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計劃中

差不多一晚上房勵泓都沒說話,也沒回到臥室,只是在書房裡抽菸,房昱斯睡覺以前跑過來:媽媽,爹地在喝酒。

那迎婭的脾氣,一般是選擇刨根問底或者徹底不聞不問,刨根問底的話,說不定房勵泓當場翻臉,因爲這件事應該屬於會被屏蔽的話題,要不不會避而不談。不聞不問,房勵泓會覺得那迎婭是不是漠不關心這件事,看到他不說話都不打算過問一下。

心裡權衡了一下利弊,加上輾轉反側一晚上以後,那迎婭起得很早。簡單的廚房裡是做不出好的,像樣的早餐的。出去嘆早茶,房勵泓估計不會配合。只能選擇用最簡單的東西,做出最簡單的早餐。

“這麼早起來?”故意當做不知道房勵泓一夜沒睡,以爲他在書房睡了一晚上。一杯鮮榨橙汁,加上雞蛋三明治還有核桃派,應該對了他的胃口:“晚上又在忙什麼?”

“看東西。”房勵泓抿了口酸澀的苦咖啡,覺得舌尖上所有的味蕾已經麻痹掉了。一晚上對着這些東西,除了倒胃口以外,還覺得自己曾經信任的一個人其實都把自己玩弄於鼓掌之間,有點煩更多的是不能容忍。好像是在無限度侮辱他的智商,把他的底線無限擴大。

那迎婭喝了口豆漿,房昱斯也開始吃他的那份早餐:“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回別墅?奶奶昨天給我電話來着,說是你和爹地的電話沒人接,你們是不是二度約會去了?”

“在外面吃飯,沒聽見。”那迎婭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房勵泓同樣無視。

他能跟那迎婭說,當年的那迎婭出事其實是Jimmy一手策劃的,不過是當時所有人都不知情?是Jimmy慫恿曾經的那雅跟房勵泓要了一大筆錢。然後那雅不打算分給他,所以人爲製造了一場車禍,最後導致了一場看起來很糟糕,卻又同時改變了所有人人生的器官移植手術。

現在看來算是因禍得福嗎?如果沒有那場車禍,說不定房勵泓跟那雅也已經分道揚鑣,兩人一直都是兩條路行進的馬車,不可能相遇,不會有結果。

但是他們後來真的相遇了,不過是那雅成了那迎婭,因爲換了一個截然不同的心。房勵泓對她好像是換了個人的改變欣然接受,是不是這纔是原來的她?要是這樣的話y應該算是做了件好事。當年的事情當做是一筆勾銷了。

一碼歸一碼,他做的事情當做是抵消了曾經傷害過那迎婭的事情,現在又把房勵泓牽扯到一樁沒有可能洗清的兇殺案中,分屍碎屍,還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這樣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y都夠得上開膛手傑克的稱號了。

房勵泓的臉色有點詭異,這是那迎婭的第一感覺。大概是很短時間內,需要他想太多的事情,很煩的時候就會讓人覺得他捉摸不透。

“這樣,要是今晚沒事的話。還是會別墅去住,房昱斯不是一直想要過去?”找了個很牽強的理由,房昱斯好像沒說過一定要回別墅去住。

“我不去我不去。”房昱斯好像撥浪鼓一樣搖頭。爹地每次想要做什麼,就會來自己出來做擋箭牌,肯定是擔心媽媽不去,所以就把自己拉在前面,想要鄙視一下爹地。爲什麼不會大大方方說是他要媽媽去呢?

那迎婭知道他在想什麼,總是讓房昱斯開口說這些。就會給了小孩子無數的藉口,長大以後遇到事情會想到的只是退縮,而不是積極應對,這對房昱斯的生長髮育,尤其是情商會有很大的影響。

“不去就算了,這邊除了小點外,比別墅舒服多了。房子太大太多的話,會讓人產生不安全感。我比較不喜歡密閉的空間,房昱斯還有幽閉恐懼症。”那迎婭一點也不在乎別人知道自己有什麼樣的心理隱患,就好像都知道房勵泓有輕微的強迫症,甚至開玩笑的時候會跟他說,這是病得治,一樣。

看上去好像是不會笑的人,已經會在不經意的時候露出一點笑容,很快消失掉也不擔心。至少他會笑了,這就是進步。

所以不希望房勵泓把房昱斯也培養成跟他一樣的性格,因爲等到房昱斯漸漸長大以後,他要面對的人生是不能跟房勵泓的人生一樣的。或者說房正英曾經在對待房昱斯的教育問題上,都是用他設計規劃好的將來給子孫安排好。

