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在從靜安寺回來之後,大病了一場,我多少有些自責,畢竟是我這個半桶水的先生沒有看出那個老頭有問題,纔是的堂哥受了驚嚇,於是我趁着不用上班的時候去他家看他。
堂哥病了之後就會到了自己家中,我去的時候,堂哥的一個朋友也在,他的這位朋友是做考古的,而且比堂哥早畢業幾年,收入頗豐。
不過我對於考古這個行業有些排斥,果然一進門我就聞到了這個人身上的土腥味。我去的時候,他們聊的正歡,而且我看到堂哥的牀頭櫃上正放着一隻壺,我只能說那是一隻不怎麼好看的壺,壺面凹凸不平,有樹皮模樣刻紋,整把壺呈暗栗色,是我見過的最醜的一隻壺。
堂哥看到我過來之後,連忙招呼我說,小豐快過來,林宇你認識的,我大學校友,正好你來了幫我看了看這隻壺……有沒有問題。
林宇似乎也從堂哥那裡聽說了我的事,也有些信,立刻轉過頭看着我,我尷尬的走過去,那出羅盤靠近這隻壺,羅盤沒有什麼轉動,我又看了看,也沒有什麼特別,於是我搖了搖頭說,沒事。
堂哥明顯鬆了口氣,隨後才帶上白手套伸手打開了壺蓋,用小手電往裡看,我苦笑了一聲,看來這麼多次古玩鬧鬼的事,已經在堂哥的心裡留下陰影了。
堂哥看了一會才笑着說,林宇你這次賺到了,這只是真的樹癭壺。
林宇聽到這話之後,眼睛都亮了,哈哈的笑了起來,我疑惑的看着這隻壺,堂哥見我一臉茫然,笑着說,樹癭壺是供春最出名紫砂壺造型,傳世極少,是明代制壺大家供春創制的一種壺式。
我一聽這個東西還挺值錢的,不由的多看了幾眼,也正好因爲這個時候,我聞到了一股土腥味,比林宇身上的土腥味重多了,像是在土裡呆了很久了,自從上次玉指環事件之後,我對於這些從古墓中挖出來的東西多少有些忌諱,嘴裡自覺的說出,這是古墓裡挖出來的。
之前還笑的合不攏嘴的林宇一聽我的話,立刻愣住了,好半天才疑惑的問我,你確定?這東西……不應該呀!
堂哥也同時看想我,我認真的定了下頭說,這上面有很重的土腥味,一定是長時間在土地裡埋着的,不會錯。
林宇聽了之後,臉色立刻變得陰沉不定,我和堂哥都看出來了,林宇心裡有事,堂哥猶豫了一下問道,林宇你怎麼了?
林宇擡起頭看了眼堂哥,嘆息了一聲說,這隻壺不是我的,是我……女朋友的,不過她說是她家傳的,怎麼會是長期在土裡埋着的呢?
堂哥眼神複雜的看着這隻壺,一臉疑惑,我轉過頭仔細的看着林宇,林宇被我的眼神嚇了一跳,結巴着問道:“怎……怎麼了?有什……什麼問題嗎?”
這傢伙一身土腥味,剛纔我根本怎麼看他,現在這麼一細看,還真是把我嚇了一跳,我深吸了口氣,問他:“你最近去過什麼地方,還有你女朋友叫什麼?家是哪裡的?家裡還有什麼人?”
林宇被我問的一愣,猶豫了一下,似乎不想告訴我,堂哥看着着急,急忙說,小豐不問,我還想問呢,有什麼不能說的?林宇聽了堂哥的話,沉吟了一下才說,她叫歐陽丹,家裡就剩她自己了,住在西郊一棟別墅裡,那裡我也只去過兩次。
我點了下頭,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那個女朋友就是隻鬼,只不過他們接觸的少,我纔沒有感覺到林宇身上有陰氣,想到這我鬆了口氣,對林宇說,你現在帶我去一趟你女朋友家,我去看了看他到底是人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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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聽了我的話,嚇得差點沒從牀上摔下來,而林宇也被我這句話驚得面無人色,我知道自己這話對於普通人來講是有些接受不了,於是我補充說,也許你女朋友就是個盜墓賊,沒那麼邪乎,你就帶着我去看看,不會出什麼事的。
林宇聽了我的話點了下頭,不過眉頭依舊緊鎖着,他是做考古的,對於盜墓賊最爲痛恨,無論他這位女朋友是鬼,還是盜墓賊,他都接受不了。猶豫了半天他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走吧,坐我的車。
說着就把這隻壺小心翼翼的裝進包裡,和我堂哥說了一聲,就往外走。堂哥的哭喪着臉,看的出挺不捨得那隻樹癭壺的,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東西是林宇那個神秘的女朋友的。
我苦笑了一聲跟着林宇快步的往外走,上了車林宇一臉陰沉的發動了車子,我嘆息了一聲,隨後問了他幾個問題,比如他和他女朋友是怎麼認識的?認識多久了?白天有沒有見過她?她是做什麼工作的?
