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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死？”
李星辭眼珠轉頭，餘光看向左右。
這裡是破碎空間，一個不慎就會被捲入未知世界，甚至是被空間風暴切割成爲碎片。
可是兩人所站之地周遭彷彿出現一個無形的保護層，碰到空間竟然直接把空間隨便撞得粉碎。
他的喉嚨滾動，衣袖中拇指扣進肉裡，感受到了一絲疼痛。
系統，修改此人的記憶，時間倒退一刻鐘。
【修改失敗，重複！】
系統還在。
意識投入識海，紫府之中，魔源和朱雀也都還在。
真的沒死？
餘光看了一眼女魔頭，他有些心虛。
草率了！
原本以爲自己死了，所以纔會那麼囂張，結果竟然沒死。
“對了，您剛纔要問我什麼來着？”
這時候他才突然想起來，剛剛這女魔頭好像要問什麼問題。
女魔頭並沒有計較剛剛李星辭的放肆。
“你爲什麼要選擇死？”
“呃……”
說到爲什麼選擇死，李星辭腦海中就浮現了女帝的模樣，不知怎的就鎮定了下來。
“我好像也沒得選吧。”
女魔頭追問道。
“怎麼會沒得選，你可以跟我一起離開啊，那樣一來，你們都能活着。”
李星辭搖頭，淡然道。
“跟你離開，我就永世見不到她了。
”
“你死了，豈不還是永世見不到她？”
“不一樣。”
“爲什麼不一樣？”
這一刻，李星辭正視女魔頭的雙瞳。
他突然發現，舉世無敵的先天神，也不是全知全能的。
“你不懂，或許你永遠都不會懂。”
一想到微生仙姬，李星辭眼中就滿是柔情。
“若是永世都見不到她，這遠比死更痛苦，或許這就是愛吧。”
女魔頭如遭雷擊，對於她來說，這一句話，遠比雲綰的雷海要更有威力。
“永世不見，比死更痛苦……”
她腳步踉蹌了一下，眼前李星辭的模樣彷彿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模樣。
“赤離……我懂你了。”
李星辭瞳孔驟然放大，身體緊繃一動不敢動。
這女魔頭雙手捧着他的臉，一臉深情是什麼鬼？
我家娘子可愛吃醋！
他心裡瘋狂吶喊，可是卻一個字都不敢說。
這位，他真是惹不起啊。
嗯？
嚯！
她哭了！
李星辭大氣都不敢喘，這正是女魔頭神經敏感的時候。
說錯一句，沒準就惹得對方下殺手了。
突然女魔頭眼神一冷，抽回雙手。
“赤離的傳承，竟然落在了你這樣的廢物手裡。”
來了！
李星辭額頭瞬時冒出了細密的冷汗，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將是個怎麼樣的死法。
等等——
赤離的傳承？
“你是說暗夜永劫？”
面對先天神，被說成廢物，他是一點不敢反駁。
女魔頭沒有說話，伸手一點。
李星辭只覺得體內一陣陣爆鳴，然後一股浩瀚的力量充斥全身。
心念一動，身後就浮現了赤帝宮的血脈。
之前一直無法隨心調動的血脈之力，現在可以自由使用了。
女魔頭瞥了一眼李星辭欣喜的模樣，淡淡道。
“倒也比剛剛那羣廢物強些。”
是是是，在您眼裡都是廢物。
李星辭沒有任何反駁，而是仔細感受着體內的力量。
擁有了血脈之力，他能夠發揮的實力將會再度提升。
再遇到金仙五重的女魔，該逃跑的就是對方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血脈之力爲什麼會被封印，也不知道赤帝宮那邊是什麼情況。
但是那位赤帝宮的仙帝，一直沒有對他動手，就算恢復了血脈之力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現在想想，自從那位燒烤攤的老闆見到他之後，就從三皇界跟到了仙楚界，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巧合。
對方或許從一開始就認出了他的身份，包括赤帝宮的血脈都沒有瞞過去。
當初在三皇界，對方說自己叫李默玄。
姓李的一抓一大把，他以爲只是巧合。
結果，那傢伙還真是赤帝宮的人。
仙帝啊，還在他面前一個勁的口稱李神醫，李公子，真不知道這些大能都是什麼癖好。
“那個……他們都沒死？”
想到了李默玄，李星辭就想到了剛剛經歷的一切。