單單只是聽說的話,會覺得很好。有一個給你安排打點好一切的父親,還是一個很有錢的父親。大樹底下好乘涼也好,富二代也罷,都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即的。但是人的天性就此被扼殺,也就說明不是每個人都要做富二代的。

房勵泓沒有成爲富二代,大概是不是因爲房正英的高壓政策不夠,而是他做過太多不符合房正英爲人處世原則的事情,繼而讓房正英十分失望,導致了父子兩個分崩離析,到現在還只能是面和心不合的相處方式。

記得上次聽人說起過,如果房正英房勵泓父子聯手,所得到的的收益將是目前兩人資產總和的數倍以上。不過他們目前的資產有多少,那迎婭還真是沒去深究過,跟她沒多大關。

讓話題暫時回到房昱斯願不願意去別墅居住的問題上,房勵泓的教育問題擺在那裡,心裡不健康也可以暫且擱置,因爲不管他好不好,都不會造成太壞的影響。這個人已經擺在那裡,還有很多人對他趨之若鶩,你能說他失敗?

至於房昱斯好不好,好像纔跟自己有切身的關係。跟房勵泓的關係擺在那兒,房昱斯更加是跟自己撇不清楚。好不好,他都要叫自己一聲媽。

“你跟房昱斯最好過去住,那邊的人比較信得過。”房勵泓揚起下巴,看着她。似乎這點時間已經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想得很清楚了,不管Jimmy做過的事情對他是否有利,也不管那迎婭在改變過後,已經變成他無法缺少的女人,這跟他做的事情都是不成衝突的。

“你呢?”那迎婭看了他一眼,沒猜錯的話Jimmy想要懲治的人應該是他,一樁兇殺案還沒有處理完,不知道香港警方準備怎樣去面對房勵泓。房勵泓知道了,那麼房正英那邊就瞞不過去。還有那麼多的小報記者,他們會怎麼說房勵泓這件事?

“我,我好好在這裡。”約束過別人太多,從沒有人關注過他會不會有危險,也沒有人替他考慮過。就算是房正英和烏菁顏,也沒有太多考慮過他的感受,這句話還是第一次聽見。很有點不習慣,愣怔了一下,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知道你好好在這裡,又不是沒看見,關鍵是晚上你是不是過去。我可不想跟房昱斯晚上在別墅裡呆着,這幾天颱風活動頻繁。”話沒說完,但是很明確告訴房勵泓,不想跟房昱斯兩個人孤零零在別墅裡,有什麼事情最好兩個人在一起。

“又不是孩子。”房勵泓喝了口橙汁,看向房昱斯:“你知道你媽肚子裡是弟弟還是妹妹?”

“不用猜也知道,是妹妹。”房昱斯吃完最後一口三明治,火腿雞蛋上的油花膩膩的,趕緊在紙巾上擦乾淨:“如果是弟弟的話,爹地早就抱怨了。而且那天爹地媽媽說話我聽見了,還跟爺爺奶奶說了。奶奶很高興說是小粉團兒,爺爺很高興。還說要把旗下某家一直都是全權代理亞太地區的女性奢侈品給妹妹,讓她自己設計自己喜歡的東西。”

“什麼?”那迎婭一個沒聽清,馬上來了精神。這還真是第一次知道會有這麼好的東西,不愧是房正英,不過是剛知道消息就準備了這麼好的禮物,話說很多人一輩子也未必能夠見識這些東西從何而來,一個小屁孩剛剛會在肚子裡打滾,就有了亞太地區的代理權,有錢就是不一樣啊。

房勵泓心情很糟糕,看到那迎婭的表情就覺得好笑,忍不住給她加了件外套:“你就別擔心了,這些東西還能少了你的?別說是亞太地區的代理權,只要你想要,老頭子說不定會叫人專門給你製造出一個品牌來,只要你開口。”

“爹地,應該是你送給媽媽的。”房昱斯忍不住插嘴,別人家的小朋友最多知道會多個妹妹,房昱斯所知道的就不止是多個妹妹了。還會有個很牛X的妹妹,而且會比他更牛:“爺爺給妹妹,那就像是以前給我的一樣。你要給媽媽什麼?”

“我先把你給她。”房勵泓很認真地看着房昱斯:“這兩天可能會有很多事情,你要替我把你媽看好。我不打電話回去,不許讓你媽出門,警署也不行。”

就知道會是這句話,那迎婭覺得要是以後不做基因鑑定或者類似的職業,去做一個狗血小說的寫手,以房勵泓爲原型,說不定還能成爲金牌作家。不知道房勵泓會不會說自己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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