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多月,那是他們那次醉酒之後懷上的?
我心裡竟然要命的疼。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空了。差點站不穩。
但我咬着牙不讓自己露出異常,抱穩了肉肉牽住炎炎。決心今天我一定要把孩子帶走。
馬丹一有孩子,我的兩個孩子更是會成爲多餘……
“打了。”秦深冷漠的聲音響起。
我震驚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比我更震驚的,是馬丹和秦向陽。
“秦深,你、你怎麼可以這樣?”馬丹睜大了眼看着秦深。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滾落。
秦向陽黑了臉,訓斥秦深;“你是不是瘋了?孩子可是你的。你竟然要打了他?”
秦深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又轉回去。看着馬丹,語氣平靜的說:“這孩子是怎麼來的,你應該清楚的很,我的孩子。只有簡然能給我生……”
我看見,馬丹的臉色一下就變得慘白,窈窕的身姿更是像風中飄零的秋葉一樣楚楚可憐。然整個人晃了兩晃,接下來就軟綿綿的倒下了。
“丹丹……”
“秦深你還不快把丹丹抱進去!”秦向陽扶着馬丹。急的跳腳。
秦深沉默了一會兒,卻是朗聲叫了兩個傭人來把馬丹攙進去,然後轉身來拉我。說:“進去。我給你和孩子一個交代。”
我躲開他的手,自己拉着炎炎往裡走,我要問問那個保姆,她的心到底有多狠?竟然能對一個純真可愛的嬰兒下那樣的毒手!
我還要把我女兒承受的痛,成倍的返回給她,讓她痛苦到不想做人!
可是進到秦家,卻沒見到那個保姆的人影,她該不會跑了吧?
“阿超,把人帶過來。”
秦深打着電話進來,掛斷,告訴我:“保姆做賊心虛,昨天就想悄悄跑了,我讓阿超抓住她,五花大綁在荒郊野地餵了一夜蚊子。”
我微微欣慰,他這總算是還有點良心。
“阿深!”
秦向陽衝進來,站到秦深面前,質問他:“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忘了你媽是怎麼死的了你護着那個賤人?她現在可還跟別人搞大了肚子,丹丹那麼好的姑娘你不要你要這麼只破、鞋?你是不是還打算給別人養野……”
“你給我住口!”
我和秦深竟然異口同聲的怒喊出來,還真是該死的默契。
但我用不着他替我出頭。
我隨手抓起手邊的一個瓷器擺件,狠狠的朝秦向陽腳下砸了過去。
“砰!”一聲響,那瓷器碎了一地,秦向陽慌忙的往後退,然後臉色難看的像是吃了shi,跳着腳就要過來打我……
秦深站到我身前,一把抓住秦向陽的手,聲音冷酷的說:“簡然是老婆,你最好別再說什麼污言穢語,否則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還有,你要是真那麼中意馬丹,可以把她收了,我看你也還老當益壯……”
“你!”秦向陽簡直氣的要暈過去!
我沒想到秦深竟然會說出這種話,對馬丹,真是夠絕情的。
“最後,以後別再提我媽的死,你沒資格,要不是因爲你跟顧之山的權勢爭鬥,要不是因爲你那個賤三羅蘭的一句話,我媽會慘死?害死我媽的罪魁禍首,是你!”
最後兩個字,秦深是吼出來的,秦向陽被他吼的整個都猛抖了一下,頹然的說;“好,我不管你了,但我不會讓你逼着馬丹把孩子打了,那孩子,是我們秦家的血脈,你不要,我會把他撫養成、人。”
“呵……”秦深鄙夷的冷笑,說:“我不會讓我孩子面臨跟我一樣的處境,馬丹的孩子,必須打!”
“你……”秦向陽直接就氣的說不出話來了,半晌,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咬牙說:“我要改遺囑,只有在馬丹是你妻子的前提下,你才能繼承秦氏……”
我聽的冷笑,秦向陽這是狗急跳牆了,竟然想用這種辦法威脅秦深,秦深那種性格,怎麼會容他威脅?
果然,秦深冷笑一聲,說:“我現在就可以把秦氏扔給你,不過你可能不知道,吞併顧氏之後,秦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已經在我手裡,你持有的股份已經縮減了五分之二,我們現在半斤八兩平起平坐,你沒權利罷免我。”
“好,我真是養了個白眼狼!”秦向陽拂袖而去,世界總算清淨了。
秦深繃的筆直的脊背瞬間就有些彎伏,我看着,鼻子有些酸。
這禽獸混賬起來不是人,但好起來簡直成了神,讓我瞬間覺得仇恨和誤會都不是事兒了。
可也只是一瞬間……
過去的傷害和冷漠以及顧之山的死早就在我心上織成了一張網,讓我的心門再也沒辦法打開。
“坐着等吧,路上堵車也許還要很久。”
我也早就站不住了,就帶着孩子過去沙發上坐下。
傭人上來打掃了地上的碎片,切上了果盤倒上了茶水。
等了十來分鐘,阿超來了,帶着那個叫做吳紅的保姆。
我立刻就激憤的站起來了,把肉肉交給秦深,大步走上去,一巴掌狠狠甩到她臉上,喘息着質問她:“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長的額,你怎麼能忍心對個那麼小的孩子下這種毒手?”
