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之以鼻的瞪了它一眼:“不管你是從哪裡來的,請你自己離開吧,我不會讓你傷害他的。”
那東西一下子飄到我的眼前,裹住了我的身體,但是不過眨眼的功夫它又自己閃開了。從他避閃的程度來看,他估計是吃到苦頭了。
我看見它避到牆角後,散發出的黑氣慢慢的變弱起來,知道它整不出多大的事情也就放心了。
“你剛纔跟誰在講話呀?”陳璽的眼睛警覺的在房間裡掃了一圈,他肯定什麼也沒有看見。
我搖了搖頭,見他懷裡抱着一個東西,好奇的問道:“這就是你在劉家崗的收穫嗎?”
“不是的。”陳璽否認道:“在劉家崗沒有什麼收穫,這是我在油菜花田裡找到的。”
“十里花圃裡?”我越發好奇了,“該不會是那些遊客粗心大意落下的東西吧?”
陳璽搖頭,笑而不語,看來是不方便跟我講。
也罷,他不願意說就算了。我又看了一眼牆角的那團黑氣,估計那根桃枝壓制它是綽綽有餘的,於是放心的離開了陳璽的房間,下樓時爸媽、秦峰、蕊蕊他們已經坐在桌子上愉快的吃着飯。
“小玖,”突然四姐的聲音從廚房那邊傳來,我很意外已經出嫁的四姐居然回來了。四姐將自己手中端着的飯碗和筷子塞到我手裡,自己又返回到了廚房裡盛飯,出來見我還在等她,她笑眯眯的說道:“小峰說你出去玩沒回來我還信了真,快過來吃飯吧。”
我的媽媽一共生了十個孩子,連同我在內的九個女兒一個兒子。九個女兒最後有六個活了下來,三個出生沒多久就死了,兩個送給了親戚撫養但是逢年過節還是有來往;一個丟在了亂葬崗,兩個已經嫁人生子,還有一個在外面打工只有過年的時候纔回來。還在世的五個姐姐中,四姐算是與我比較親的。
我看桌子邊上還空着一張凳子,應該是給四姐留下的,假裝無所謂的說:“我剛在外面吃過東西了,現在沒什麼胃口,你們吃吧。”
我將碗筷送回廚房,就繞到了後面的一間單獨的廂房裡,那裡以前是豬圈後來不養豬改建房子的時候就修成了一間廂房。
這間廂房是瓦房,裡面沒有窗戶還是緊挨着公用廁所的,常年都瀰漫着一股怪味,所以平時都放些雜物,只有我過清明回來的時候會在這裡住上一晚。
回到房間之後,我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餅乾和礦泉水拿出來吃了起來,卻是味同嚼蠟一般全無胃口。就在我準備收拾一下睡覺的時候,突然不知道是誰在我門上敲了兩下.。
“來了。”我以爲是四姐過來看我來了,以前我回來只要碰到她,她總會來我房裡跟我聊聊天的。可是當我打開門的時候門外什麼也沒有!
我往着四周望了望,天差不多快黑了,如果有人來過以我開門的速度,肯定可以看見的,可是我什麼人也沒有看見。
難道是上廁所去了嗎?我困惑的看了一眼廁所的方向,門是開着的,兩間公用廁所和公用洗澡間的門都是開着的,所以不會有人,那剛纔是誰在敲我房門啊?
我退回房間關上了房門,已經是察覺到房間裡的氣壓有些不對!
冷,透心涼的寒氣,沿着我的腳底板蔓延到了我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裡。我慢慢轉過身去,清清楚楚的看見我的牀上面正坐着一個穿着一身黑色衣裳的男人。
他一張臉慘白的嚇人,跟白紙似的!兩顆眼睛寂寥無光,卻帶着非同尋常的力量盯着我。
我快速的掃了他一眼,他身上從內到外滲出來的黑氣已經是暴露了他的身份,他應該就是跟着陳璽回來的那團黑影。看他順利幻化成了人形,看來剛纔在陳璽那裡還是我低估了他。
我順了順氣,平靜的靠着門站定了下來,“你想幹什麼?”
“你們拿了我的東西,還給我!”說着話,男人那種慘無人色的臉,已經是近到了我的身邊。
我被那股黑氣纏的有些吃不消,畢竟每年到了這個時候我的身體都會變的弱不禁風,如果這個來歷不明的傢伙一直這樣纏着我,我恐怕都熬不過今夜子時。
“什、什麼東西?”我按住心底的恐慌,冷靜的問道。這種時候我不能讓他窺出我的異樣,不然我離死期肯定也不遠了。
“荷!燈!”那傢伙咬牙切齒,一字一字都是從他牙縫擠出來的。他瞪着我的眼睛,寂寥無光的眼眸裡像是藏着兩把劍一樣,對準了我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