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把話說完,室內突然安靜下來。幾息間林就很不好意思走開。元一本想拉住林把話說得更明白些,但遲疑間林早已奪門而出。
回到自己房間,林心跳加速如小鹿亂撞。別看林平時大大咧咧,但作爲一個女孩第一次跟一男孩表白,還是極其不淡定。
畢竟這事在林印象中可是頭次,她可沒有見過有女孩會主動選擇男人。女人,一直都是待選角色。
第二天天剛亮,一夜未眠的林以訓練新挑選之人爲由找到或,委婉向或說道:“或,你應該比塔、桑他們要大一些吧?”
“是啊,我大上幾歲,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明天塔不是要與心怡女孩成婚嘛,我在想你爲什麼沒有比他們快上一步。”
或猶豫一會開口說道:“城中事情那麼多,我不知道這個時候該不該去做這件事。”
“城中不是很好嘛,一切都按步就班。你有心怡對象沒?”
“有。”或毫不遲疑回答道。
“那爲什麼不跟她說?你現在可是城主,我想她一定會答應。”
“我覺得她不會答應。至少我覺得這城主身份並不會讓她答應。因爲她看起來比我更加優秀。”
“比你更優秀?那是誰呀?”
“是…”或猶豫,並沒有說出是誰,而是反問道:“你有心怡對象嗎?”
“有啊。”林的回答讓或臉出露出一閃而過,讓人輕意覺察不出的動容。
“那是誰?”或緊接着問道。
“我其實昨天晚上就順口提過,發現他並不中意我。”
“元一?”聽林已提出,或立馬想到那個人是元一,內心深入有一種失落感。
“你怎麼知道?”
“怎麼能不知道。他如此優秀,城中喜歡他、中意他的人一抓一大把。並且你也如此優秀,只有他能夠配得上你。”
“他是很優秀。雖然總是很神秘,但確實是我所見過比我哥還厲害、還要好看的人。”說着臉上露出愛慕之色。
“你有一個哥哥?爲什麼沒有跟你一起來?”
“他有事留在一個地方,我或許不久就會去找他。”
“你要離開這裡?”或的心情低落到極點。
“是啊。但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爲什麼?這裡讓你不喜歡嗎?”
“不是,這裡除我以前的家,是我待過最合心意的地方。只是我還有我自己的事情沒有辦完。”
“什麼事情,我可以幫你嗎?”
“這個事情只能是我自己去完成。不過有另外一件事情你可以幫我。”
“什麼事?”
“我想你去跟元一說說,我總覺得他對這些事情並不怎麼明白。”
“我?”或心中像一把利刺穿插而過,非常難受疼痛。深呼吸之後被他不帶痕跡掩飾過去。“我去試試吧,你等我好消息。”
“好,你一定要跟他說得很明白,那木頭有時候明白事情的道理很慢。”
“放心吧,交給我。”看着林邁着小步離開,或回答的聲音越來越小。
日落時分,或才從內心悲痛中掙扎出來。經過左右心理辯駁,提着一罈酒,一隻烤羊腿來到元一住處。
推門而入,元一正好從靜坐中醒來,微笑說道:“這是何意,來我這裡尋醉?”
“是啊,心裡有些事情不痛快,特意尋你問個明白。事先說好,誰也不能運氣抵禦酒力,今夜我跟你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暢快談心。”
“沒問題,難得你有此雅興,我一定奉陪到底。”
“來,先喝一碗。”或舉起盛滿酒液陶碗與元一手中陶碗碰撞一起,由於力道沒控制好,一些酒液也灑出來。兩人各自一飲而盡,重重把酒碗擺放在小桌上。撕下一塊羊腿精肉放入口中,然後又繼續倒酒。
“這一碗我替全城民衆謝謝你,因爲你,他們纔有一個真正的家。”說完杯中酒液被或一飲而盡,又倒上第二碗。“這一碗我替這座城謝謝你,因爲你它才得以繼續保存。”說着又直飲一碗,倒上第三碗。元一出言阻止道:“這是怎麼個喝法,我們慢慢來可以嗎?那些本就是我應該做的。自從來到城中,我就把自己當作這其中一員。”
“這就不對,男人間喝酒怎麼能講究慢慢來。來,繼續喝。”舉起碗或繼續說道:“第三杯是我自己要感謝你。因爲你我才能繼續活着,才更有勇氣活着。”滿盛酒液咕嚕咕嚕就下肚,元一也不再猶豫一同飲下。
“這纔對,男人間喝酒就得爽快。但找女人得慢慢來,要找就得找自己喜歡的,合得來的,讓自己想用命去珍惜的。不能光用下半身思考,圖一時之快換來兩人痛苦與不堪。”
元一隻能報以微笑,男女情感之事,他確實是不明白。他只是看到,知道人到某個年紀就必須選擇與另一個人在一起,然後做些很奇怪事情。
“元一,你有自己中意的人嗎?”
