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2章 對比
命運這東西真的是太神奇了，令景添幾度猶思，是否去尋找一個具有命運女神的世界，和那妹子好好交流一下什麼的。
因爲你就看這徐子陵和寇仲吧，可以說，他們那人生轉折點的源頭、都已經被景添給掐滅了，可結果呢？劇情又回到了正軌。
沒有了傅君婥教授他們‘九玄之法’，卻有從墓穴中得到的那本‘道家基本練氣訣’，仍舊中正平和，爲他們修煉‘長生訣’而打好了底子。
接着，沒有了傅君婥告訴他們關於‘楊公寶庫’的秘密，結果，墓穴中得到的那張絲絹，上面卻記載得更加清楚，甚至連‘楊公寶庫’是魯妙子所建這點都說明了。
然後沒有了其他差錯，寇仲和徐子陵這兩名主角便順順當當地展開了劇情，一路發展至今。
如此命運奇妙，令景添不禁感慨連連……
“說得好！”
一聲低喝，令景添魂歸來兮，轉頭望去，卻是師妃暄突然吼了這麼一嗓子。
短暫寂靜，而後和徐子陵坐在一起的李世民揚聲道:“兄臺剛纔的話，不知是否針對在下來說？”
啪！
話音落下，一股‘惑人心神’的武道意志籠罩了景添。
宮女和侍衛們聞言，連忙立即聽令退去，沒人敢留下來，生怕楊廣一個發火，便拿他們撒氣。
手中酒盞被景添放在了桌面之上，輕響一起，瞬間將師妃暄的武道意志破去。
這話題就算是搭上了，接着，徐子陵和李世民邀請師妃暄過去同飲，但師妃暄卻並未答應，仍舊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背對着李世民和徐子陵二人說話。
“只是臨時起意，去城中流轉所得。”景添微笑頷首：“非是所好，嚐鮮而已。”
師妃暄渾身一震，瞬間回頭，面色愕然地看向景添。
雖說李二有貞觀之治，但楊二開鑿大運河，恩澤後世；完善科舉制度，定天朝正韻。
“仙師所尋這酒上佳。”楊廣品味過後笑着說道：“弟子宮中佳酒不少，仙師喜歡，儘可派人去取。”
徐子陵腳步飛快地下樓離去，二樓之上出現了靜默的情況。
李世民愕然，師妃暄則毫無所動，不過卻偷偷轉着眼球，向景添瞥了一眼。
閒話終止，題轉回來。
李世民暗暗鬆了口氣，畢竟這個問題要比之前那句‘爲君之道’要輕鬆多了。
“弟子多謝仙師！”楊廣吸收了記憶，頓時驚喜萬分，因爲寶庫不虛，內裡軍姿和金銀無數，完全可以供給一支龐大的軍隊。
歷數李唐之盛世，幾乎大部分都是繼承了隋朝的福廕。只能說，誰叫後來楊廣是個敗犬，而李世民是個勝者呢。史書都是由勝利者書寫，李世民爲了遮蓋自己‘弒兄、囚父、奪位’的大逆不道，只能可勁兒着去黑楊廣，來擡高自己了……
再次探究地打量景添一眼，師妃暄緩緩轉回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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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遵命。”楊廣應聲，而後看向身旁的頭盔設備，萬分感嘆地說道：“仙師神通，想不到世間居然還有如此仙器，可令人在短短時間，便能學會萬般知識。”
“嗯。”景添頷首，在侍女們快速準備好的軟塌上落座。
這樣一來就有意思了，令景添有些猶豫，猶豫着是不是要探查一下師妃暄的記憶。
說楊廣殺了哥哥楊勇，李世民表示他不但幹了哥哥李建成，還順手秒了弟弟李元吉。
“請仙師示下！”楊廣立即嚴肅起來，向景添拱手。
景添微微擺了下手算是迴應，提着酒罈進入大殿。
嘭！嘩啦——
景添緩緩點頭：“其一，加快軍隊之忠誠篩選。其二，加快官員培養。其三，去將城內的‘楊公寶庫’開啓出來。”
