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美芳的問題我實在是沒有心理準備,現在聽她這麼一說,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應付了。回絕?雖然我不理解,爲什麼美芳會突然肯答應和自己那個花心丈夫離婚而和我在一起。可讓我當面一口回絕她,我還是做不到。這似乎太殘忍了一點。她都已經這麼可憐悽苦了,我怎麼忍心再在她的傷口上撒一把鹽呢?答應她?當然這也不可能,她突然這麼堅決地要和我一起,我甚至都開始懷疑她這麼做的真正意圖是什麼,她想要幹什麼呢?我被自己這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我怎麼開始懷疑自己多年的老同學呢?不過,無論怎麼說至。至少目前我是不可能接受她的。可擺在眼前的問題是,我應該怎麼處理這個讓我難堪的麻煩呢?
我在心裡暗暗嘆息一聲:唉!爲什麼總是讓我遇到這些頭疼的事情啊。好煩哦!
“喂,”雨菲見我發呆,輕輕推了我一下,“你到是說話啊,怎麼突然變成啞巴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能說什麼?”
“你木頭啊!”雨菲又推了我一把,衝美芳努努嘴,使了一個眼色。那意思當然是讓我答應。
我把目光轉向美芳,發現她正在緊張地看着我,那模樣就象是一個囚徒在等待法官的審判。我知道現在必須要說明了。不然一但讓她誤解我是意思,那會有很多的麻煩的。
“美芳,”我小心斟酌着自己的語言,“我知道你是個好女人。也許你真的這麼多年都沒有忘記我。那我要先謝謝你對我的這份情。可是,我現在還是不能接受你給予我的感情。我有我自己地做人原則,我不想背棄自己的信條。而且,我們都年紀不小了。有些事情不是頭腦一熱就能做的。如果真的是那樣,結果也許會讓我們都追悔莫及的。我想,我們還是都冷靜地考慮一下。你看好嗎?”
“我明白了。”美芳的浮現出黯然神傷的表情,她哧地冷笑了一聲,“謝謝你這麼給我面子。沒有直接回絕我,還能把話說的這麼婉轉。其實,就是你不說我也明白,今天地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林美芳了。又怎麼能配的不上你呢 ?”
我忙說,“美芳,你千萬不要這麼說。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在我心中你一直是值得尊重的好女人。我相信你的人品。”
“算了吧!”美芳不客氣地打斷我的話,“我知道。今時今日的你已經不同以前了。現在你是京城中的名人,身家過億地富豪,青年俊才。我算什麼?一個被花心男人拋棄的女人,一個殘花敗柳。我有什麼資格能得到你這個傑出青年的垂青?我真是癡心妄想。”
我愕然,“你怎麼這麼想我?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不瞭解我的爲人嗎?難道我是這樣地人嗎?”
美芳抹去臉上的淚水,冷淡地看了我一眼,“人都是會變的。”
“美芳,覺曉他不是那樣的人,你應該知道。”雨菲也爲我辯解起來。“至少他還是診視你們這份感情地。”
美芳搖頭輕聲長嘆,“其實我也不怪他……他看不起我也是正常的。我沒有怪他的意思。我一個有夫之婦這樣做,也難怪他會看不起我。他拒絕我也很正常。”
雨菲拉住美芳的手,“美芳。你別這樣。我們——”
“雨菲,你等我把話說完。我剛纔說的不是氣話。我真的沒有怪覺曉的意思。其實,我早就想到他會拒絕我了。我也不想爲自己辯解。我剛纔就想,走到這一步是我自己的責任。覺曉他不說我也知道,他不相信我對他是真心地。是啊,這也難怪他。如果我真是對他癡情一片,就該學你一樣默默地一直等你出現。可我沒有那麼做,雨菲。我是個軟弱的人。我沒有你那樣的毅力和決心。而現在突然向他示愛,誰能相信我對你有真情,任何一個人都會認爲我是在攀龍附鳳。認爲我是有所企圖。恐怕覺曉你剛纔也有這樣的懷疑吧?”
難道我剛纔臉上流露出什麼不適宜的表情了嗎?不過,可起來是我低估了美芳的智慧。畢竟她也是一個大企業的副總經理,智商絕對不低的。
我剛想反駁她,美芳馬上揮手示意我別打斷她地話,“被解釋了。我知道你肯定是這麼想地。不要自欺欺人的否認。唉 !到現在我誰也不怨恨,我這是恨自己地懦弱。如果我不是這麼死要面子。早點揮刀斬斷振奮孽緣。這事也許還有點回旋餘地。可現在,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恐怕是不可能的。你要爲自己的名譽着想。怎麼肯和我這樣的人攙和在一起呢?如果你剛纔要是答應我,我反而要說你變了。現在看來,你沒有變,至少你還沒有放棄自己一貫的做人原則。這很好。”
說着美芳閃手拿過自己的睡衣,穿好以後對我一笑,“你放心吧,我不恨你。也不會繼續糾纏你。就讓我們都當這事沒有發生過吧。”
“美芳——”我本想安慰她幾句,可是話到嘴邊,自己都知道自己要說出來的那些無關痛癢的話是在是蒼白無力,純粹是廢話。那還說出來幹嘛?
