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整理好了初稿。”
溫葉抱着電腦走了過來，站在方年邊上，彎腰端着電腦展示給方年看。
“主要是分爲了三個部分，比較尖銳的地方有標出來，您過目。”
“……”
說實話，方年的視線起碼是三秒鐘後才聚焦在電腦屏幕上。
因爲無論是誰，當視線忽然移到一個新角度時，最先捕捉到的一定是最龐然的事物。
怎麼說呢，前兩天都過了小滿，申城一天天步入了炎熱的夏季，人們的穿着上也愈發清涼了。
方年一擡頭，最先擠入眼簾就是大白。
溫葉：(●—●)。
方年：“……”
還好方年上輩子是個標準的lsp，早就學會了如何不露聲色。
包括溫葉在內的所有人是一點也沒察覺到。
“……”
方年邊瀏覽文案，邊說：“這個地方改一下，態度不夠強硬。”
“這裡……”
“還有這些地方……”
“這裡的字眼過於尖銳了，稍微改一改吧，免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畢竟現在社會大環境下哪個地方美式舔狗都挺多。”
“……”
溫葉一一記了下來，就地坐下修改了起來。
這時，方年望向了劉惜，問：“你們準備得怎麼樣了？”
“都準備好了。”劉惜回答道。
見狀，方年在電腦上點開了一個標準網絡校時，看着美東時間一分分變化，朝着9點30分走時。
不多時，溫葉再次把文案修改版提給方年過目。
看着時間指向9點25分後，方年做了個手勢：“大家各司其職，準備吧。”
“溫秘，先把第一篇發出去。”
“……”
隨着方年的吩咐。
以推特爲首的美利堅社交媒體以及與股票相關的論壇中紛紛出現了同樣內容的帖子。
用美式英語口吻描述了一件事。
《中國前沿公司擊穿了蘋果公司建立的軟硬件體系》
發表這些消息的是某個還算權威的機構，轉載這些消息的是類似於渾水這樣臭名昭著的調研公司。
要知道蘋果早已超越微軟和IBM成爲科技第一股，市值爲3200億美元。
美東時間不到半小時前蘋果公司才特別舉辦了記者會，而現在忽然爆出這麼大的料。
這讓渾水這類調研公司簡直像是飛蛾撲火般撲了上去。
根本不需要前沿去推動，只是順便給了個消息通知。
消息內容用中文表述不算太長。
“美東時間今日凌晨，中國的前沿公司在其首屆科學開發者大會結束前發佈了一款令人驚歎的手機處理芯片：神龍1號。
……
這款芯片採用了全世界最先進的光刻工藝，遙遙領先於同類產品，相較於A5提高了70%的整體性能……
……
而在兩天前，依舊是這家前沿公司，發佈了十分優秀的女媧系統（含手機系統與電腦系統），分別實現了相當令人驚歎的功能特性……
……
前沿公司宣稱，爲了更好的實現軟件，所以纔會設計芯片……
事實表明，前沿公司做得非常優秀……
此前，蘋果公司曾在社交媒體上非常憤怒的針對前沿公司，但在專利信息面前，結果已經一目瞭然……
……
就在半小時前，蘋果公司首席營運長庫克先生代表蘋果發佈了記者會，親自承認前沿女媧實驗室的偉大……
且避開不敢談論關於前沿的神龍1號處理芯片，很顯然，蘋果公司明顯是在避重就輕，爲的是穩住投資者與股價……
……
根據筆者整理，前沿公司從軟件到硬件已經完全擊破了蘋果多年來賴以生存的軟硬體系。
蘋果公司甚至不敢直面面對一些並不嚴重的針對！
現在的蘋果公司，就像是一個空有武器的嬰兒，外強中乾！”
“……”
原文就這樣，其實不算言辭尖銳。
只是比較尖銳的指出了蘋果的虛弱點。
但……
類似於渾水這樣的機構纔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言辭犀利的指出：
蘋果股價將會在開盤後狂跌！
“蘋果引以爲傲的軟硬體系其實很脆弱，僅僅是被一個成立不足兩年時間的中國公司一下子就擊垮了！
可以想象，蘋果公司目前的股價有多大的虛高。”
“……”
“蘋果都不敢面對媒體，卻還硬要舉辦記者會，目的很明顯！”
“……”
然後節奏就被帶了起來。
相較於國內，國外的資本風氣明顯更濃厚，許多人都炒炒股買買股票。
一下就引發了激烈的輿論熱議。
“蘋果！居然這麼脆弱！拋售！”
“我竟然被蘋果這樣狗孃養的給矇蔽了！”
“蘋果在害怕！”
“該死的，上帝，讓蘋果去死吧！”
“……”
比起來，美利堅的網民更容易被輿論帶走。
畢竟美利堅的公共教育體系盛行的是快樂教育，水平很次，比較方便管理者。
所以相較而言，大量的中下層羣衆並沒有太多的理性判斷能力。
比韭菜還韭菜。
一點風吹草動，就被帶得飛起。
這個節奏出來之後，正在摩拳擦掌等着股市開盤的華爾街精英們都愣了。
雖然許多人都對蘋果最近的糟糕表現不看好，但這樣的消息毫無疑問也會讓他們產生一定的恐慌。
