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爾夫還活着......怎麼會?怎麼會?不對,稱偉大的傑爾夫是小鬼,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傑拉爾整個人徹底凌亂了。
“如你所知,我不過是來自四百年前的,一個默默無名的老古董罷了,一切都到此而止了,傑拉爾,竟然讓如此可愛的女孩兒傷心流淚,去地獄中懺悔你的罪行吧!”澤拉斯說着,伸出了一根手指,點向了傑拉爾的眉心。
“流星!”看着落向自己眉心的手指,感受到了莫大威脅的傑拉爾,想也不想,就給自己加持了一個法術,然後整個人如同流星一般,快速的閃躲閃到一邊,然而,當傑拉爾剛剛落下,卻發現,澤拉斯仍舊在自己的面前,而那根手指,也是繼續向着自己的眉心落下,大驚失色的傑拉爾又迅速地變換方向,可是無論他速度有多快,又或者是躲閃道哪個位置,澤拉斯都始終站在他的面前,手指也越落越近。
“啊啊啊,可惡,可惡!”短短一瞬間的功夫,傑拉爾已經進行了數十次躲閃,可是依舊沒有任何的效果,澤拉斯和他的手指,始終如影隨形。
“三重魔法陣,鏡水!”既然躲閃不開,傑拉爾也就不再躲閃了,而是直接使用了帶有反射能力的防禦魔法,在自己和澤拉斯之間,展開了三重魔法屏障,想要將澤拉斯着詭異的一指阻攔下來。
然而,讓傑拉爾更加震驚的事情發生了,澤拉斯那跟看上去沒有絲毫威力的手指,在接觸到了魔法屏障上之後,竟然連一絲漣漪都沒有泛起,就輕易地洞穿了過去,三道屏障皆是如此,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效果。
“怎麼會?”傑拉爾瞪大了雙眼,腦海中只來得及閃過這最後一個疑問,就被澤拉斯點中了眉心。
“啊啊啊!”既沒有發出任何光芒,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魔力波動,明明看上去,只不過是平淡無奇的輕輕一指,傑拉爾卻彷彿受到了極大地痛苦和傷害,大聲的慘叫了起來,然後整個人蜷縮在那裡,不停地發出悽慘的哀嚎聲。
“傑拉爾!”看到傑拉爾悽慘的樣子,艾露莎忍不住衝了過來,不過,在她將要觸碰到傑拉爾的時候,卻又停了下來,痛苦,驚怒,欣喜,解脫,擔憂,茫然,一時間,艾露莎只感覺五味雜陳,夾雜了各種情緒的複雜目光,不斷在傑拉爾和澤拉斯身上來回停留,想要開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最終,艾露莎沉默了,低着頭,痛苦的看着傑拉爾,淚水不停地滴落到地上。
“啊!啊!不要,不要......饒了我!啊......!”十幾秒的時間過去了,不知道經歷了什麼的傑拉爾,此刻已經虛弱的倒在了地上,聲音也比之前小了很多,卻仍在痛苦的哀嚎着,甚至開始求饒,身體也仍在不斷地抽搐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慢慢的,隨着力氣不斷地耗盡,傑拉爾的聲音越來越小,哀嚎聲,也慢慢的變成了微不可聞的囈語“啊,不要,不要,救救我,艾露莎,救我......”
“澤拉斯先生!”聽到傑拉爾的囈語聲中呼喚着自己的名字,艾露莎猛然擡起頭,淚眼婆娑的看向了澤拉斯。
“怎麼?要爲他求情麼?即使他欺騙了你?欺騙了所有人?”澤拉斯平靜的看着艾露莎的眼睛,聲音輕柔的問道。
澤拉斯的問題,讓艾露莎一愣,雖然澤拉斯的聲音平靜無比,也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但是艾露莎卻在恍惚之間,彷彿看見了那些被傑拉爾所欺騙的人,休,西蒙,米莉安娜......以及一個個或熟悉或陌生的,因爲這座高塔而流逝的鮮活生命。
艾露莎沉默了數秒,又彷彿是一個世界那麼漫長,最終,她再次看了看傑拉爾,痛苦的搖了搖頭,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對澤拉斯說道“澤拉斯先生,請您,給他一個痛快吧!”說完,艾露莎就跌坐在地上,捂着臉放聲大哭了起來。
“這樣麼?”澤拉斯沉吟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指,點出一道白光,落在了傑拉爾的身上,而隨着這一道白光的落下,原本不停哀嚎抽搐着的傑拉爾,瞬間停止了哀嚎抽搐,一動也不動了。
“傑拉爾!”艾露莎踉踉蹌蹌的衝了過去,跌倒在傑拉爾身邊,然後將他緊緊地抱在了懷裡,哭的更加大聲了。
“唉,傻丫頭啊!”澤拉斯輕輕嘆了口氣,走上前去,伸出手,在艾露莎的頭上揉了揉,然後柔聲說道“既然喜歡的話,就大聲的說出來,然後緊緊地抓住不要鬆手!”
澤拉斯的話,彷彿帶有着奇異的魔力一般,讓艾露莎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也是在平靜下來之後,她才猛然感覺到,懷裡的傑拉爾,還有着心跳和呼吸聲,她連忙低下頭確認了一下,沒錯,雖然很微弱,但是傑拉爾的確還活着。
這個讓人意外的結果,讓艾露莎立馬就感到一陣狂喜,但是接着,又是一陣茫然襲上了心頭,她擡起頭,目光復雜的看着澤拉斯,整個人有些語無倫次起來“傑拉爾他......澤拉斯先生,你......”
“這件事,裡面另有一些隱情,並不能完全算是傑拉爾的錯。”似乎看穿了艾露莎在爲難什麼,澤拉斯輕聲說道。
“另有隱情?”艾露莎一臉疑惑地看着澤拉斯,並沒有懷疑澤拉斯的話,也沒有去追問澤拉斯是怎麼知道的,而是在疑惑到底是什麼隱情。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一個被騙了的倒黴蛋而已。”澤拉斯嘆了口氣,不過卻並沒有過多的解釋。
“被騙了的倒黴蛋,您難道是說,傑拉爾他?”澤拉斯的話讓艾露莎更加疑惑了。
澤拉斯正要開口解釋的時候,一陣細微的噼啪聲響了起,原來,是剛剛受到破壞的魔力水晶發出來的,緊接着,噼啪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密集,轉眼之間,就開始不停地有大塊的魔力水晶的砸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