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畫室呆了會兒,星空覺得有些透不過氣,走到窗前,開了窗,呼吸幾口涼涼的空氣,看着外面來往的學生,“哎,這地方,我當初痛恨死了,沒想到還會回來,並且勾起那麼多的記憶。”
陸衍澤放下畫筆,走到她身邊,望着窗外,“我走之後,有人在布告欄上污衊你是嗎?”
星空看了他一眼,“是啊,可是過了太久了,都快忘了——我那時候很脆弱,還因此而休學了。那時候你丟下我,我很受打擊。”
陸衍澤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着她,伸手,按着她的頭頂。
眷星空轉頭看着他。
“別躲開我。”陸衍澤嘴角彎起,帶着悽然的笑意,“我有些話一定要跟你說。”
星空看着他,他手上的力道沉沉的,讓她也跟着變得沉重。
艱“這些年,我經過了很多事,從什麼都沒有,到現在站在高處呼風喚雨,這其中的艱難我沒對任何人說過,今天我想跟你說,我有好幾次差點死在外面,血流的自己看了都覺得可怕,可是我撐下來,活下來,我跟自己說,我得強大起來,不能倒下,我得回來找那個曾被我撇下的女孩,我曾經無能到沒法保護她,可是總有一天,我會強大到把全天下拱手贈給她討她一笑。”
星空垂下了眼睛。
陸衍澤盯着她,“你是我這幾年唯一的信念,我想着有一天回來找你,娶你,帶你去我的王國,你是我的王后。”
星空嘆口氣,擡眼看他,“阿澤……現在……”
“星空,那天,你一直等在碼頭嗎?”輕輕的撫摸她的髮絲,陸衍澤眼神帶着深沉的看着她,“那天下了大雨。”
星空喉嚨有些哽咽,回想起那天昏天暗地的情景,輕嘆,“是啊,一直等……雨衣都被弄壞了,渾身溼漉漉的直滴水,在咖啡廳看到你走掉的消息,還不敢相信,後來你的同學來找我的,我也不信,我覺得全世界都是騙子,沒有一個人可以相信……”
捧着她的臉龐,陸衍澤動了動喉嚨,深深的看着她,“對不起……對不起……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不會對你出爾反爾,那天我都準備好去找你了,可是我媽把我的行蹤告訴了我爸,他跟我說,如果我離開他半步,就要對你下手,我受不了這種受人牽制的日子,我那時候確實不配擁有你,所以我纔會離開你,我走的時候,很捨不得你……”
星空搖搖頭,“還說這些幹什麼呢,我恨你的時候也過去了,現在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你也是,放下吧,好好的找個好女人結婚。”
“放不下。”陸衍澤理着她的髮絲,“我一想着,我離開的那晚,沈之曜把你帶回沈家之後的遭遇……我就覺得……我是全天下最沒用的男人,我把我最愛的女孩拱手讓人,我讓別人欺負她,我怎麼可以讓她被人欺負……”
星空按着他的手,“哎,別說了,沈之曜那時候沒辦法才用那樣的方式對我,他不是壞人,阿澤,我感謝你還記着我,對於我們之間,我也有很多美好的記憶,可是記憶只能留在過去,不能充實現在,我有我自己的人生了,你也要有,你現在那麼厲害,去找個好女人戀愛吧,你這麼帥氣又有才華,肯定迷戀你的女人大把大把,你畫的畫我非常喜歡,有機會再出畫冊,我一定買一百本收藏。”
陸衍澤放開她,淡淡的轉身看着窗外,“你就是鐵了心的要留在沈之曜身邊是嗎?鐵了心的不肯再看我一眼是嗎?”
星空看着他的側臉,低低的說,“對不起。”
拍拍她的頭,陸衍澤淡淡一笑,“別不開心,我們一起去餐廳吃個飯,吃完了,我送你回家,我明早的飛機回去。”
星空看着他收拾了一些東西,心頭有些傷感襲上來。
以前在一起,一點親密的小動作都讓她臉紅心跳,可是現在,他的深情卻讓她覺得無比的自責和傷感,時光匆忙,過去的一切都被車輪碾壓而過。
在餐廳點了幾樣小菜,陸衍澤點了瓶啤酒來喝,自己給自己倒酒,然後慢慢的品着略帶苦澀的液體,看着她,“你那時候特別愛吃這裡的包子,可是好像換了大師傅,味道不一樣了,我都嚐出來沒有以前好吃了。”
星空點點頭,“是啊,那時候吃五六個都可以,胃口特別大。”
陸衍澤一笑,“我應該去找找那個大師傅,把他帶回家去,讓他天天給你做包子。”
星空一怔,看着他,“你在說笑話?”
“是吧……”吃了口小菜,陸衍澤看着她,“星空,你和沈之曜在一起的感覺是什麼樣的,跟我在一起也是這樣的感覺嗎?”
