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嘛,話說回來……”冥淺轉而有些面露爲難。
此時,溫婉已是淚光閃爍,聽着雲戰和冥淺的那些話,溫婉心中百感交集,還好,事情還有挽救的機會,若她真的離去,纔是這輩子最大的遺憾,還好,自己還在他身邊。“老人家,不過什麼?”
“不過嘛,你們先別高興的太早,我雖說是可以救他,但是不代表一定能夠痊癒,和以前一樣。”冥淺輕鬆隨意,好似在玩笑一般。
衆人不不一驚,一旁站着的沐辰楓依舊不言不語,此刻,他想他已經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吧,眼前這個男子似乎付出的並不比自己少,而自己的心就連自己也不明白他追到這來,到底是爲了什麼?爲了成全?恐怕不是,到底哪個婉兒,纔是屬於他的,忽然之間,心中有那麼一點釋懷,悄悄走出了營帳,真在這漆黑的夜光下,頹然一笑消失在這漫天星輝的月夜之下。
溫婉心中焦急,關於沈君寒生死,再也拿不出皇后那一套德行,總之,這個老頑童似得傢伙說話總是喜歡說一半,溫婉有些抓狂,一面擔心沈君寒的毒,一面又擔心着把冥淺惹生氣,壓下心中想要掐死他的火氣,輕聲道“冥淺啊,您老能不能把話說明白啦,到底怎麼個治療的方法啊。”
溫婉嘴角含笑滿眼威脅,眼中不時的憤怒叫冥淺身子直向後仰去,口中說到“你……你別這麼看着我啊,我不說也是怕你們知道了傷心。”
“冥淺,別鬧了,快說吧。”雲戰從容道。
“好吧,我說出來,你們要做好心裡準備啊。”說罷,眼鏡不屑的白了一眼溫婉和雲戰,坐在凳子上,緩緩開口說道“這鴆羽千夜合心散乃是天桑皇族的毒藥,此毒本是集鴆的羽下之血調和而成,本是一飲斃命,可是天桑皇族有一種蠱叫做合心蠱,此蠱種下,便是與心愛之人的鮮血可解,否則每每月圓之日毒發一次,直到心力憔悴人心力憔悴
而亡。”
冥淺眼鏡看着沈君寒,申請凝重,繼續說道“鴆羽千夜合心散正是兩種匯合,是天桑禁藥,更是天桑皇室的秘密武器,如今是以相愛之人的結晶便可解除,可是皇上此刻膝下無子,唯一的解藥,便是皇后娘娘。”忽然,冥淺眼裡閃過滄桑“以心愛之人血解,可負愛人之情一世。”
一股不好的預感突然從心底直接穿透整個內心,聞言,溫婉連忙轉身,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溫婉咬着嘴脣,緩緩唸叨着“以心愛之人血解,可負愛人之情一世。”轉頭,對上冥淺的目光,深沉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用我的鮮血解救了他,他就會忘了我,是這樣嗎?”
冥淺搖頭,眼中充滿憂傷“是這樣。”
溫婉轉回頭,眼眸中那抹不可置信,那抹從心底裡涌出的哀傷,全部暴露無遺。緊緊地盯着沈君寒由於失血過多導致的蒼白的臉色,心中哀婉非常,爲什麼?老天,你的玩笑老是對着我一個人開,好不容易纔找到他,難道,我又要再次失去嗎?老天,你何時能夠多憐惜憐惜我沈嵐。哀莫大於心不死而要選擇愛的人忘記自己,看着沈君寒虛弱的身體,溫婉心中堅定,目光收斂,定定的看着冥淺“我願意。”
“婉兒,婉兒!”屋子的裡邊忽然傳來一聲虛弱的聲音。
腦中先是一片空白,忽然,心中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促使溫婉回頭,是他,他終於醒了,不遠千里趕來,只爲見他一面,現在,他終於醒了,溫婉眼角的光大滴大滴的花落,仿似洶涌波濤的山泉,無盡的向外涌出,自從來了這個世界,沈嵐的眼淚似乎就變得特別多,可是此刻,在沒有什麼嗎能比沈君寒醒來讓自己高興了,溫婉微笑流淚,一瞬間心都跟着顫動,便跑向沈君寒的身邊,就好象穿越千山萬水一般,走了好遠好遠。
“君寒,你,你醒了?”溫婉大滴大滴的眼淚順着眼角
向下流,握着沈君寒的雙手沾滿了淚水。
“婉兒別哭,不許傷心,有你朕就有希望。”說完這句話,溫婉哭的更厲害了,說話的口氣還是充滿一股帝王的風範,叫她不傷心?看着他病榻牀前,身重劇毒,奄奄一息,叫她如何能夠不傷心,以前她總是認爲帝王的愛,多少是薄情刮幸,不想讓自己的愛付之東流,她一遍又一遍的試探他,不相信他,以爲自己的愛的終究是天邊的浮光掠影,可是此刻,她終於明白,愛不是試探,不是言語,是真心與真心相碰撞。
“婉兒,我不准你拿你的鮮血救我,我不准你要我將你忘記。”沈君寒面色慘白,氣若游絲,輕輕說道。
“君寒,不會的,你不會把我忘記的,我相信你,即使你真的把我忘了,我也一定會讓你重新愛上我的。”溫婉自信一笑,心中更加堅定了,君寒,你爲了我可以去死,就讓我也爲了你去犧牲這一段愛吧。
沈君寒眉心蹙緊,心中震怒,慘白的臉上更加低沉“冥淺、雲戰聽令,傳朕旨意,天紹皇后已經歸天,此女陰險狡詐,意圖奪取後位,念其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流放雲州,雲戰堅職,今生今世不得進京。”聲音低緩而沉重。
衆人一愣,雲州,那裡山清水秀,豈是流放之地?這明明就是要將皇后趕走,不讓皇后娘娘就皇上。心中一沉“皇上,這……”
“這什麼這,你敢,你敢抗旨不尊?”沈君寒氣力乏若,吐氣如抽絲,呼吸有些微弱,心中焦急。
“皇上,這……請恕臣不能領旨,雲戰此生只願報效國家,報效皇上,報效天紹,如若皇上怪罪,臣萬死不辭。”雲戰單膝跪地,誓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聲音異常堅定,從容道。
“雲戰,你……你……”沈君寒似乎是用盡全力,用手支撐着身體想要起來,眼神中充滿怒火,蒼白的臉上在白色的大帳之中顯得異常觸目驚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