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顧清揚已經在家門口等着。
“然然你這大晚上的叫我來是有什麼事?”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情緒平復下來。說:“哥先進家再說吧。”
“媽媽。舅舅。”炎炎跟保鏢在家,見我們進來。打了招呼。
“炎炎你帶着弟弟妹妹去樓上玩吧,我跟舅舅有話要說。”
“好。”
三個孩子互相牽着手上了樓,我和顧清揚在客廳裡坐下。
“到底什麼事兒?你這都把我弄的有些忐忑了。”顧清揚笑着說。
“哥你看看這個……”我把那張照片點開給顧清揚看。
顧清揚一看就皺起了眉頭:“這是,爸年輕的時候。”
“你確定?”我的心臟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顧清揚點頭,說:“除非世界上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真的是顧之山!
我心裡一下就荒涼了。
“你是在哪兒弄的這照片。這上面的女人是誰啊?這怎麼看上去像是結婚照?”
可不是結婚照,上面兩個人胸口都帶着一朵布做的紅花。但由於是黑白照,看起來就是黑色的。
“這是爸跟他原配的結婚照……”
顧清揚的眼睛立刻就瞪大了。我把小雨母女的事兒跟他說了,顧清揚神情陰鬱。
“我以爲他不是好人至少是個好丈夫好父親,沒想到他根本就是個王八蛋!”
我難受的說不出話,顧之山編造的謊言簡直跟天羅地網一樣稠密。騙了我媽一輩子,她到死都不知道顧之山竟然是這麼個負心無情的人!
“哥。”我喊了顧清揚一聲,說:“爸對小雨母女雖然絕情。但對我們卻是十分愛護,我想。他的錯,應該由我們彌補。”
顧清揚點頭,說:“明天你去帶小雨來我醫院做個dna檢測吧。如果她真跟我們有血緣關係。這個妹妹我們就認下了。”
商量好,顧清揚就回去了,我給三個孩子洗漱過,陪他們睡覺。
三個孩子一起睡,炎炎想把肉肉和盧森隔開,可盧森不幹,偏要跟肉肉挨着睡,炎炎教育他男女有別,他竟然中氣十足的喊了一句;“肉肉姐姐是我未來老婆。”
我瞬間就驚呆了,這人小鬼大可以,但別這麼驚人好麼?
“盧森你知道什麼是老婆嗎?”我含笑問他。
他點頭,說:“當然,老婆就是跟我一起睡覺吃飯打豆豆的人。”
我仰了下頭,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秦深邁着長腿走進來,我指着盧森說:“盧森說肉肉是她老婆,我問他知不道知道老婆是什麼,他說……”
“老婆就是跟我一起吃飯睡覺打豆豆的人。”盧森又中氣十足的擡着頭對秦深說了一遍。
我真是醉的不要不要的……
盧美華是四川人,盧森說這話的時候還帶着點四川口音,真是萌死個人了!
現在的孩子真是了不得,小小年紀就一個個鬼精鬼精的,盧森還是混血兒,更是聰明瞭。
秦深也忍不住笑了,走過來蹂躪了一番盧森的棕色捲髮說:“你想要娶我們家肉肉可是不容易的,要有車有房有存款。”
盧森眨了眨眼,說:“我媽媽有好多車好多房好多存款……”
“不行……”秦深虎虎的搖了搖頭,說:“必須是你自己用勞動賺來的,這樣我才能放心把肉肉交給你。”
我簡直要醉暈了,秦深竟然跟個兩歲大的孩子討論這種問題?
而盧森也煞有其事的思考了一下,說:“好,等我自己有車有房有存款,我就來娶妹妹。”
秦深這才笑了,又蹂躪了一番盧森的棕色捲髮,說:“我等你啊,女婿。”
從孩子們房間出來,回到我們的房間,我想把小雨的事告訴秦深,但想想秦深對小雨有些偏見,而且現在事情也還不確定,就忍下了,等明天帶着小雨去測了dna有結果在告訴他算了。
秦深脫着外套,我發現他的臉色有些不好,問他:“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點頭,說:“可能是今天累壞了,我去洗個澡鬆鬆。”
我點頭,說:“你先洗,出來我給你按摩。”
秦深拿上衣服進了浴室,二十多分鐘後出來,臉色倒是好了些。
“你躺下我給你好好按按。”
“嗯。”他乖乖躺下了,我活動了手指也爬到牀上,開始給他按摩。
“突然覺得我該謝謝楊彥生!”
