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大手覆蓋着額頭,迷糊中似乎聽到了一段若隱若現的對話。
“子峰,我打算和哥哥回到若夏茶莊。”是夏哀特有的聲音,怪不得整個房間似乎會有茶的香味。
子峰沒有說話,也似乎是默認了,繼而又聽見若夏哀的聲音“真的不要隨我回去嗎?”她的聲音裡僅存着最後一絲僅有的期望。
子峰……應該會爲了我,而不跟若夏哀回去。
心裡自然涌動一種犯賤的幸福感,只是罪惡感同時也油然而生,這樣算不算是阻礙了他們感情的發展?!
沉默許久之後的子峰在夏哀將近絕望的瞬間開口“放心,我會和你回去的。”他的聲音依舊那麼動聽,只是爲什麼會讓我越聽越悲傷?不捨嗎?
“夏哀,你先出去,我有些話想和琪…姐,說。”他的那個‘琪’字就要說出口的霎那間被自己活生生的逼回去,換了生冷的‘姐’。
夏哀聽到子峰迴隨她回到若夏茶莊的消息時心裡已經很開心了,她輕輕的點點頭,臉上盪漾着最明媚的笑容,一聲不吭的退出房間,生怕驚動了躺在牀上的我。
子峰的手落在我眉間,修長的手指冰涼的凍人,在觸摸到雙脣時手狠狠的顫抖了,他輕靈的勾起一抹笑,用狠哀傷的強調說“那天,對不起,琪、我真的不知道那些話對你的傷害竟然如此大,你竟然捨得催眠自己,知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會讓你一不小心就步入死亡的殿堂。”
死亡……那又怎麼樣呢?有你在,我早就置之度外,不會害怕了。
我脣角劃上淡淡的弧度,哀傷而無力,像春末最後一片即將凋零的花瓣,美、不過只是絕美罷了。
“全世界只有你最瞭解我,你會不知道我的舉動嗎?”我漸漸睜開雙眼,刺眼的光芒讓眼睛感到很不適,伸手想要遮擋眼前的光,子峰卻快我一步,將窗簾拉上。
他看見我醒來時,眼裡很明顯的閃過一絲錯愕“對不起。”他的字典裡恐怕也只有這三個字,他想不到更好的詞來開口說話。
“也對。”我恍作輕鬆的聳聳肩,“夏哀是你的妻子,你自然更加關心她。”這話聽起來,連我自己都覺得是那麼刺耳。刺得耳朵生疼。
他的身子狠狠一顫,那雙眼眸裡寫滿了憂傷,“你真的這麼認爲嗎?”他苦澀的笑容讓我覺得心疼,卻不好說什麼“算了,琪,我只不過是留下來與你道別。”
“是想說你要和若夏哀去若夏茶莊的事情嗎?”我直截了當的開了口,不用麻煩他給我賣力的解釋。
他點點頭,沒有說話。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盡然無話可說,不久之前,我們還是無話不說的,中間……只差了一個字而已,而關係的轉變,卻天翻地覆。
“除了這個……不想說別的?”
“以後,要照顧好自己。你是穆雪琪,你要勇敢做你自己。”他目光堅定的看着我,卻忽略了一件事……
我也是暗憂,暗憂淺殤,缺一不可。
我也是X,X·Z少了一個就不成立。
我還是毒後,沒有毒王,何來毒後?!
“放心吧!我會照顧她。”月宸澤推門而近直接插入我們的話題。
子峰複雜的看了他一眼,站直身子,“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讓她受了什麼委屈。”他聲音清冷,彷彿月宸澤若是對我不好,他便會立即要了他的命。
“我決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