師妃暄再楞，動作僵了片刻，這纔回神放手。
半眯着雙眼品味一番，而後景添擡手倒酒，同時轉頭向窗外看去，看着李世民和師妃暄那遠去的背影，景添再次微微一笑……
經過二樓中堂時，兩人幾乎同時轉頭，向坐在窗邊的景添看了一眼，不過未見景添轉頭，他們只好腳步不停，下去了樓梯。
“如此，請。”師妃暄引手。
“一書廢紙而已，幾乎無人可以響應。”景添的話語毫無修飾。
“不知……”師妃暄‘高人’不下去了，面色略微凝重地向景添拱手。
楊廣一愣，接着猶豫道：“仙師，此時可否過早？天下動亂未平，若公告‘稷下’，恐天下更亂。”
景添轉眼，看向被楊廣愛不釋手的‘知識灌輸’設備，不禁嘴角一翹。
再說楊廣睡嫂子，李世民順手將弟妹齊王妃摟在懷裡，果真是“兄弟妻，不客氣”，看來在勾引人妻方面，李世民也能甩出楊廣十幾條街呢。
楊廣笑着附和，而後知道景添不可能專門來找他喝酒，因此問道：“不知仙師有何其他指示？”
徐子陵想不到這裡還有他的事兒，不禁啞然失笑道:“對爲政，小弟只是個門外汗，哪有資格來評說世民兄。不過世民兄‘靜中求治’的四字真言，卻非常切合我的性格。大亂之後，只有去奢省費，與民休養生息，不違農時，才能促進生產，使民衣食有餘。”
再說功績方面。如果要拿李世民的功績指責楊廣昏聵無能，那楊廣就更不服氣了。
景添卻沒搭理，彷彿一切都不如美酒重要，擡手提起酒罈，給自己再次滿上了一杯。
“楊公寶庫！？”楊廣一愣：“並非傳言？”
從師妃暄的神態上看來，她是真的在考教，也真的是在用心品味李世民的每一句回答。
且說李世民等人離去之後，景添也算是‘看戲’完畢，當即叫來小二，結賬之後提了一個‘兩斤裝’的酒罈，返回了皇宮。
“拜見天尊上仙！”宮女和侍衛們連忙行禮，看向景添的目光十分火熱。
師妃暄緩緩點頭:“好，我想向世民兄請教爲君之道。”
一路來到楊廣的寢宮‘大業殿’，直接邁步而入。
好半晌，楊廣稍微平息了一下粗喘，有些心累地向景添拱手道：“仙師教我。”
雙眼憤怒得通紅，楊廣渾身激烈顫抖，若非景添當面，恐怕這股怒火早就立即發泄出來了。
“好！李兄不愧濟世安民之才！”突然的一聲讚歎，師妃暄不知聽到了什麼喜處。
說了片刻，師妃暄突然語氣一轉，頭也不回地說道：“臨窗那桌的兄臺，秦某失禮，可否請兄臺移步他家，飯資自由在下請付。”
侍女爲二人倒好了酒，楊廣恭敬向景添提杯，二人飲下。
李世民曾幫老爹一統江山，打王世充、竇建德。楊廣也幫老爹統一全國，揍陳叔寶、高智慧。
李世民和徐子陵面面相覷，因爲時代的緣故，他們倒是沒覺得師妃暄是個神經病，反而覺得這個自稱秦某、卻始終未曾轉身的人，顯得有些高深莫測。
“都給朕滾出去！”楊廣爆喝，目光嗜人。
“有何憂慮？”師妃暄語態不變，繼續緩緩說道：“便當問對治國之策，難道隋家朝廷，還不許人舒言抱負了麼？”
師妃暄聽得默然不語，好一會之後才點頭說道:“徐兄以爲世民兄之論如何？”
師妃暄再次點頭，沉默一瞬，繼續開口，向李世民詢問……
“也可借你一用。”景添點頭，微笑道：“未想曾經戲之一手，卻因果至今，也該收回來了。”
師妃暄頭也不回地淡淡道:“這二樓只有我們三桌四人，夥計已被秦某人遣走了，臨窗那名風姿不凡的兄臺、似乎之前在神遊物外，那麼李兄認爲，秦某那句是言之爲誰呢？”
“別理我。”景添突然輕道一句，噎了師妃暄一下。
少頃，師妃暄重新開口：“某失態了。既然如此，李兄，秦某多有疑問，不知李兄可敢答否。”
三人在那‘如無旁人’地談論着爲君治國的策論，景添卻有些意外。
“學習得如何？”景添向楊廣問道，又提起酒罈：“與我喝一杯。”
李世民和徐子陵同樣探究地打量景添，此時聞言，李世民收回視線，看着師妃暄的背影說道：“秦兄請說，世民當不會隱瞞。”
