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紋鼎?你能說的詳細一點嗎?”我聽了竇老闆的話之後,一頭霧水,心想難道是這鼎有什麼問題?
竇老闆擦了把汗說,算了我從頭和你說吧。二十多年前,我們進如那座古墓的時候,我就覺得那裡有問題,什麼問題說不上,只是覺得非常陰冷,以前我也進過其他的古墓,但從沒有這樣的感覺,這讓我多少有些害怕,如果不是我身邊還跟着十幾個人的話,沒準我立刻轉頭就跑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經驗豐富的土夫子說,這正門上有東西,最好不要碰,還是從側面大洞進去比較好。這位土夫子叫什麼我不知道,不過最後他……死在了裡面,我只知道他姓田。
至於門上有什麼東西,我到現在也不清楚,不過那個人是我們那夥人裡資格最老的一個,所以我們聽了他的話,在一旁大洞進入了古墓。
那座古墓可真是不小,不過進去了之後,我們才發現那根本不是商周時期的墓,而是清墓,那裡的格局完全就是清朝的格式,當時我們都很失望,好在那座墓中也有不少青銅器,我們都以爲是墓主人比較喜歡青銅器,所以纔將生前收藏的青銅器一併帶入古墓中。
整座古墓其實並不大,一進去就是一條甬道,兩邊分別是兩間對門的墓室,而正對着甬道的確實一間正殿,我們先進偏殿,最後纔到了正殿,也就是放墓主棺材的地方,看到了一張很精緻的八仙桌,上面就放着一隻妃子像。
那位妃子穿着清朝妃子的衣服,頭上挽着髮髻,看上去雍容華貴,不過仔細一看,卻發現這妃子像的眼睛是閉着的,我當時好奇還特意用手電照了幾下,可是就在這時,突然有人低呼了一聲說,奇怪了,這裡怎麼沒有棺材?
我也覺得疑惑,於是用手電照了照周圍,這時我才發現,這座正殿之中,根本沒有棺材,只有五尊花紋鼎,而且每一尊定都是花紋鼎,一模一樣,只不過大小不同,其中一個人好奇的將拿着手電朝着鼎裡照了照,立刻嚇得媽呀一聲不由的朝後退了幾步。
他看的那是最大的一尊鼎,這人比較高,至少有一米九左右的個頭,而那尊定只有一米七左右,只要一踮腳就能清楚的看到裡面的東西,我們都有些疑惑,於是都走過去,其他人看到的時候,都驚呼了一聲喊道:“我的天,這……”
我當時長得瘦小,根本擠不過他們,所以什麼都沒有看到,不過我倒是聽到有人個人低聲問那個姓田的人:“這不會是人彘吧?太慘了,咱們趕緊出去吧,這裡有點邪門!”
姓田的那位顯然有些忌諱,於是轉過頭對我們說:“大家都別說話,什麼都不要碰,這裡太邪門了,咱們還是先保住命,以後有的是發財的機會。”
其他人都比較信服他的話,而且估計都被那隻鼎裡的東西給嚇到了,於是都沒有反對,一個個退了出去,我是最有一個出去的,當時我雖然害怕,但說實話我還是不甘心什麼都不拿就走,於是又拿手電朝着墓室裡照了照,你猜怎麼着?
他說道這狠狠的打了個哆嗦,我疑惑的看着他那張鐵青的臉,感覺脊背發寒,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間就傳到了我的心裡,我疑惑的問道:“你不是會看到鼎裡的人彘坐起來了吧?”
竇老闆搖了搖頭說,不是,我聽那幾個人看到的人說,鼎裡的人彘是個女的,所以就算它真的坐起來,我也看不到,我的手電正好照到了八仙桌上那隻妃子像上。
此時那隻妃子竟然是睜着眼睛的,而且它還咧着嘴在笑,又不像是在笑,嘴機械的往上咧着,看上去異常瘮人,我嚇的嗷的慘叫了一聲,猛地朝前跑去,我忘記前面有人了,一下子就撞到了田師傅的身上,田師傅生氣的轉過頭看了我一眼,低聲呵斥我:“牙子!你喊什麼,不要命了!”
我不敢回頭,只是哆嗦着指着那隻妃子像結巴着說:“那……妃子……笑!”
似乎爲了配合我的話,我剛說完這話,就聽到墓室中迴盪起一陣悽慘的笑聲,這笑聲更像是哭,嗚嗚咽咽,聽上去異常刺耳,不止是我,我身邊另外那些人,包括田師傅都聽到了這陣聲音。
他們都愣在了原地,也有可能是嚇得,其中一個人直接就嚇尿褲子了,我實在受不了了,於是哇的哭了起來,趕忙跪在地上衝着那隻妃子像的位置不停的拜,一邊大喊着饒命一邊拜,結果頭都磕破了,過了大概一分鐘,其中一個膽子較大的人一把將我從地上滴溜起來,呵斥道,鬼叫什麼?還不快走!
