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還沒亮,大概是五點半的樣子,我醒了。動了動有些酸的胳膊,我發現自己依舊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他的額頭抵着我的脖子,一呼一吸間的熱氣都噴灑在我的脖頸間。
我搞不懂,他現在對我究竟是個什麼態度。
我不相信他看不透我跟葉良姜的關係。
“顧森硯,我想上廁所!”我推了推他,耳邊立刻傳來了他的聲音,慵懶,倦怠。他下意識的鬆開了我,然後睜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我走進了衛生間。
關上門的那一刻,眼淚就這麼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疼!這是我唯一的感受。
擰開水龍頭我洗了一把臉,鏡子裡的自己已經不堪了,扯着嘴角笑兩下都顯得那麼可憐兮兮。
“吱——”他推開了衛生間的門,一手扶着門框,一手伸了進來直接握住了我擦眼淚的手,“你現在哭什麼?”
他問我,有些不經意,然後不經意中還帶着幾許的不屑。
“你說我哭什麼?”我破涕爲笑,走上前對準了他的腳猛踹了一下。
他也疼,可是面上就是沒露出什麼表情來。
裝模作樣!
我紋絲不動的坐在馬桶上,花了十六分鐘來平復我的情緒,而他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我,期間沒有說過一句話,就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變過。
當我走出衛生間的那一刻,顧森硯總算開了口,“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還能有誰?
“你覺得呢?”我沒有停下腳步,徑自往牀邊走去,好累,好睏。然後一頭栽進了柔軟的被子裡,好想把自己給藏起來,這樣不管顧森硯說什麼、問什麼我都可以不回答。
“離婚的事情我是不會同意的,白芷,我給了你三年的時間不是讓你有膽子跟我提這個要求的。”他靠近了我,握起了我的手腕,起碼用了九成的力氣。
“不離婚?”我騰地坐了起來,一把甩開了他的胳膊,“顧森硯,你是瞎子還是聾子?昨天的那個人是誰你心裡就沒有底嗎?我告訴你,我出軌了!一個月之前我就出軌了!”
顧森硯的氣息有些紊亂,他就這麼看着我,眼珠子都沒動一下。我不確定是不是已經成功的惹怒了他,可是爲什麼從他的眼中我看到了失望與落寞。
也許……我動搖了。從昨晚他抱着我囈語的時候我就在想,其實他對我也不是那麼過分,不過是冷落了我,不過是一直都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
之後顧森硯再也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吃完早飯後就急急忙忙地往公司敢去。看着他離開家的背影,我竟然有些心疼他。
陶媽問我爲什麼不跟先生一起去,我搖了搖頭,今天就不去上班了。現在公司的大權都回到了他的手上,我去公司還有什麼用。
之後我又給葉良姜打了電話,我告訴他我跟他之間的關係已經被顧森硯知道了。
葉良姜顯然比我淡定,他問我離婚事情怎麼說。
我說,顧森硯不同意。
電話那頭的葉良姜沉默了好久,最後隨口說了一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其實我還想問,是不是每個男人對於自己出了軌的老婆都是那麼的包容?可惜,葉良姜壓根就不會幫我回答這個問題。
下午三點半的時候,顧森硯的電話來了,他說四點司機會回家接我,晚上想跟我去吃晚餐。
可是當我真的等到四點鐘時回來接我的人卻是他自己,我詫異的望着他,而他一把就把我抱了起來,他說我身體不好所以親自回來接我。
這樣的溫柔,爲什麼讓我覺得是陷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