林宇臉黑得和鐵鍋似的,顯然非常不耐煩,不過還是對我提出的問題一一作答,他說,他就是重陽那天出來玩,結果遇到的大雨正好看到郊區有棟別墅就去躲雨,發現別墅裡就只有他女朋友一個人,他們很談得來,後來就成了男女朋友,他女朋友聽說他懂古玩,就送了一隻壺給他,不過她沒有提及自己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們聊了一路,不知不覺到了郊區,我們這裡的郊區是是一片荒地,再往遠處看就是一片樹林,前不久剛下了一場雨,空氣異常清新,我朝着周圍看了看,目及之處都是荒地。
這裡是不可能有什麼別墅的,林宇和我說不如再開一段,畢竟那天下了大雨視線模糊,他可能看錯了地方。我點了下頭,林宇發動車子繼續往前開,但是車子開了很久,都沒有見到林宇說的那棟別墅,林宇下了車茫然的朝着周圍看了看,眼中充滿了疑惑。
我也跟着下了車,問他確定是這裡嗎?林宇很肯定的說,當然了,一定不會錯的!說着他又朝着周圍望去,之前我還以爲着女的是一個盜墓賊,但是現在看來已經不可能了。
如果我們猜錯的話,林宇遇到他女朋友那天,也是我和堂哥撞鬼的那天,所以我不認爲林宇在撒謊,畢竟那隻樹癭壺是真實存在的,我們又四處找了一陣,依然沒有找到。
我心裡充滿了疑惑,如果林宇的那個女朋友真的是鬼的話,那這裡至少要有她的墳呀,要知道鬼是不會離開自己的屍骨太遠的,可是我們到這裡之後,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如果不是久到已經夷爲平地的老墳,那就是有人可以這麼做的,我鬱悶的說,還是晚上再來看看吧,有可能是晚上就看到了。林宇聽了我的話流出了冷汗,臉色也比之前慘白了很多,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徑直上了車。
我急忙跳上車和他一起離開,他沒有說話更沒有會我堂哥家,而是堅持要呆在一個露天的廣場,那天天氣不錯,廣場有挨着一條繁華街道,車輛川流不息,林宇找了個陽光充足的地方做下來,苦着臉,渾身發抖。
他現在這個狀態我實在不放心,所以只好陪着他一起呆着,他看着穿行的人流眼神迷離的說,是她來找我了。我疑惑的轉過頭,不知道他只的那個她是誰,不過我沒有追問,而是等着他自己說。
林宇苦笑了一聲說,我剛到考古隊的時候,膽子出了名的大,但是也有點愣,爲此師傅沒少說我,不過我都以爲未然,終於有一天,當我進入主墓室的時候,我闖下了一個天大的禍!
我直接撬開了主墓室裡的一隻棺槨,那裡面躺着一具穿着紅色斂衣的女人,臉上帶着金色的面具,一點都沒有腐爛,她手裡就拿着一隻盒子,我當時以爲自己帶着手套沒有顧及,一把就把那隻盒子拿了起來,不知道盒子放着什麼,總是……詐屍了!
我一聽瞳孔立刻緊鎖了一下,就聽林宇痛苦的說,那具女屍狠狠的掐着我的脖子,我處於本能就掙脫它,結果……我拉斷了她的胳膊,那個盒子也掉到了地上。我點了下頭還沒有把覺得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就聽旁邊的林宇突然尖叫了一聲。
他這一覺周圍很多人都朝着我們這邊看,但是林宇絲毫都沒有注意到別人的表情,而是一臉恐懼的朝着公路上衝,我急忙拉住他,他不停的掙扎,似乎把我看成了來自地獄的修羅,面目猙獰。
我自認爲自己的力氣很大,可惜最後我還是沒能拉住他,他瘋狂的跑到了公路上,被一輛公交車撞飛出去,兩隻胳膊霍的和身體分離開來,鮮血四濺,但他的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冷笑,這陣笑讓我渾身發冷。
我站在路邊一陣恍惚,這時很多人都反應過來了,有的站在一旁打電話,有的則在一旁議論着,不過話題都圍繞着我展開,似乎他們已經料定林宇這種自殺似得行爲是因爲我,後來我才聽堂哥說那隻樹癭壺已經碎了,裂痕是久了至少有幾年之久。
而林宇的一個同事也說,林宇當年在古墓中扔在地上那隻盒子裡,就是一隻樹癭壺,或許這就是因果報應,我並不反對考古這個職業,它也是爲國家的文化事業做貢獻的,但是我卻敬畏鬼神,不尊敬死者的人會遭受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