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掃了所有人一眼,淡淡一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問道:“沒人承認我的問題。看來,你們所有人都有參與欺負秦香的事,對嗎?”
龍玉堂笑了。
林蕭這是幹嘛?審問所有人?就算他實力有煉氣期大圓滿,又怎麼樣?難道幾個築基期修士的師兄和師姐,他看不到?
“師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我們錯了?要訓我們的話?”
唐娟也笑了。
因爲,她和其中一個築基期修士的師兄關係不錯,兩人已經交往了整整十年,就快到雙修那一步了。
她的修爲自然不如林蕭,只和秦香一樣,緊緊煉氣期後期,但她可一點也不怕林蕭。
“小師弟。我們耐心有限。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識相點,趕快滾蛋。我們可以不和你計較。要麼就閉嘴。接下來我們怎麼欺負秦香,你也必須參與。別說我們沒給你機會。”唐娟的話可比龍玉堂衝多了。
當然。
現在脾氣最大的反而是採藥部的三師姐莊眉。
因爲,她不只是這一次計劃的組織者,更是通過組織這一次打壓秦香的機會,已經與其中一個築基期男修士順利在活動的前一天晚上,結成雙修道侶了。
現在莊眉的氣場是最強大的。
見林蕭在大師兄龍玉堂和二師姐唐娟的提醒下,還是無動於衷,挺着胸膛,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啪的一聲,突然一擡手,就當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抽了林蕭一巴掌。
這一巴掌實在太快,抽的是又響又脆,聽的所有人都心中一陣,冷笑起來。
“啪!”
林蕭要躲自然能躲的掉,但他覺得沒必要。
他也沒給真的抽到。
莊眉一巴掌抽到的是無鋒劍的劍刃上,聲音響是莊眉的骨頭給無鋒劍震碎的聲音。
但這一巴掌抽下來,林蕭到底是什麼時候突然取出無鋒劍抵擋下來的,沒人看清。
當然沒人看得清楚了。
別看林蕭修爲不高,但提高速度的功法,卻是有一大堆,隨便施展其中一套,就足以讓這裡的所有修士都看不清楚了。
更何況,林蕭還有更上乘的功法,只是在這些低階修士的面前,沒施展出來的必要罷了。
此時,林蕭已經把無鋒劍又重新收了起來,在別人看來,就彷彿是林蕭真的捱了一巴掌,但是,林蕭卻毫無反應,臉上始終帶着淡然的笑容。
而相反,抽了這一巴掌,剛纔不可一世的莊眉,卻是臉色大變,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林蕭,然後,再轉頭望了望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的手掌,懷疑是不是看錯了。
怎麼可能一巴掌下去,林蕭一點事也沒有,自己的手骨卻是給拍斷了呢?
莊眉還沒來得及想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突然間,強烈的劇痛如潮水一般涌來,瞬間就把她吞沒了。
“啊!”
莊眉疼的撕心裂肺,彷彿全身都受到了影響,哪還站得住啊,兩腿一軟,微微一顫,砰地一聲,登時就倒在了地上,然後,捂着那隻抽林蕭的手掌在地上劇烈的翻滾起來。
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其他人登時都微微一愣,看向林蕭的目光,出現了一些變化,從一開始的不屑,輕視,變成了古怪和不可思議。
林蕭做了什麼?
他的皮這麼厚?
能只通過靈氣護罩就把莊眉的手給震斷?
這不是築基期修士才能做到的事情嗎?
可林蕭這小子不是修爲只有煉氣期大圓滿嗎?
難道他隱藏了修爲?
這些人這麼一想,自然立即就把目光落向了場中幾個築基期初期的修士身上,等待這些人的反應。
因爲,如果林蕭真的隱藏了修爲,那剛纔造成這一手的瞬間,一定會把真實修爲暴露出來。
只要林蕭暴露出真實的修爲了,那場中的幾個同爲築基期初期的修士絕對不會注意不到。
他們的反應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然而,這些人失望了。
因爲,場中的幾個築基期修士的反應和他們一樣,臉上除了一樣的古怪神色,就沒有其他了。
爲什麼會這樣?