說着就連拉帶拽的把我脫出了古墓,那是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我甚至都沒有聽到拉着我的那個人的腳步聲,於是我疑惑的擡起頭,這一看差點把我嚇的心臟都要驟停了,因爲拉着我的根本不是我的同伴,而是……一個和妃子像一模一樣的女人,不應該說是女鬼!
它的手慘白慘白的,死死的抓着我的衣領,我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它手上那十隻鋒利的紅指甲,看上去就像十把尖刀,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它就這麼拖着我,被我一路拖到門口。
我一仰頭就能看到它那一頭烏黑的頭髮,看上去要多瘮人有多瘮人,不知過了多久,就聽轟的一聲,我趕緊自己身後有一陣氣浪自我的身後傳來,緊接着我就被拖出了大門,而我那些同伴都如同木頭一樣杵在門口。
就像雕像似的,這時那隻女鬼放開了我,我閉着眼睛從它身邊跑過去,我不敢去看它的臉,怕被嚇死,當時也顧不上許多,只顧着往前跑,一口氣就從盜洞爬了出來,回到家我一就一病不起,病了足足三個月才緩過來,後來我才聽說我那幾個同伴都死在了裡面。
而且似的非常慘,我本想再提這件事,可是這幾年我不斷的夢到那隻和妃子像一樣的女鬼,我的腳好像定在古墓門口似的,眼看着它用一把尖刀一下下的割下我那些同伴的四肢,鮮血橫流,但我那些同伴卻像是沒有知覺似的,一動不動,我眼看着那隻女鬼把他們擺成了一個鼎的形狀,隨後他們的頭都會朝着我轉過去,異口同聲的說,到你了!到你了!……
說道這竇老闆忍不住失聲痛哭,儘管事隔多年,但我相信這件事一定給他留下了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慘痛印象,我轉過頭無意中看到了冰子,這孩子一直安靜的站在旁邊,他只有十多歲的樣子,但聽到這麼詭異的故事之後,竟然還能這麼淡定。
和之前的歇斯底里的樣子比,顯然有些反常,於是我疑惑的看着他,冰子似乎注意到我在看他,於是轉過頭冷冷的看着我,嘴角還帶着一絲冷笑,如同一隻牽線木偶的所能發出的笑,看得我頭皮直髮麻。
這時一直痛哭的竇老闆突然尖叫了一聲:“對對,就是這樣的笑,天哪,你有什麼怨氣衝着我來呀,別傷害我兒子!”
冰子聽了竇老闆的話,也不作答,而是咯咯的冷笑了起來,如同嗓子眼堵了一塊棉花似的,笑聲更像是哭聲,聽得讓人揪心,此時我大概清楚附在冰子身上的那隻冤魂,就是當年古墓中慘死的女子,時隔這麼多年,又含着極大怨氣死去,也難怪能讓竇老闆無計可施。
我苦笑了一聲轉過頭對冰子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但這孩子和你沒怨沒仇,你勸你最好離開,不然我就要動手了。”
冰子聽了我的機械的轉過頭看着我,咯咯的笑了起來,似乎聽到了極大的笑話,隨後他的臉立刻冷了下來,迅速操起了放在牀邊那把剛纔給竇老闆割腕的匕首,猛地朝着我的心口刺了過來,動作迅速狠辣,我現在已經躲閃不及,所以也只好用手中的羅盤擋了一下。
好在這羅盤是鐵的,就聽喀嚓一聲,我心痛的發現這隻伴隨了我兩年的羅盤被匕首刺透了,好在有羅盤的阻擋,他沒有得逞,我忍着痛將羅盤扔到一邊,拿出放在牀頭櫃上的五帝錢,一邊唸叨着急急如律令,一邊將五帝錢狠狠的砸在了冰子的眉心,隨後打開了一聲破!
冰子立刻渾身抽搐,一翻白眼就暈了過去,我急忙將冰子扔給竇老闆,隨後從包中拿出硃砂揚在地面上,很快一個縛靈符就顯現在了牀邊,我用柳葉開了天眼,清楚的看到有一團黑氣在縛靈陣中不停的衝撞着。
我知道這就是那隻冤魂的靈體,它一定很想出去,不過我好不容易抓住它又怎麼會讓它出去,我擦了把冷汗,心裡有些小慶幸,還好自己有個習慣,施術之前,不管用不用的上都會在地上畫一個縛靈陣。
沒有想到還真的用上了,對於這樣的冤魂已經沒有辦法再勸說了,於是我直接唸咒往生咒,用符紙將它強行送走,當我告訴竇老闆我已經把那隻怨鬼送走了之後。
他鬆了口氣,沒有表現出什麼失望或喜悅的表情,似乎被折磨的太久已經麻木了,冰子醒了之後什麼都不知道,我看出他的天賦不錯,後來託人將他送去修道,竇老闆的身體太差了,所以沒過幾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