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暗蛛組織
這下,梨落總算明白天明那天所說的兼職了,原來指的是暗殺,原來他的職業之一是殺手。
天明向來都是搞不清楚狀況的人,見離玉不迴應,以爲她存心賴賬,氣得跳起來,死纏着她要求付賬。
事情敗露,離玉本可以逃離,卻因此被墨炎瞬時拿下來,爲了防止她逃跑,衆人將她五花大綁起來。
梨落急忙跑過去問她:“我妹妹在哪?”
離玉困惑了一下,旋即不屑地冷笑:“笑話,我又不認識你妹妹,怎麼知道她在哪?”
梨落沒想到離玉會這麼回答,心中一怔。
她細心觀察離玉的神色,覺得離玉不像在撒謊,於是猜想着離玉可能還沒意識到自己的結拜姐妹是她的妹妹,心裡放下了心頭大石。
梨落想從離玉口中得知妹妹的下落,想了想,換個方式問她:“那你告訴我,紅纓在哪?”
離玉不曾料到我會問及紅纓的事,愕然了一會,旋即警惕起來:“我不知道。”
梨落必須確認一些事,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她是你的結拜好姐妹,你不可能不知道。”
離玉不屑地冷笑:“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好姐妹,你覺得我會出賣她麼?”
梨落的內心爲離玉如此維護她的妹妹感到喜悅,不動聲色地威脅她:“難道你不怕死?”
離玉不把梨落的威脅放在眼裡,毫不畏懼地反問:“做我們殺手這一行,早就是個死人,你覺得我們還會怕死?”
至此,梨落確認了離玉與妹妹的感情,爲妹妹有這樣重情仗義的姐妹感到欣慰,於是放下了心頭大石。
雖然很想知道妹妹的下落,但離玉不說,梨落也不想強迫她,梨落只想知道:“你爲什麼要殺我?”
離玉似乎早料到梨落會有這麼一問,流利地說出看似理所當然的原因:“因爲你的存在會妨礙我的刺殺計劃,所以我要殺了你!”
但她不懂,這種理由是無法說服梨落的:“不,你撒謊,你看着我的眼神流露出濃烈的恨意,明顯是私人感情所致!說吧,你爲什麼如此恨我?”
離玉被梨落逼得無所遁形,開始露出破綻:“恨你,不是很正常麼?黑、發、魔——”
話還沒說出口,她就被墨炎擊暈了.
梨落知道,他這是爲了她。
面對衆人質疑的目光,墨炎淡淡地解釋說:“有一種噁心的東西靠近!”
帝姬也有這種感覺,附和道:“妾身也感覺到!”
這裡道行最深的除了墨炎,就是帝姬了。他們能感受到的東西,其他人還不能感受得到,於是其他人只能跟隨着他們出去查探。
整個宮殿裡只剩下梨落、書蟲、天明、暈倒的離玉和瞎掉的顧長安,這殘兵弱將的,若是有強敵過來,還真是不堪一擊啊。
梨落在心裡慨嘆一番,忽然瞧見天明這貨居然恬不知恥地在搜尋離玉的身體,很是不高興:“天明,你在幹什麼,玩非禮麼?小心我揍你。”
天明真怕梨落出手,連忙解釋:“不是,這女人欠我一千靈幣,我在找我的錢。”
“……”
梨落差點忘了,在這傢伙眼裡,除了小月,其他女子都是與男子無差別的人類。
“嘶!”
梨落剛想完,他就把人家的袖子給扯破了。
梨落二話不說,用法攻擊能將他鎖定在牆角,命令道:“給我老實蹲牆角去,否則我揍你!”
“……”
天明終於安分了,梨落拿起旁邊的毯子走過去給離玉蓋上,卻發現她手臂上有個蜘蛛圖紋,於是問書蟲:“書蟲,這個圖紋代表什麼?”
書蟲見到蜘蛛圖紋,臉色變得驚懼不安:“這代表一個組織,她是暗蛛組織的人。”
梨落疑惑地蹙眉:“暗蛛組織?”
書蟲娓娓道來,在這過程中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回憶,表情真的不是一般的難看:“這個組織遍佈每個國家,滲透各個領域,上至權貴皇室下至平民奴僕,無孔不入。它蒐羅了世界各種可怕的人才,凝聚了足以在三個月內摧毀一個國家的強大力量,沒有人知道這個組織有多大,到底有多少人,只曉得這組織的首腦名叫鬼山夜合。”
說到這個名字,書蟲忍不住嘔吐了。
梨落想,它肯定是想起上次與鬼山夜合那意外的一吻,真是難爲它了。
此時,一把妖里妖氣的女聲在空中迴盪:“不愧是梨落公主,這麼快就查到我們身上了,厲害!”
梨落看着突然出現的陰陽臉女人,很想告訴她,這只是意外,可是細想一下,完全沒必要跟她解釋。
這世上擁有陰陽臉的女人不多,所以梨落記得她是鬼山夜合的四大護法之一,於是快速施展防禦法罩,警惕起來:“你來做什麼?殺我的?”
陰陽臉女人並沒有要跟梨落動手的意思,而是走過去把離玉抱起來,回頭給梨落一笑:“梨落公主,你真愛開玩笑,我哪敢殺你!”
“……”
說真的,不看這個女人的臉,只看她的身材,用“性感尤物”來形容她,一點都不爲過,可惜了這身材了!
見梨落不迴應,陰陽臉女人又說了:“梨落公主,不好意思,我這小徒弟給添麻煩了,希望你見到夜合大人時,別提起她要殺你這事,否則她小命就不保了。”
原來這傢伙是離玉的師傅,怪不得會出現在這裡,梨落想,這徒弟都恨她恨得要死,囂張地刺殺她,這當師傅的說不敢殺她,騙誰呢?