簫朗、李默玄夫婦，在他的眼前都死了，自己也死了。
可是自己現在還活着，那麼他們是不是也還活着。
雖然用系統可以復活他們，但是他想要確認的是，剛剛那是不是一場夢，或者說是幻境。
“你可知道我的名字？”
見女魔頭開口，李星辭搖了搖頭。
對於這個世界他了解的本來就少，更別說先天神了，他是第一次聽說。
“我叫魘。”
砰。
女魔頭雙臂伸展，身形化作點點星光。
而在星光之中，一道白色的光團飛入李星辭的體內。
“既然無法再見到赤離了，那就讓我們的傳承留在一起吧。”
“你解開了我的心結，卻也殺了我。”
“真該死。”
砰。
李星辭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覺的胸口彷彿被人狠狠踹了一腳。
點點星光融入他體內，同時將破碎空間的所有亂流都抵擋在外。
白袍像是流星一樣，劃過破碎空間。
與此同時，李星辭只覺的體內又多了一重力量。
那和他的血脈之力相同，可是卻比赤帝宮的血脈之力還要強。
與此同時，他的修改在快速提升。
玄仙三重、玄仙四重、玄仙五重……玄仙九重。
【恭喜主人突破到金仙境！】
【系統數據已更新完畢！】
【金仙期最高可修改範圍爲一萬年！】
【系統升級成功！】
【恭喜主人獲得時間靜止領域！】
一連串的提示音，在李星辭的腦海中響起。
獲得了魘的傳承，他一步邁入了金仙境。
然而，還沒有結束。
金仙一重、金仙二重、金仙三重，一直到金仙九重，修爲才止住。
當然，這並不是傳承的全部。
只不過，這已經是李星辭短時間之內能夠提升修爲的極限了。
剩下的力量，全部沉積在血脈之力當中，需要他日後慢慢的去消化。
“嚯！”
李星辭歡呼出聲，死亡邊緣走了一遭，也算是收穫頗豐了。
富貴險中求！
張宏發，算你小子識相。
時間靜止，沒錯，就是李星辭想象中的那個時間靜止。
領域展開之後，在領域中的人會無法動彈，就像是時間靜止了一樣。
當然了，論時間靜止，當屬小日子過的不錯玩的最好了。
只不過，他們玩的，是有一個人可以動的……
其實時間靜止就和定身術差不多，相當於定住了領域範圍內的所有人。
當然，這個領域並不是絕對的。
隨着實力差距的增大，靜止的效果也會變差。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定住剛剛突破到仙帝一重的女帝。
嗯，這個回去有必要逝一逝……
當然，魘不僅是讓他的修爲得到了提升。
他的識海之中也多了一些記憶，是有關於剛剛那個女魔頭的。
正如李默玄所說，她是位先天神。
最擅長的就是幻境，準確來說應該說是夢境。
所謂夢魘，也就是她的手段。
其實，他們進入萬畝桃林上空的時候還沒有事。
自從女帝破開了桃林屏障的時候，所有人就已經進入到了夢境之中。
這是好大的一場夢，所有人同時進入到了一個夢境之中，就像是一場夢境大聯動。
而且，夢境中發生的一切，都受魘的隨意操控。
他利用滅魔環進入魔界，殺了一個魔女，之後又利用仙楚界有人召喚異界魔神回到仙楚界。
同時引來另一個魔女，被女帝誅殺。
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他自己的一個夢，一個被魘支配的夢。
所以，他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那片桃林上空，更沒有去過魔界。
夢境之中，滅魔環落入到了魘的手裡。
李星辭擡起手腕，其實，滅魔環一直都在他的手腕上。
當然了，簫朗、和李默玄夫婦的死，也只不過是在夢境中死了。
甚至，就連他利用系統，修改魘的記憶，竟然也是夢。
並不是系統無法對抗魘，而是在夢境之中，他根本就無法動用系統。
什麼‘【修改成功】’的系統提示音，都不過是夢中所想。
想要動用系統，雖然不同他開口說話，但是要動用念頭。
可是在夢境之中，他的意識早已經不屬於自己。
又如何用念頭，去動用系統。
所以，他修改了魘的一萬年記憶，然後帶着女帝逃離，之後又被魘追上。
其實，這在魘看來，他一直都站在桃林上空，沒有離開過一步。
李星辭接連死了兩次，鳳凰涅槃了兩次，也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現在，他體內的鳳凰本命真血依舊存在，根本沒有消失。