畢竟在華爾街混跡的社會精英更明白資本遊戲的本質。
這玩意是有強烈風險的。
他們不過是更大更壯實一點的韭菜。
實際上起到最終作用的是資本巨鱷。
這篇文章能這麼快傳遍社交媒體，讓這羣精英們嗅到了資本的味道。
“該死的！”
“上帝，這狗屎！”
“wtf！”
“……”
在許許多多或明或暗的咒罵聲音中，距離9點30分還有半分鐘時，第二篇文章悄然出現在網絡上。
《蘋果公司只是一頭紙老虎，核心利益早已被擊穿，蘋果是否欠大家一個道歉！》
這篇文章的內容更加尖銳。
主要是將前兩天發生在網絡上的一個事實指了出來。
蘋果公司爲什麼要那麼色厲內荏的稱女媧爲無恥的竊賊？
蘋果公司爲什麼不公開道歉？！
這是在蔑視世間的基本規則！
這是……
言辭之犀利，明顯看起來是另外的作者。
表面事實也是如此。
連發文機構都不同。
但實際上則完全是溫葉一個人的綜合整理手筆。
這篇文章像是在給壓垮那頭駱駝加稻草。
令本來就十分嚴峻的形式更加嚴峻。
“謝特！我怎麼忽略了這麼明顯的事情，在女媧DeskOS發佈後，蘋果公司明顯慌了！”
“對！蘋果居然沒有道歉！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我的天！我要全部拋售！”
“蘋果的股價一定會瘋狂下跌！”
“……”
“謝特，蘋果公司還在發狗孃養的推特，還要欺騙我們！”
“老子的血汗錢啊！”
“……”
蘋果方面的確又被炸了出來。
因爲現在輿論形式很明顯的是被操控了。
更重要的是，這個時機很淦。
因爲現在只能眼睜睜的等着股市開盤了。
只要這樣的輿論壓力在，蘋果終歸是開始交易的。
盤前交易的活躍度已經明顯超過了以往。
所以，蘋果方面只能在推特上發文，表示：
這是最卑劣的謊言，最惡意的中傷，最噁心的謠言！
但顯然無濟於事。
因爲輿論這玩意，尤其是建立在一定事實上的輿論，一時間是很難改變的。
尤其是美利堅這樣崇尚所謂自由的國家。
這也是方年準備許久的特別針對。
總不能留着蘋果過年的。
再說方年向來擅長於基於事實的輿論操控，能把人秀死。
這麼洶涌的輿論，自然也是把許多的投資機構給炸了出來。
包括什麼美林、高盛之類的機構。
紛紛在開盤前極快速度內發佈了相關的風險預警。
將蘋果股價從每股340美元調低到了325美元。①
幾乎調低了5%！
“鑑於市場風險考慮，蘋果公司的股票投資存在巨大的風險預警，建議謹慎持有。”
“……”
美利堅這樣的國家，向來是落井下石的多。
所以雖然蘋果方面已經滿嘴髒話了，但資本根本沒有放過蘋果的打算。
各種消息一條接一條。
就在這樣緊張的時刻。
美東時間指向了9點30分……
…………
美東時間24號上午9點30分，納斯達克市場開盤。
無數投資者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涌入了市場進行交易。
在開盤的第一分鐘裡，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蘋果公司的股票上。
可以說幾乎是在開盤第一秒種裡，蘋果公司的股價就呈現了劇烈波動。
從昨日收盤的每股340美元直接變成了每股320美元。
遠遠低於一些投資機構發佈的風險預警低點。
這直接觸發了散戶更加瘋狂的拋售，市場上是大量的蘋果股票賣單。
約莫十分三十秒後，蘋果股價下跌10%。
每股306美元。
這時候，渾水這樣的機構開始了狂歡。
無數消息冒了出來。
“蘋果股價必將跌破2800億美元！”
“建議做空蘋果！”
“蘋果股價預計暴跌20%以上！”
“……”
方年安靜的盯着美股市場上的蘋果股票K線圖。
平靜道：“把第三份報告發出去，用最大的宣傳力度，讓資本市場關注到這個消息。”
“好。”溫葉點頭。
“……”
幾秒鐘後，第三篇文章登陸美利堅各大社交媒體網站。
《蘋果很可能是OPtron背後的金主，可能竊取了女媧的資料！》
這篇文章用平和的語氣，但從一個尖銳的角度將蘋果與女媧實驗室3月份的經歷聯繫到了一起。
用詞很平和。
並未用什麼商諜這樣的詞語，而是用了更爲溫和的‘竊取’。
這部分也是方年親自指點的。
爲的是不傷害某些美式舔狗脆弱的內心，影響這次嚴重碰瓷蘋果的收益。
文章幾乎是串聯了最近科技數碼圈所有的輿論。
將蘋果今天早上的記者會，庫克一些避重就輕的要點串聯在了一起。
也將蘋果方面這幾日在社交媒體上發佈的言論綜合在了一起。
比較委婉的提到了蘋果方面最初之所以那麼肯定的指責女媧實驗室是‘無恥的竊賊’來源於竊取了女媧實驗室的資料。
同樣也比較委婉的提到了爲什麼女媧實驗室的專利申請沒能得到批准通過的可能原因。
當然……
這篇文章也沒忘記提到最開始女媧實驗室的系統上一些使用了蘋果專利的模塊存在的問題。
