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在沙漠中遇到綠洲的旅人,拼命的抓住那一絲絲的生機,當顧森硯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就是這麼狼狽。
他扶起我,小心翼翼的餵了我一口溫水,茶几上還有一盆冒着熱的開水,毛巾在旁,溫暖我心。
不知道在他眼中我這種行爲算不算是苦肉計,總之他還是回來了。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冒出鬍渣的下巴,“老公,好疼!”嘴上叫着疼,可笑容早已綻開。
他將我靠在了沙發上,轉身擰了一把毛巾替我擦臉,“爲什麼不讓陶媽送你去醫院?”
“那你呢?”我立刻反問,果然看到了他那副爲難的表情,就連給我擦臉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他說,鬧夠了就行了,別……
別給臉不要臉是嗎?看來在他眼裡我就是這麼個女人,那我就想知道在他眼裡,那個金流蘇又是怎麼樣的女人?
“得了,我就不該給你打這個電話!”我哼了哼,一鬆手就摔了手上的玻璃杯子,赤着腳從玻璃渣上踩了過去。心裡的所有感動立刻成了怒火。
“顧森硯,你瞅着咱們這麼過下去有意思嗎?”
“哼!”難得的,他也會暴露出這樣的情緒來,手裡的毛巾直接摔進了臉盆裡,“白芷,你要是真想跟我離婚的話就先給顧家生個孩子,不然一切都免談!”
一切免談?原來他心心念念始終都是讓我替他生一個孩子。
“我要告訴你,想讓我給你生孩子,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假如新婚之夜他沒有丟下我,假如這三年他都陪在我的身邊,假如他待我能夠稍稍溫柔些,也許我就不會花錢去找葉良姜,也許我早已是一個賢妻良母。
而不是現在這樣。
“陶媽!陶媽!”顧森硯沒有再跟我說下去,而是叫着陶媽的名字,五分鐘後陶媽披着外衣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先生,什麼事?”
“從今天開始看着太太,她要是敢出門一步你就收拾東西給我滾!”這一次是真的惹急了他吧,竟然讓陶媽監視我,竟然想要禁錮我。
“顧森硯,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冷笑,腳掌心狠狠地碾壓着地上的玻璃渣子,我清楚的感受到血肉疼痛的滋味。
顧森硯,我倒要看看你就想拿我怎麼辦!
“陶媽,聽到沒有!”他依舊沒有理睬我,而是去關心陶媽的反應。
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就這麼被他嚇得直哆嗦,連連稱是。望着陶媽逃似跑回來房間,那一刻我從心裡羨慕她。
“顧森硯,我只不過是想離婚而已,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陶媽一走,我立刻蹲在地上抱着膝蓋哭了起來,胃疼,腳疼,我的心也跟着疼了起來。
你們可以罵我矯情,可以罵我賤,可以罵我不作死就不會死。
可你們知道我又何嘗不想讓顧森硯對我好一點呢?
“離婚!離婚吧!顧森硯,我特麼早就不想跟你過了!我二十二歲就嫁給你了,別人大學的時候忙着談戀愛,忙着交男朋友,忙着約會看電影去吃飯。而我呢?我跟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男人就結婚了?”回想起往事來,我真覺得可笑。
大學,呵呵……
我的大學,我的婚姻,全是毀在了這個男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