當然，並不是魘不弒殺，而是她殺人的方式與衆不同而已。
如果不是在夢境之中，李星辭使用了暗夜永劫，他們所有人就真的死了。
因爲，他們會一輩子困在魘的夢境之中，那就和死沒區別了。
先天神所佈置的夢境，就算是他們之後被其他人發現肉身還在，可是誰又能救的了他們。
而且，在夢境之中，他們又認爲自己被殺了。
總結就是，裡裡外外，死透透的。
李星辭也是沒脾氣，若是普通的幻境，簫朗仙帝七重早就看破了。
但是仙帝終究還是人，在神的眼中，大概仙人也是人吧。
人怎麼和神鬥，神佈置的夢境，估計只有神才能走出來了。
至於赤離，則是另一位先天神。
當然了，看魘剛剛那副模樣，就知道赤離是她的愛人。
李星辭也就明白了自己能夠活下來的原因，因爲暗夜永劫是赤離的傳承。
所以，而真正讓魘解開夢境的原因，是他的選擇。
魘給出的兩條路，正是當年赤離面對的選擇。
就如同，夢境之中的他和女帝。
赤離做出了和他一樣的選擇，沒錯，赤離自殺了。
自古神魔不兩立，赤離是混沌中誕生的一位邪魔。
只不過，魘和赤離這對神魔相愛了。
他們的行爲，無論是對神，還是對魔，都是極大的挑釁。
神魔相爭，想要保持中立，哪有那麼容易。
魘被衆多先天神合力鎮壓，永世不得翻身。
而在魘被鎮壓的那一日，赤離現身，將自身重新散於混沌之中。
赤離知道無法救出自己心愛的人，所以死在了魘面前。
原本魘永遠不可能擺脫鎮壓，只不過，所有先天神魔都死了。
鎮壓的封印也就逐漸鬆動，直到他們這些人的到來。
微生仙姬那一劍，徹底斬開了封印的最後一條枷鎖。
魘一直不理解，赤離爲什麼會那麼做。
這個困惑，在無數歲月裡，已經成爲了她的心結乃至心魔。
就像是鑽了牛角尖，再也走出不來了。
所以，當李星辭自殺的時候，魘解開了夢境。
而當李星辭說出答案的時候，她徹底解開了心中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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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此時無論是她的愛人還是她的仇人都已經消散了，她也就沒有了任何留戀。
身歸混沌，獨留一絲傳承在李星辭的體內，算是和赤離以另一隻方式廝守。
至於，其他的先天神、魔爲什麼會全部消失，李星辭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魘被鎮壓封印，之後發生了什麼，她也不知道。
嗖。
空間出現一道裂縫，而李星辭闖入其中。
魔氣！
好傢伙，魘這一腳又給他踹到了魔界。
這一次，是真的到了魔界了。
感受到周遭的氣息，李星辭第一時間就打算動用一念神魔。
入鄉隨俗嘛，一身魔氣，在魔界總不至於被喊打喊殺的。
然而，當他看清楚四周情況時，卻愣住了。
這裡的佈置，十分素雅。
最重要的是，自己眼前坐着一位婦人。
一身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
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
她是人族！
這個時候，李星辭都不知道自己是該以人族的身份還是該以魔族的身份和對方交談了。
而且， 對方的修爲極高，已經超出了他的感知範圍。
來硬的，肯定是不行了。
“晚輩進入到了破碎空間，被空間亂流裹挾到了此處，無疑冒犯前輩，還望見諒。”
李星辭拱手行禮，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從對方身上，絲毫感受不到魔氣。
不知道是隱藏的深，還是壓根就不是魔修。
若不是魔修，又怎麼能安然無恙的待在魔界。
四周的魔氣非常濃郁，絕對是魔界不會錯。
此時，李星辭心思百轉。
只能寄希望於大家都是人族，對方不會翻臉。
當那婦人看到李星辭的雙手時，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