“什麼是中意?”
“就是喜歡、願意與一個人待在一起。你喜歡她一顰一笑,喜歡她一舉一動。沒有見到她你心裡會十分想念她,想聽她聲音看她樣子。你心裡確定這個人會想讓你想跟她處一輩子,你願意一直守着她,照顧她。”
“我心裡確實會時常想到一個人,會想見到她。”
“她是誰?”
“你並沒有見過她。因爲她改變我,才成就現在的我。”
“對你很重要?”
“很重要,如果不是後來她變得我有些陌生,我想我願意一直與她在一起。”
聽元一把話說完,或心中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與痛快。這是他最願意也是最想聽到的一種答案。
“那她就是你喜歡與中意的人。你應該去追尋心中想法。”
“可…”元一欲言又止。舉起手中酒碗重重與或的酒碗撞擊在一起,然後痛快飲下。“雖然她越來越不是我喜歡的樣子,但我確實是想她回到當初那天真、可愛的樣子。”
“人並不是那麼容易改變。她肯定有言不由衷的苦衷,不然就是有更大的想法與目的。我們不應該只是呵責,應該傾聽、喚醒與挽回。”
“還有這個必要嗎?”
“有,什麼時候都不晚。有時我們要容許自私一下,那是我們生來就有的。”
“或許你是對的吧。”
“來,喝酒。這一罈纔到一半。”
“好,喝酒。今夜不醉不休。”
第二天或酒勁未消,林就着急找到他,向他索問昨天晚上事情。“怎麼樣?元一說沒,對我他是什麼感覺。”
朦朧間他看到林是如此秀美,內心深處一份私心作穢,讓她直接回答道:“她心中有人,但並不是你。她說這個人成就他,雖然現在的那個她不是她願意看到的樣子,但她心裡始終有她位置。”
聽或說完,林本來興奮一掃而空。低落向城主府門外走去,就算或在身後怎樣叫她也全當未聽見。
巨人城外韋首領領着一隊兵士,帶了十幾車兵刃、身甲在城門下向城牆內巨人高喊道:“陽城韋首領前來轉達城主旨意,請開城門。”
不一會城牆上走來一巨人,肩膀上坐着與小孩一般大小男子。他手扶着巨人的頭部向城下喊道:“韋統領,你城主是何意,就只管說吧,城門就不必打開。”
“在下見過巨人城城主。我家城主說,感謝城主上次同意聯盟,特意命令在下送來允諾的兵刃、身甲。我家城主還說那凝氣丹,您也知道其效果與厲害,現如今鑄城內會那些特殊能力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強。聽聞只要是能吃上一顆凝氣丹血肉就能獲得特殊能力。我家城主讓我問問您,是否有想法去試探一二,如可得之就可平息鑄城氣盛,還可以讓巨人城更加強大。城主還說如果巨人城主願意試上一試,他私下可以提供所有使用的兵刃器具及食物。”
“東西留下,你人走吧。一月之內如果能送來趁手兵器,我可以考慮一下。”
“好,那我這就告辭,立馬回城稟覆。”
巨人城主眺視着遠方,細聲說道:“我他孃的還不知道你放什麼屁。雖然我們是與鑄城有些前仇,但也犯不着去雞蛋碰石頭,我巨人城人丁本就稀少,想讓老子替你去送死,想得美。老子白拿你那些兵刃與器具,仇以後慢慢算,到時候老子要一根根骨頭啃光你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