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那年,就這樣斷了

前世不知欠了對方多少的債,今世你如此爲他掏心掏肺。他,傷你傷的最深,卻也曾讓你笑的最幸福。你以爲失去了的人,不會再相見,可是緣分,它終是讓你們再次相遇。這世界真的很像一個圓,轉了許多圈,最終還是回到原點。

黑夜,終是美麗的。繁星,皎月,美好回憶,讓人捨不得打擾這美好。

小晴一臉的幸福笑容,講述着關於她,關於林少俠,還有關於微妙感情的故事,

“紙鳶,我想回去等他。”小晴停下腳步,眼睛明亮,看着蔣紙鳶說道,“我想去等他!”

蔣紙鳶有些無奈地笑着說道:“真不知道,你上輩子欠了他多少債,這輩子要如此癡情於他一人。”

小晴笑笑,心中也不由地疑問,前世自己到底欠了林雨軒多少的債,今世如此對他,待他。那若雲,若煙的飄渺思緒也不由地回到了高一那年的春天。

柳絮似煙,梨花似雪,春天是最浪漫的季節。

小晴看了看手中的情書,不由地笑了。原來,她喜歡林哥哥。那個一本正經的優等生,那個站在全校師生面前發言的女生,她也喜歡林哥哥,她就是許薇。

娟秀的字體,詩意的文字,細膩的感情,她寫的情書。小晴丟進了垃圾桶裡。小晴每天都要幫忙遞信給林少俠,但小晴只是遞給了自己家的垃圾桶。

有些感情是自私的,你無法控制自己的霸佔它的慾望。這霸佔慾望就似毒藥,你明知會因它,隨時殞命,卻還是飲鴆止渴地去獨享它。你不許別人染指它,你只想獨自享受着這讓你癡讓,你迷的感情。

小晴看着寫字桌上,檯燈的昏暈燈光下,那張照片,他笑的很是開心。

明亮的眼睛似星辰,高聳的鼻樑似山峰,白芷的膚色似雪融,淺淺一笑似雨後的彩虹,絢爛。

他就是林雨軒,他就是林少俠,他就是林哥哥,小晴的林哥哥。

小晴看着照片,想着他,內心不由得幸福。

林少俠與她傳出緋聞了。她是許薇,那個全校最聰明的女孩,那個全校最矚目的女孩,她毫無顧忌地追求林少俠了。

小晴質問林少俠時,林少俠有些無措,又有些無奈。

小晴看着林少俠,看着他手足無措地向自己解釋,他並不喜歡許薇。小晴有些暗暗地開心,他在乎自己,可是自己憑何質問他?

也許在乎,所以才怕誤會,也許在乎,所以才怕失去,也許在乎,所以纔不點破那關係,就這樣也挺好,將喜歡放在心底,不用去擔心道破後的各種結果,或失去,或擁有。

小晴看着林少俠無措地樣子,笑道:“好了,原諒你了。”小晴不知道自己爲何原諒,憑何原諒?他只是他,我也只是我,相互獨立,何來原諒。也許,內心深處,他早已烙上屬於自己的標記了。

林少俠笑着說道:“謝謝妹妹理解,哥哥請你吃冷飲去。”

時間是流失最快的。原本註定的感情,彼此不離,彼此不棄,此生就這般相擁而生的命運,卻不想半途活活劈出一個縫隙。一個意外,一場巧合,就這般散了,斷了。

小晴看見林少俠與許薇牽手逛街的場景時,整個人都呆了。本想與他共度了此生,卻還是疏途,相陌。本想告訴他,我是愛你的,卻還是未說出,早已陌路。

小晴轉身時,淚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她就是那把刀,劈開了原本相擁而生的林少俠與小晴。她就是那個意外,一場意外,一場陌路,有時巧合竟這般讓人心痛。

林少俠追上哭紅眼的小晴時,她就站在那邊,一動不動,似乎一株本就生長在岸邊的柳樹,守望着遠方。

“對不起”林少俠目光慚愧地說道。

“如果道歉真的很有用,那我對自己道歉,是不是就不會再心痛了。”小晴盯着林少俠,目光冷漠地說道。

“我只能對她負責。”林少俠有些心痛地看着小晴,目光疼惜地看着眼前的人兒。

“那我呢?你對她負責,誰對我負責?誰又能對我負責。”小晴止不住地淚流,看着不遠處的許薇,看着她站在那兒笑着,看着她站在那一動不動,突然就恨了,恨了。

有多愛就有多恨。原本屬於自己的,自己獨享的,自己霸佔的他。此刻,屬於另一個女孩。小晴不知道自己爲何這般地怨他,怨他騙了自己,怨他離開了自己,還是……小晴有些茫然了。

小晴不想去恨,卻止不住地恨許薇,恨她搶走屬於自己的他。好狠,好恨。

五一星光夜市,燈火闌珊,小晴彈着吉他,唱着羅大佑的《童年》

蔣紙鳶與李子文坐在長椅上聽着,陪着。

也許只有童年是不悲傷的,也許只有童年,他是屬於自己的。長大後,他就會慢慢離開自己。

小晴看着寫字桌上,檯燈昏暈的燈火下的照片,不由地哭了。世界就是一個笑話,你不是在被笑話,就是在講笑話。今天,小晴本是想對林少俠說,我們在一起吧!卻好笑地發現,他早已不屬於自己了。時間的巧合不差不錯,就這般活活地割了自己一刀。

小晴將那照片收進了抽屜,上了鎖,打開窗戶,扔掉了鑰匙,像扔掉了一把原本不屬於自己的鑰匙。

它終不是萬能的,打不開的是深深地心鎖。

窗外燈火昏暗,小巷寂靜。

小晴起身跑了出去,拿着手電開始尋找,尋找它。不知爲何,心會這般痛,像是受盡了千刀萬剮的酷刑。眼淚也是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地流。

小晴坐在大樹下,昏暗的燈火,將她擁入黑暗裡。

哭並不只是心的千刀絞痛,眼淚也並不只是心的支離破碎。難過,只是因爲此次真的疏途陌路。

小晴看着那個坐在自己面前遞給自己紙巾的面孔,那麼熟悉,那麼熟悉,他原來曾屬於自己。

多想回到從前,那年第一次相遇,我就本該告訴你,我真的很喜歡你。那樣是不是會在一起,不在有變故了。

小晴起身離開時,林少俠目光黯淡地流下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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