梨落不相信她的鬼話,也覺得她的要求很令人費解,皺着眉頭反問:“我爲什麼要幫你。”
陰陽臉女人笑了:“她是你妹妹的金蘭姐妹,這點還不夠麼?”
“……”
這個理由還真的讓梨落無力回駁,只是,她那妖里妖氣的聲音,梨落聽着就渾身不舒服。
在這種敵強我弱的情況下,跟敵人交戰是很不明智的,既然對方要走,就讓她走好了,只是,梨落還得問一個問題:“走之前,你告訴我,你徒弟爲什麼要殺我,這麼恨我?”
這個問題似乎觸發了陰陽臉女人心中的感慨,她那宛如纏繞着黑霧的眼眸裡多了點憐憫:“沒有情,哪有愛,沒有愛,哪有恨!哎,這孩子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而你,被一個不該愛你的男人愛着。”
離玉居然愛上鬼山夜合?那還真是悲劇!要知道,這世上什麼人都能愛,唯一不能愛上一個變態!
正當梨落沉浸在自己的感想裡,陰陽臉女人很不識趣地打擾:“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梨落怪眼瞟了她一眼,覺得這陰陽臉女人還真搞笑,修爲比自己高,腿長在她腳上,要走還要徵求自己的意見,真不知她的腦袋是如何形成的。
“想走就走,沒人想留你。”
別怪她不友善,對變態的同夥友善,早晚都會變成他們的同伴!
這時,好不容易安分下來的天明又不安分起來了:“我呀,我要留你!你們別走,至少把我的一千兩——”
“嘭!”
梨落動用法術,讓一把關公刀飛過去。
這回,他總算老實了。
陰陽臉女人似乎在忌憚着什麼,對着空氣叫嚷:“墨炎領主,你聽到了吧,她讓我走。”
原來墨炎在這裡,怪不得這個陰陽臉女人這麼規矩、這麼好說話!原來處於優勢的是他們,那她還對她們客氣什麼,直接把人拿下。
想到這,梨落急忙開口讓墨炎行動,但她的思維終究跟不上陰陽臉女人的腳步,人家早已逃之夭夭,這回她真是虧大了。
見墨炎走進來,梨落問他:“墨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墨炎淡淡地說道:“我一直都在。”
他這話讓梨落有些搞不明白狀況了:“那你剛纔……”
“如果不那樣製造假象,她不會現身。”
原來如此,梨落就奇怪,墨炎向來不會離開她,怎麼剛纔就反常了呢?原來是誘敵的計策,那他本意是想逮住陰陽臉女人的?天哪,她居然就這麼讓陰陽臉女人跑了,真是笨死,那個女人太狡猾了!
梨落自責不已,愧疚地向墨炎道歉:“墨炎,對不起,我讓敵人跑了,白費了你一番心思!”
墨炎摸摸梨落的腦袋,溫柔地安撫道:“不怪你,那個女人工於心計,她的陰陽臉能洞穿別人的心。”
原來如此,她還真小看那張陰陽臉了。
此時,天明身上的法術限定到了時間,恢復自由的他爲他那一千兩靈幣,痛心疾首地嚎哭。
梨落見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無比哀怨,心虛地別過臉去,裝作沒看見。
在這裡停留的時間已經很長了,是時候離開這裡,開展下一段旅程,於是他們收拾新裝,離開申領域。而在他們即將要離開邊境時,帝姬策馬追上來,神采飛揚地邀請他們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顧長安終於下定決心跟她成親了,梨落感覺很意外,打從心裡面佩服這個男人,這麼偉大地犧牲自己。
這是梨落第一次參加青炎國領主的婚禮,它並沒有他們雪國那麼多繁文縟節,但是特別的熱鬧。
新娘新郎裝的帝姬和顧長安同騎一匹良駒,領着他們以及一羣親友團在城內繞三圈,賜予她的子民幸福的喜糖,然後就回宮殿拜祭父母,跪拜青炎國當今皇上的雕像,拜天地,最後在衆人的見證下,成爲了夫妻。
梨落看着那皇帝的雕像,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不過被現場的歡樂氣氛所感染,也沒想那麼多了。
第二天早上,他們吃過早飯後,就精神奕奕地出發了。
臨走前,顧長安和帝姬出來送他們,他們都被帝姬煥然一新的面貌驚豔到了,芷麟這色坯更是被迷得從馬上摔下來。
沒想到成親之後,帝姬恢復了本來的容貌與身材,搖身一變,成爲了一位性感嫵媚、魅力四射、傾國傾城的女王領主。現在她這副模樣與顧長安站在一起,倒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芷麟爲自己看走了眼而在馬上唉聲嘆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過,這種狀態沒有維持多久。
在上路不久,他突然接到了一封緊急的飛鴿傳書,頓時策馬跑過來大喊:“墨炎,大事不妙,皇上不在青炎城,失蹤了!”
這麼驚人的消息,墨炎卻表現得波瀾不驚:“我知道!”
這可是最新消息,一向不問世事的人怎麼可能會知道?
芷麟困惑不解:“你怎麼知道?”
墨炎淡漠地說道:“我見過他!”
芷麟震驚不已,急切地追問:“在哪裡?”
墨炎慢條斯理地回答:“在客棧吃飯的時候!”
芷麟質疑:“不可能,我們跟你一起吃飯,怎麼沒瞧見?”
天明不甘被冷落地附和:“對呀,當時我也在場!”
墨炎看向天明,告訴他一個殘酷的真相:“就是被你死拽着手去抓你那裡的青衣少年!”
“……”
這下,梨落總算想起來了,那個皇帝雕像她爲什麼看着如此眼熟,原來那位青衣少年就是青炎國的當今皇上。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天明,心裡都在爲他哀悼:這傢伙,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