美芳起身下了牀,向門外走去。
“你死人啊!”雨菲伸手掐了我一下,小聲嗔道,“快叫住她啊!”
我瞪了雨菲一眼,“你還說?!要不是你,怎麼會成現在這個爛攤子?”
“我是好心啊。”雨菲好在不服氣地分辨着,“都是你把事情搞糟了,你還倒打一耙了?!別廢話,去趕緊找美芳,就說你同意了。”
“你被再胡鬧了好不好?!”我真有些生氣了。不知道她今天吃了什麼迷魂藥了,非要盡心盡力地爲我和美芳撮合。如果她不是我老婆,我都要懷疑她是因爲收了美芳的重禮,纔會這麼不餘遺力爲美芳出力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什麼?!”雨菲叫了起來,“我一片好心你竟然這麼說我。你拍良心說,美芳哪裡不好?她有什麼地方配不上你了?我看你真象她說的那樣,自以爲有了兩個錢就了不起了。你還有沒有良心?你怎麼能這麼對美芳?!”
“你——”我的火也上來了,這象什麼話嗎?讓別人聽到了,一定會以爲是我做了什麼忘恩負義,對不起美芳的事似的,“簡直胡攪蠻纏!不可理喻!”
“你纔不可理喻呢!枉人家對你真情一片,你到好。整個一個鐵石心腸!你還人嗎?還有沒有點同情心?”
“夠了!”我大吼了一聲,雨菲的話讓我終於忍耐不住發火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混帳話!你給我滾出去!”
我和雨菲相處了十五年,對她的個性我是最清楚了。剛強倔強,潑辣大膽。如果我當時忍住氣不頂撞她這些話,或者來個無聲的“抗議”,也許這場風波就過去了。可那時我也正在氣頭上,全然沒有意識到我說出這樣話以後的後果。結果,這些話一出口就象是捅了馬蜂窩一般,馬上就讓雨菲生氣地跳了起來。
“你讓我滾?好啊!你真行,你現在厲害了是不是?我滾?要滾也是你滾!滾出去!這裡不壞應你這樣的人!給我滾出去!”
我在盛怒之下也有點剋制不住火氣了,“走就走!你以爲我想待在這兒嗎?告訴你,我早就想走了!”
我下地飛快地穿好衣服就往外走,雨菲見我真生氣了。也許是有點後悔了,在我後面大叫道,“好!你走,你走!有本事你走了就不要回來見我!”
“不見就不見!”我氣憤地回敬她,“你這樣撒潑的女人,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最好永遠不要讓我看見你纔好!”
說完了,甩開拉着我焦急勸阻的美芳,大步向門外走去。身後傳來雨菲的大哭聲,我充耳不聞徑直奔出門去。
一路發泄似的飛車回到家裡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我這個火冒三丈的樣子早就把已經家中幾個正在睡覺的女人驚醒了。看我那怒氣衝衝的樣子,紛紛追問我到底了什麼事。我惱火地把事情說了一遍。宋靜等人忙勸說我先別生氣,有事慢慢再說。可她們的話,我一句都不想聽,獨自走進臥室,插上門倒在牀上。自己一個人生起了悶氣。
說真的,雨菲這次真的讓我很惱火。不僅搞出這樣讓人哭笑不得 的事情,最後居然還胡攪蠻纏地把責任歸結到了我的頭上。看來我平時真的有點太寵她了。說實話,雨菲在這個家裡的女人中是地位僅次於宋靜的第二號人物。因爲其他的女人出於對她肯默默地等十二年,執著地守護着對我的愛情時,所表現的堅定毅力都很尊重。所以都非常敬重雨菲,隱然讓她站在了二號人物的位置。而我出於對雨菲十二年默默付出的內疚和感動,也默許了其他老婆的做法。平時對雨菲更始有求必應。可不想這到讓她脾氣更加火暴,更不能被人斥責了。看來,是要針對她這個“小辣椒”好好開展一場“整風運動”了。不然,以後家裡的女人都象她這樣胡鬧,我這日子還怎麼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