所有人登時都懵了。
不過,唐娟的反應要比其他人正常的多。
她也率先想通了,估計是莊眉的舊傷發作了。
別人不清楚莊眉的事情,她唐娟可清楚的很。
在莊眉還沒找到新的雙修道侶以前,唐娟和莊眉走得最近,關係也最好。
唐娟清楚,一年前,莊眉曾在轉到戰鬥部的時候,與一位師兄切磋的時候,傷到了手。
那個師兄當時出手過重,一不小心給莊眉的手留下了舊傷,還是治療不好的那種。
因爲,想要徹底治療好莊眉的傷勢,需要去西邊的一個危險洞窟裡採集一個極其稀罕的藥草,而在那個洞窟裡,卻住着很多危險的妖族。
如果爲了治療手的舊傷,就去那個洞窟冒險,別說只有煉氣期大圓滿修爲,就是築基期初期修士也有可能要丟命。
莊眉自然也就不會去了。
在這種情況下,莊眉久而久之,也就只能用一些能緩解傷勢惡化的丹藥來支撐了。
當然。
這傷勢要完全化解也不是非要去取那種特殊的藥材才行,如果莊眉能將修爲提升到築基期也可以自己化解。
這也是莊眉放棄去山洞的原因。
只是,莊眉的舊傷已經整整一年都沒發作了,沒想到,就剛纔拍林蕭一巴掌的時候發現了,唐娟覺得莊眉運氣太不好了,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想法。
“師妹。你沒事吧?這是止疼藥。你快服下。能讓你不那麼痛苦。”唐娟從儲物袋裡取出一顆藍色丹藥遞給莊眉。
莊眉一口吞下,過了三吸,果然臉色恢復了正常,也不再翻滾了,但呼吸還是有些不暢,也不能說話,想要完全恢復,恐怕沒個一天時間,是別想了。
看到莊眉恢復了,唐娟果然放心了,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轉頭看向林蕭的時候,眼中多出了一道寒光,陰沉着臉,向林蕭發出了警告。
“小師弟。你是誰啊?幹嘛爲了秦香得罪我們?你不想活了嗎?帶你的長老難道就沒教過你,要知難而退嗎?你這樣魯莽,可是會喪命的。雖然英雄救美的事情很吸引人,但這也要看場合啊。是不是?更何況,秦香也不是值得你救的女人啊。跪下道歉吧。這樣我可以免你一死。”
龍玉堂聞言,登時好奇的看向唐娟,不知道自己這位二師妹哪來的底氣如此強勢,林蕭剛纔製造的謎題還沒解開呢,有些擔憂的問道:“唐師妹。你這是……”
這也是其他人現在心裡的心聲,他們自然也轉頭一起看向了唐娟。
“三師妹手上本來就有舊傷。剛纔不小心發作了而已。”唐娟淡然一笑,簡單解釋道。
龍玉堂恍然大悟,恢復了輕鬆,大笑起來:“哈哈。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早說啊。嚇了我們一跳。”
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覷,恢復了笑容,再看向林蕭的時候,他們的目光已經重新恢復了冰冷與陰沉。
因爲,他們有底氣了,看來林蕭剛纔什麼也沒做,莊眉只是運氣不好,倒黴罷了。
而有了底氣,人也就容易膨脹。
在唐娟的引領下,場中的氣氛登時又變得緊張起來,各種嘲諷的聲音又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冷笑也越來越多的出現在人們的臉上。
他們自然都是嘲笑林蕭的。
他們覺得林蕭在這個時候替秦香出頭,是自不量力,是在找死,但他們畢竟對林蕭沒有像對秦香那麼憎恨反感,纔會給林蕭回頭認錯的機會。
“小師弟。你說話啊。你是秦香的誰啊?爲了她要和我們作對?你是瞎子嗎?沒看到我們這有築基期的師兄和師姐在嗎?”
“對對對。小師弟,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竅,給秦香這小騷貨徹底迷的糊塗了吧?千萬別犯糊塗啊。秦香不是一個好女人。她下賤,騷包,壞的很。”
林蕭聽不下去了。
別人侮辱他,他倒無所謂,但秦香可是他一心培養的未來長老啊。
更何況,秦香是什麼人,別人不清楚,他林蕭和秦香一起入門的,又是和秦香走的最近的人,會比這些平時連和秦香見面都會少的師兄師姐知道的更少嗎?
林蕭大手一擡,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打斷了所有冷嘲冷風,道:“別說了。秦香是我的女人。我不想再聽到你們任何繼續污衊她的話。跪下來,現在就向她道歉。不然,後悔了,可別怪我。”
落在在場所有人的眼中,他這就是表態了,要堅決的站在秦香這一邊。
但沒人會在意一個弱者的表態,就好像沒有一隻大象會在意一隻螞蟻是要和自己爲敵,還是要和自己交好一樣。
林蕭的決定,只讓唐娟,龍玉堂爲首的所有人都覺得,林蕭果然是少年氣盛,拎不清,這是自不量力,是螳臂當車,毫無意義,實在可笑。
場中所有人對視一眼,然後,在沉默了片刻以後,突然就爆發出了刺耳的嘲笑聲。
這一次,他們不再嘲笑秦香而已,而是連林蕭也一起開始嘲笑了。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這小師弟估計是和秦香睡過了啊。我還以爲秦香夠下賤了,沒想到還有一個更下賤的。”
“對對對。真噁心。噁心。我們還在等什麼?把這對狗男女扒了衣服遊街示衆,讓整個不夜街的大家都看看,我們天劍門出了兩個有出息的後輩啊!”
“就這麼辦。兄弟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