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阿毛,快點。”一個漢子衝着山崖邊喊道,像是在催促。
逐漸,另外一個人從山崖邊緩緩走了上來,被叫做阿毛的男人背上揹着的是一大捆木柴,相比前面那個漢子悲傷揹着的已經是幾乎多了一倍,可在他身上看起來居然像是不怎麼吃力一樣。相反,干擾他的倒是那些崎嶇的山路。
“嘿,我來幫你一把。”前面的漢子伸出手拉了阿毛一把,阿毛這才從那個小坡子上走了過來。
“再過了一個山坡,就到家了。”前面的漢子說道,陽光灑在他有些黝黑的皮膚上,可以感覺到一股健康的感覺。
阿毛依舊是沒有搭他的話,自從前幾日漢子在深山裡發現了這個昏迷的男人以後,這個男人一句話也是沒有說過,只是偶爾發出一些他聽都聽不懂的音節,其他的時間裡則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不過這也不妨礙什麼,漢子叫禹潘,自打出生以來就是住在這大山裡,從來沒有出去過。不過這也沒什麼,反正越國大部分都是山地和叢林,有些人一輩子幾乎就在這林子裡自給自足,也不會出去。
對於他們來說,這小小的一片山林就是他們幾代人的整個世界。
禹潘也是這一羣人中的一個,他只在年少的時候隨着祖輩出去一次,之後便是再也沒有出去過。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的生活。
“嘿,娘,我們回來了。”禹潘一把卸下了身上擔着的柴火,衝着裡屋說道。
裡屋裡,一個老婦人坐在一旁修補這破舊的衣服,見得禹潘回來了以後臉上便是浮現出了一抹笑容。張口卻是說不出話來。
原來,他的娘在早年的時候已經啞了。
“阿毛,你也進來,今天娘燒幾個好菜。”
對於禹潘來說,能在大山裡見到幾個生面孔是不可多得的事情,阿毛是個新面孔,自然是要好生招待一下。
幾個所謂的好菜也不過便是從山裡打下來的兔子和其他的野味,混着一些野菜一起燉出來的罷了。不過在禹潘所生活的村子裡,他孃的手藝倒是一絕,嚐嚐有村子裡的一些人回到他家裡來蹭飯,一來二去,禹潘和村子裡的一些人關係都是極好,村子裡有什麼不公道的事情村民們也會讓禹潘去評評。
如果說地位,那麼禹潘在這個村子裡的地位大概就像是村長一樣的吧。
幹了一天的活兒,禹潘和阿毛也是放開肚子大快朵頤了起來,禹孃的手藝確實是好,僅僅只是野菜,居然能做出如此美味,也怪不得一些村民會經常來他們家蹭飯。
不過了了一炷香的時間裡,一桌子佳餚便是被兩個人吃得乾乾淨淨,禹娘只是吃了一點點。
相對於兒子,這一點點的食物就足夠他飽腹了。
“—/¥%”吃完了以後,從來沒說話的阿毛居然是開口說了寫什麼,只不過禹潘和禹娘都是聽不懂的。
禹娘只是笑着拍了拍阿毛的肩膀,轉身便是開始清理碗具。
“今天晚上你跟我睡一起。”吃完了飯以後,天還亮着,一般這個時候就是村落開始休閒的時候,有的人家會把孩子放出去和別的小孩嬉鬧,大人們則是在繞着一顆大榕樹開始聊天。有一些閒得實在無聊的人會去後院看看自己家種的菜怎麼樣了,打理一番。
而禹潘不同,他習慣早早睡覺,他明天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就會深入到林子裡去砍柴,偶爾會帶回來一些藥材給村裡的老村醫,不過從來都不過問什麼報酬。
在這個村子裡,似乎已經是完全融成了一個整體,沒有人有什麼私心,即便偶爾可能會因爲各家的小孩打架而爭執,但是總體而言,他們已然是一家人。
禹潘很快睡着了,鼾聲如雷。禹娘住在另外一間屋子裡,大概是也受不了禹潘睡覺時的鼾聲,畢竟人年紀大了,這樣根本睡不着。
阿毛睡覺卻是有些難受了,和禹潘這樣壯碩的人擠在一張牀上難免是有些小了,不過很快,疲倦帶着睏意一點一點的襲了上來,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早上的時候,禹潘便是叫醒了阿毛,這個時候天還沒有亮,深山裡散着濛濛的寒霧,整個村子籠罩在一片夜幕之中,靜靜的。
“阿毛起來了,我們今天要去後山找一找藥材,昨天丫丫家的姑娘病了,我們找的藥材興許能幫到她們家。”禹潘推了推阿毛的身子,便是轉身走向廚房準備今天去山上的早飯了。他們的早飯很簡單,僅僅就是一些漿果而已,平日裡都是在路上順手就摘下的,可能今天要走的路比較遠,禹潘昨天回來的時候便是有意的多摘了一點帶回來給今天做準備。
阿毛也是忽的一下站了起來,原本昨天就睡得早,這個點起來居然沒有想象中的睏倦,反倒是感覺到了一股精神慢慢的感覺。
今天走的山路比昨天的算是好了很多,再沒有了那些翹曲的山崖,這讓他們的速度快了很多。
丫丫是他們村子裡的一家人,他們家的女兒很是漂亮,他們家的人也是想把自己的女兒許給禹潘總覺得自己家裡什麼都沒有,別人來了是虧待了別人家的丫頭,這才遲遲未答應,結果哪想到,丫丫居然就是在這時間裡感染上了什麼風寒一類的病,就這樣病倒了。
山路有些遠,要找的一味藥材叫做千年健,在理他們有些遠的山裡倒是可以見到這種藥材。這種藥材是某種植物的根莖,正好在春秋二季可以採挖,可以有效治療溼寒等病。
而今天禹潘帶着林峰去找的,更是禹潘自己家發現的一種療效更好的千年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