹,煉成了我的雙臂。”
說着,她取下了連手臂都擋住的手套。
只見她的雙臂,由手指粗細的樹枝纏繞而成,根部與肩膀連接,前端也形成手掌的形態。
見此,陳陽這才明白,怪不得當初在海下握住侯湘手臂的時候,覺得凹凸不平,原來是樹枝。
也正因爲有雙臂,他當時也沒往侯湘的頭聯想。
不過這種把樹枝煉成手臂的方法,倒是有些邪性。
陳陽問道:“次你返回西大陸,是要回去找陳瀚宇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