也再次重申了前沿已經擊破了蘋果引以爲傲的軟硬體系。
在同樣的平臺，同樣的模式下，前沿明顯更甚數籌。
最後……
這篇文章提出了核心觀點。
蘋果即將開始的開發者大會或許會沒有任何令人激動的‘內容’；
指出蘋果在三月份才發佈了A5芯片，短時間內根本沒有時間再開發一款更加優秀的處理芯片。
甚至可能還需要爲了能耗問題，降低這款A5芯片的處理性能……
指出如此短時間內，蘋果在系統方面完全落後，甚至可能都需要竊取競爭對手資料的情況下，很難有令人滿意的表現。
最後再次提出了更進一步的觀點。
倘若蘋果無力通過開發者大會展示更優秀的領先技術，蘋果閉塞的生態將成爲蘋果最大的桎梏。
很大可能蘋果將喪失絕對核心優勢。
更有可能是，蘋果將深陷知識產權的糾紛，而以當下前沿與蘋果的競爭關係，很大可能得不到專利授權。
蘋果如果想保持優秀度，將很可能失去全世界最大的市場——中國市場。
“……”
這篇文章的措辭平和，角度卻分外尖銳。
像是給所有投資者腦袋上澆了一盆冰水。
幾乎是文章發出去後不久，渾水等類似公司就開始了狂歡轉載。
本來稍微還有點遲疑的散戶投資者包括一些小機構持股，都選擇了拋售。
蘋果股價一瞬間跌破300美元每股。
接着一瀉千里。
從300美元到290美元，只用了不到十分鐘。
從290美元到280美元，只用了不到五分鐘。
十點一刻。
蘋果最新市值爲2589億美元。
短短四十五分鐘，蘋果的股價幾乎腰斬。
從3200億美元跌到了2589億美元。
幾乎暴跌20%。
市值直接蒸發了611億美元。
堪稱一場天大的災難。
甚至因此引發了納斯達克市場大幅振盪。
三篇文章，一篇比一篇犀利尖銳，再加上全世界無數投資者以及資本巨鱷的參與，引發了極其嚴重的恐慌性拋售。、
全球譁然。
“黑色星期二！”
“蘋果公司最嚴重的災難！”
“……”
無數駭人聽聞的標題登上了各大頭條。
可以說是所有新聞媒體的版面都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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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時，關秋荷關總拍拍手：“搞定！”
“掙了多少？”方年笑着問。
劉惜清弱的聲音響起：“扣除利息，贏利人民幣20億，還有500多萬的零頭。”
“還行，算是小賺一筆。”方年滿意的點頭。
“……”
早在籌備要操控輿論的兩天前，方年就讓關秋荷、陸薇語、劉惜三人一同準備做空蘋果。
因爲美股是可以被做空的。
爲此，方年跟關秋荷聯合抽調了能在海外用的3億美元，作保證金從持有蘋果股票的第三方機構中借出來價值21億美元的蘋果股票。②
——這是這個第三方機構以及3億美元保證金能借出來的極限。
以平均325美元多的價格在市場上拋售。
然後又以平均275美元的價格在市場買入同等數量的股票，歸還給了第三方機構。
扣除利息等等，中間的差價就是這次的收益。
最終收益是20億人民幣。
總不能方總忙活半天，自己不過個年吧？
至於別的……
比如美利堅方向追查起來，知道了幕後操作人什麼的，幹方年吊事？
反正方總這幾年都不打算出國了。
而且文章也不一定是瞎說，方總還等着看6月6日開幕的好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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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查了下資料，這個時間節點是340美元左右，市值3000多美元，取了個整。
②：做空美股的方法之一是用保證金找人借股票，但能借多少倍不知道，瞎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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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就兩更了，第三更實在是寫不出來了，主要是因爲某些因素制約了我的一些劇情安排（前文被刪節了部分）；
額外的，破碗決定調整下作息，我發現不少小夥伴似乎是跟着破碗雲熬夜了！所以可能明天也是2更，緩一下；不過如果訂閱下滑比較嚴重的話，破碗還是隻能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