他嗓音低沉的開口。
我愣了愣,問:“怎麼這麼說?”
“要不是他有眼無珠,我怎麼能得到你?”
我心裡一動,笑的臉上都熱了,更加用心的給他按摩。
女人一輩子最幸福的事,無疑就是得到一個愛你又珍惜你的男人,我何其幸運,雖然經歷了許多磨難,但只要最後的結果是好的,還有什麼可在意?
那些磨難,就像是澆灌幸福之花的肥料,越多越滋養。
秦深今天真是累了,我按着按着他就睡了,給他翻了個身讓他好好睡,剛轉過身,就有一雙手臂摟住了我。
但他並沒有醒,只是習慣了跟我依偎,就像我睡着睡着也會不由自主的靠近他懷裡一樣。
可是睡到半夜,突然察覺有些不對勁。
秦深的呼吸慌促不均,而且還噴着熱氣,我轉過身用手燙了下他的額頭,馬上就嚇到了,他的額頭燙的簡直跟熱鐵一樣!
他發燒了!
秦深從來沒在我面前病過,我一瞬間竟然手足無措了。
慌亂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來該趕緊給他擰毛巾降溫。
不對,家裡有給孩子備的退燒貼退燒藥,秦深也可以用……
我趕緊下樓去拿,保鏢聽見動靜出來,問我出了什麼事?
“秦深生病了,我下來拿藥。”
又想起,比對,該給他先測測體溫,如果太高,得直接送醫院。
我一向自詡冷靜,沒想到這時簡直慌亂了手腳,趕緊拿着東西上去,兩個保鏢也跟着我一起上來,我給秦深把退燒貼貼在額頭上,又把溫度計甩好放進他咯吱窩,他都一直在昏睡。
量了一下,竟然有四十一度!
我沒辦法淡定了,趕緊帶上一個保鏢跟我一起送他去顧清揚的醫院,其餘保鏢就留在家看着孩子。
顧清揚現在基本都是帶着顧翊在醫院安家,我們去自然驚動了他,趕緊給秦深抽了血化驗,又吃了點退燒藥。
這會兒他倒是醒了,躺在醫院病牀上,一副懨懨的樣子。
“要不要喝水?”我問他。
他點頭,我趕緊給他倒了杯水。
可是水太燙,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喝,我就拿了個小點的杯子倒出來一部分用嘴吹着。
“老婆……”他聲音沙啞的喊我。
“嗯,你等會兒,馬上就涼好了。”
“不是,我想讓你抱抱我。”
我愣了愣,放下杯子,附身上去抱住他。
可惜肚子太大,有點不大方便。
“老婆,生病的時候有你陪的感覺真好。”
我心裡一動,鼻子有些酸了。
腦子裡想起了秦向陽臨死前來找我說的那番話,他說綁架案之後,秦深就狂躁抑鬱,整天自己折磨自己,有幾次都差點出事……
這個高高在上,像太陽一樣閃耀不可一世的男人,在遇見我之前,或者說在跟我相愛相知之前,都是孤獨而痛苦的。
常人可以想辦法發泄,比如抽菸喝酒泡妞,可他什麼都沒做,只是一個人默默的悶在心裡,自己默默的承受痛苦。
“老公,我好愛你!”
秦深的身體猛的一震,喉嚨裡發出嘶啞的笑聲,說:“聽見你這句話,我感覺自己的病瞬間就好了。”
“那有那麼神奇?”我笑着放開他。
他眼神灼灼的看着我說;“你就是我的良藥,你可以再多給我點愛的力量,我一定馬上就能活蹦亂跳了。”
我怎麼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眨眨眼就要對他吻下去,顧清揚突然制止;“別,你們不能接吻。”
瞬間就鬧了個大紅臉,秦深則是黑着一張俊臉,明顯不太滿意顧清揚的突然闖入。
顧清揚拿着驗血的單子過來,說:“秦深感冒是由病毒引起的,然然你不能跟他接吻,而且你們兩從現在開始都得戴上口罩才能待在一塊兒。”
“病毒,嚴不嚴重?”我想起最近的h7n9禽流感,心裡就一陣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