吳紅眼神閃了閃,囁嚅說:“她每天晚上都哭鬧,我以爲她撞邪了,就用銀針給她扎針驅邪,我也是爲了她好……”
我氣的發抖,她竟然能編出這種荒謬的理由來狡辯,我簡直想殺了她!
“你拿來扎我女兒的針在哪兒?”我逼問她,我要用那些針把她扎的全身都是洞。
吳紅畏畏縮縮,不說話。
“來人,去她房間搜。”
秦深一聲令下,兩個傭人衝進保姆的房間搜查,卻沒有搜出一根針,肯定是被她給銷燬了。
於是,秦深直接讓傭人去買了一整盒縫衣針過來,交給我,然後讓人把肉肉和炎炎帶到樓上,讓我動手。
我想起當初顧之山讓人扎我手指的痛,真是撕心裂肺!
這女人皮糙肉厚,針扎她身上太便宜她了,我也讓她試試被扎手指的滋味……
我捏住她一根手指,拿着針要刺……
“不要,不要,啊!”
慘叫聲簡直要把秦家的屋頂都給掀開。
吳紅臉上更是冒出了大顆的冷汗,顯然是痛極了!
這點痛,還不夠還她欠我女兒的。
我拉住她另一根手指,拿針又要刺下去……
“饒命啊,要死人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我一針接一針,她疼的暈過去了,秦深就讓阿超把她弄醒,然後我再接着扎,直把她十個手指都扎滿了針,我也有些精疲力盡了!
我此時的模樣,一定是像個巫婆魔鬼一樣,可是我孩子被傷成那樣,我怎麼能不發瘋?
“把她送到警察局。”
秦深讓人把吳紅帶走,扶着我走到沙發上坐下。
緩了好一會兒,我才恢復平靜,擡頭看着秦深說;“孩子我要帶走,我不會再讓他們留在這裡受苦受難。”、
秦深直直的看着我,我心裡忐忑的直打鼓,希望秦深能夠答應我,幾件事的情緒醞釀下來,他應該會答應我……
可是,結果還是讓我失望了。
他搖頭,說:“我沒照顧好孩子,是我不對,但我不會讓他們跟你走。”
要不是怕激動會傷到肚子裡的孩子,我直接就要罵他王八蛋了。
把牙齒咬的咯咯響我才終於把心裡的憤怒壓下來,我看着他,說:“你到底要把孩子們折磨成什麼樣子才肯放過他們?”
秦深眼神暗了又暗,反問我;“折磨孩子的是你,我已經說了,你只要回頭就能跟他們團聚,可你卻要爲了一個才認識幾個月的男人把他們撇下,你是有多心狠?”
我的心臟像是被開了一槍,疼得我簡直要死!
秦深突然伸手抱住了我,下頜歇在我肩膀,說;“你不能不能別這麼固執逞強,你爲什麼就不能柔軟一點?”
我簡直呵呵了!
我柔軟,我柔軟還有命活到今天?
我一把推開他,說:“既然你跟馬丹已經有了孩子,那就好好跟她過日子,把炎炎和肉肉給我,放過我們吧。”
秦深直直的看着我,說;“你纔是我的女人,炎炎和肉肉纔是我的孩子,沒有你們,我就跟被挖了心一樣,我放過你們,誰放過我?”
我張了張嘴,最後又無力的閉上,心裡默默嘆了口氣,秦深到底,還是不願意改變主意。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萬里長城也不是一天兩天造出來的,我也不可能找人來硬把兩個孩子搶走,只能是慢慢從長計議了……
“既然你不願意放手,那你就給我好好照顧孩子,別再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和委屈。”
秦深眼裡終於裝滿了愧疚,說:“你放心吧,我不會再讓人有機可乘。”
傭人把兩個孩子帶下樓,我忍着心痛跟他們告別,回我和阿ken的家。
出發之前也只是發了條短信給他告訴他我要陪孩子去玩,結果半夜纔回家。
開了門,竟然看見阿ken猛的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看見我,他的眼神一下就清亮!
“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爲你……”
戛然而止,然後他揚脣笑了起來,說:“回來就好,我給你放熱水,洗個熱水澡睡吧。”
一瞬間,心裡是無比感動的,阿ken真是太純淨美好,可惜,我沒能在對的時間遇上他。
洗了個熱水澡出來,阿ken給我泡了孕婦奶粉,我喝過,沉沉的睡了。
睡到半夜,肚子突然抽痛了分把鍾,寶寶好像不舒服一樣的動彈了幾下,然後就沒了動靜,這種情況我懷炎炎和肉肉的時候也有過幾次,百度說可能是孩子翻身的時候扯到子宮了,我也沒當回事,就繼續睡了。
沒想到,孩子已經出了事……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秦深電話,說他想帶兩個孩子去醫院檢查身體,讓我一起。
他來家裡接我,上車,我就把肉肉從安全座椅裡抱住來抱着,冷眼看着秦深問;“你真要逼馬丹把孩子打了?那可是你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