李世民滅東突厥，楊廣也把吐谷渾收拾的夠嗆。更是把高句麗這個歷朝之‘癬疥’，差點就給折騰垮了。
楊廣聞言有些莫名，但聽懂了景添準備幫他的意思，因此連忙再次欣喜一拜……
念及如此，李世民微微一笑，開口答道：“亂後易教，猶飢人易食。若爲君者肯以身作則，針對其時弊政，力行‘以靜求治’的‘去奢省費’之道，偃革興文，布德施惠，輕徭薄役。此，必上下同心，人應如響，不疾而速，中土既安，遠人自服矣。”
“已經不能更亂了。”景添微微搖頭。
畢竟嘛，一個滅國昏君，一個盛世明君，對比性太過強烈了。
粗喘了幾聲，楊廣這才重新開口，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仙師所指，朕之天下，便僅剩三城了嗎？朕之政令，已無法外傳了？”
“這……”李世民驚愕。
“呵……”直到這時，景添才輕笑了一聲，擡起酒杯，仰頭將杯酒飲下。
“稷下學宮可以公旨了。”景添道。
又說楊廣坑爹，李世民表示我坑李淵比你坑楊堅更有水平。
“既然秦兄相邀，世民怎能不陪！”李世民起身，一邊向師妃暄拱手，一邊雙眼略微放光，讚歎這個‘秦公子’的俊美相貌。
“陛下息怒——”宮女和侍衛們連忙齊聲相勸。
“嗯。”景添迴應一聲。
“什麼！”楊廣怒吼一聲，不過自覺在景添面前失禮，這才勉強壓下了火氣。
李世民是個文藝青年，楊廣的一首《春江花月夜》也足以讓後代詩人跪舔。
“仙師。”楊廣意猶未盡，得寸進尺地對景添說道：“不知那和氏璧……”
楊廣緩緩點頭，再次拱手：“請仙師指明方位。”
李世民猶豫，同樣向景添看了一眼，半晌這才咬了咬牙，賭博似的對師妃暄問道：“不知秦兄詳指爲何？”
“天尊來了！”楊廣坐在軟塌之上，聞聲立即將頭上戴着的一套設備摘下，見到景添之後，面色歡欣地拱手施禮：“弟子見過天尊仙師。”
少頃，師妃暄同樣起身，終於轉過身子面對李世民，對面帶驚訝之色的李世民說道：“李兄高才，令秦某佩服萬分，此處並非詳談之地，可否請李兄移步，你我二人另尋他所，讓秦某再次請教李兄一番呢？”
但要拿李世民來襯托楊廣人品差，那楊廣肯定表示不服。因爲楊廣這個揚二所幹過的破事兒，李世民那個李二也沒少幹了。
要說隋唐歷史的話，李世民和楊廣這二人可就真的是糾纏萬分了，後世人每每提及其中一者，差不多就會再把另外那個也連帶上說兩句。
楊廣憤而砸拳，將龍案上的杯子震掉。
“請！”李世民迴應，而後邁步，跟着師妃暄向樓下走去。
景添擡手，向楊廣一點，將探查到的‘寶庫地宮’情況，傳給了楊廣。
“秦兄慎言。”徐子陵略微蹙眉，忍不住再次向景添看了一眼。
徐子陵突然長身而起，向李世民和師妃暄拱手道：“兩位請續談下去，在下還有要事，便先失禮告辭了！”
“可否請仙師出手。”楊廣拱手一拜。
因爲從師妃暄的語氣和神態上看來，這次的‘治國問對’之舉，怎麼看起來像是一場真正的考驗呢？而並非是有目的性的擡舉李世民，也並非是演個‘過場戲’的架勢。
師妃暄沉聲道:“天下大亂之後，如何實現大治？”
“如今除了長、洛二都，襄陽軍城，天下各城皆由叛軍所持。”景添平淡地說道：“更有甚者，李淵秘密稱王，李密、王世充、杜伏威、蕭銑等大型叛亂勢力，正快速吞併周邊，各自稱國。”
“由你出手，當可扭轉名聲。”景添微微搖頭說道：“世間傳言：和璧玉璽，楊公寶庫，得二者可得天下。如若楊公寶庫歸隋，當可令天下搖擺之士，更添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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