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一句話，如同驚雷炸響，聽的毛小雄一愣。
隨後恍然道，“有這種可能，兩隻厲鬼……還真是棘手啊。”
說完看向秦明，表情凝重道“這次案件可能遠遠超出預料。”
“那個，你能解釋下怎麼分辨鬼物等級嗎？日後方便我分辨它們。”秦明對鬼物眼睛分辨等級之事，很是好奇。
原因無它，因爲今晚陰陽眼竟然沒能看出那隻人頭厲鬼的等級和信息！
要知道在第一次遇到張啓明時，鬼差的陰陽眼，可是將對方分析的明明白白，包括陰德，名字，年齡，還有等級。
難道是因爲厲鬼的等級要高於我？所以陰陽眼看不出？
毛小雄一邊檢查破布兜裡的東西，一邊隨意道，“鬼物等級已知的有六種，屍鬼，鬼魅，厲鬼，惡鬼，猛鬼，以及鬼王。
眼睛的顏色分別是，白色，灰色，綠色，藍色，紅色，呃……鬼王我們都沒見過，所以不知道啥顏色。”
“鬼王？”秦明驚訝，想不到鬼物中也有王者存在。
“鬼王是一種凌駕於衆鬼之上的鬼物，往往實力恐怖至極，但也因爲實力恐怖，所以輕易出不了地府，一直沒有關於它的任何記錄。”毛小雄耐心地解釋道。
秦明聽完鬼物的等級劃分，心中暗自驚訝。
他以前一直認爲鬼物只有一種，今天也算是長了見識。
然而驚訝過後，留下的卻是深深的憂慮，他今晚面對一隻厲鬼就如此狼狽不堪，險死還生，更是差點被厲鬼給團滅了。
若是日後遇見惡鬼，猛鬼，乃至鬼王，豈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沙……沙……”耳機中傳出一陣刺耳的沙沙聲。
震的秦明和毛小雄緊忙取下耳機，耳朵有些受不了。
“守夜人，聽到回話，還活着沒。”林依依語氣木然道。
“沒死也要被你震死，什麼鬼信號啊。”毛小雄高聲吐槽道。
耳機中一陣沉默，隨後林依依的聲音傳出，“很高興你們還活着，現在請立即報告現場情況。”
秦明條件反射般的，按照以往作爲刑警時的彙報語氣答道，“地點城郊屠宰場，現場無人生還，所有工人全部死亡，嫌犯人頭厲鬼已被當場擊殺。”
“很好，剛剛收到進一步消息，宇龍村發生命案，經機密室判斷爲靈異案件，極大可能與屠宰場是同一鬼物所爲，請守夜人儘快前往現場。”林依依平淡道。好似在敘述一件平常小事一般。
“收到。”秦明和毛小雄異口同聲道。
隨後一起關掉藍牙耳機，露出苦笑。
“我就說是兩隻厲鬼吧。”秦明一副我所料不差的表情。
“唉，先不說誰猜中了，咱倆今天可有得忙嘍，屍犬可以說是厲鬼中最麻煩的了，走吧。”毛小雄感嘆道。
“這裡怎麼辦？”秦明望着地獄般的屠宰場，皺眉道。
這副場景別說是普通人看到，就算是警察來也會受不了，若是被人看見難免會引起恐慌。
毛小雄無所謂地揮揮手，隨後塞給他一沓符紙，玩笑道，“不用擔心，稍後機密室後勤科會趕來處理的，這個給你。”
秦明接過符紙，疑惑道，“給我這麼多幹啥？我又不會用。”
毛小雄走在前頭，神秘一笑，“等我下次被附身的時候，你請祖師爺用。”
……
宇龍村坐落在城郊的偏闢山區，屬於秦明所在C市最落魄的村莊。
而通往村莊唯一一條路，還是條崎嶇山路。
此時這條久不見車輛的小路上，越野車一步三晃悠，慢悠悠的行駛而過。
駕駛室，秦明和毛小雄每人嘴裡叼着根麪包，臉上掛着生無可戀的表情。
狠狠咬了口麪包，毛小雄氣急敗壞道，“老子受不鳥了，啥破路啊，再這麼下去痔瘡要犯了！”
秦明身體自然的跟隨越野車搖晃，面無表情道，“省省吧，我痔瘡已經犯了，老哥要不你來開會吧，疼的緊。”
毛小雄聞言也有些不好意思，這一路都是秦明在開車，於是很痛快的答應下來，同他換了下位置。
輕鬆下來，秦明慵懶地靠在副駕駛，咬了口麪包，含糊不清道，“毛老哥，我能申請加薪不。”
毛小雄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當然可以，只要我們能活着回去，薪水什麼的直接翻倍。”
聽到翻倍二字，秦明無神的雙眼瞬間迸發出精芒，“這麼牛叉，直接翻倍！”
“那是自然，這可是靈異案件啊，拿命和鬼鬥，但加薪歸加薪，咱也要留着命花不是。”毛小雄一邊開車，一邊感慨不停。
瞧他那副看破紅塵的模樣，秦明好奇道，“你來四號機密室多久了。”
毛小雄略一思索，答道，“應該快兩年了吧。”
秦明驚訝不已，“這麼長時間了，那要辦過多少次案子。”
毛小雄雙手離開方向盤，攤開手掌，做投降狀。
“十次？”
“嗯，十次，其中八次是最近這半年的案件，說起來也奇怪，我剛開始加入機密室的時候，聽那些老人說，一年接到一次任務都算倒黴了。
當時我還抱挺慶幸的，每天跟養大爺似得，爽的很，第一年接到了兩次任務，但今年就不同了，靈異事件頻發，靈異調查科的人員也從最開始的近百人，變成現在的六個人……”
說到此處，毛小雄雙眼不由黯淡下來，飽經風霜的臉上充滿了滿桑之意。
“這六個人也包括我吧。”秦明笑道。試圖緩解車內的氣氛。
毛小雄點頭，“嗯，包括你，六個人要負責全國的靈異案件，有時候一組甚至要在同時接手兩到三個案件，不然也不會死亡率那麼高。”
“六個人負責全國案件！”秦明臉色一變。
他一直認爲案件科的六個人是C市的分部，想不到這些人竟然是僅存的驅鬼者……
毛小雄摸了摸自己冒出胡茬的下巴，平淡道，“認識到嚴重性了吧，咱們六個可能是這世界最後一道防線，如果我們也死了，全世界都會充滿了鬼物，徹底化爲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