星空啊了一聲,仔細的想了下,“不一樣……和他在一起的感覺,說不清楚,反正很明顯的,我感覺幸福。”
淡淡的挑了下脣角,陸衍澤點了點頭,“如果我陪你四年,在你最孤獨最需要人陪的時候留在你身邊的是我,是不是讓你感覺幸福的人,就是我了?”
星空看着他,“別這麼說……”
“行了,快吃,吃完了我送你回去,你一直走來走去,該累了。”
星空看了他一眼,他很平靜,平靜的讓她有些不安。
離開餐廳,陸衍澤給她買了一袋包子帶走,星空拎着熱騰騰的包子覺得好笑,臨下車時,他又把幾幅捲起來的畫遞給她,送她到門口,“快進屋吧,有點冷了。”
星空拎着一堆東西看着他,“你明早幾點的飛機?”
“幹嘛,要送我?”陸衍澤溫和的笑起來,潔白的牙齒很好看。
看到星空一滯的樣子,他驀地笑了笑,拍拍她,“好了,進屋吧,跟你開玩笑的,不用送。”
星空看着他,“沒有,我是想送你的。”
“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他忽然湊近了,盯着她,清新的氣息吐在她臉上,“跟我走,我當你孩子的爸爸,我娶你,你當我小澤家的女主人。”
星空長大了嘴巴看着他,“你……你在說什麼……怎麼可能?”
“我說真的。”陸衍澤伸手去碰她的肚子,“這孩子我要了,我會視如己出,你跟我在一起,我會對你比沈之曜對你好一百倍。”
星空連忙後退一步,躲開他的手,喘着氣,“你再胡說!我不送你了!自己走吧!”
陸衍澤笑了笑,看着她惱起來的樣子,捏捏她鼻子,“看你生氣的樣子,像只要咬人的小貓。好了不逗你了,快進屋,別感冒了。”
星空戒備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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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不進去,是想着要跟我吻別嗎?”說着,他神色輕佻的舔了下嘴脣,從大衣口袋掏出潤脣膏,“來,我準備好了——”
星空切了一聲,開了大門進去,回頭白了他一眼,“神經病你!走吧!等我和沈之曜結婚,我會給你寄請帖。”
陸衍澤只是盯着她,嘴角噙着高深莫測的笑意。
星空狐疑的瞥着他,“不許你做壞事!”
陸衍澤朝她做了個敬禮的手勢,立正站好,“遵命!”
星空笑笑,轉身進了屋。
關上大門,她有些感慨和落寞。
初戀無限好,只是死得早。
她的十七歲,永遠的和門外的男人一起,成爲了昨日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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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牀上的女人睡的沉沉的。
帶着一身涼意的男人走過去,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
星空蹙了蹙眉頭,睜開眼,迷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半晌,看清了他的臉,她歡呼了一聲,扎進他的懷裡,摟着他脖子,仰頭看着他,“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就突然回來了!”
沈之曜拍拍她的頭,“睡的像小豬一樣,被子亂踢,小心感冒。”
星空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知道你會給我蓋上的嘛。”
揉揉她的頭髮,沈之曜坐在她旁邊,“收拾一下東西,我帶你回家去,阿進工作的時候出了點意外,他得回家休養,我叫人來照顧他,你身子不方便留在這裡,乖,跟我走。”
星空抓着他手臂,“阿進怎麼了?”
“出了車禍,不過現在已經穩定了,休養就可以了,怕你們擔心所以沒有說,他命大,挺過來了。”
星空還是不放心,“我看看他的情況再走好嗎?”
沈之曜看着她,“先收拾東西,騰出地方來,這裡這麼小,人太多太擠了。”
星空心想也是,急忙起來收拾東西,沈之曜瞄了眼牀頭櫃上的包裝袋,蹙眉,“你買的什麼東西吃?”
星空收拾衣服,“學校餐廳的包子,你還給我買過,以前很好吃,可是現在變了。”
沈之曜伸手拿過來立在一旁的畫卷,展開來,看着上面她的幾幅簡單的速寫,拳頭握起來,“沈星空,你是不是沒聽我的話,又和他見面了?”
星空吐吐舌頭,“我沒有不聽你的話,只是畢竟相識一場,我總不能當陌生人看待吧,況且,我們就是一起回學校看了看,他取了些從前的東西,有幾張我的畫,他送給我了。”
“說的倒是輕描淡寫——”沈之曜沒好氣,“猶恐相逢是夢中是吧,有沒有勾起很多從前的回憶?”
星空放下衣服,走過來扯扯他的臉,“小氣哦,我開玩笑才那麼說的嘛,你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嗎?再說我現在懷着你的孩子,我能做什麼?”
沈之曜在她屁股上重重一拍,“叫你別見面就別見面,我敢肯定他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手,這小子現在毒的厲害,你傻兮兮的,被他拐走還會給他數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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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切了一聲,把東西都收拾到行李袋裡,“誰會買一個孕婦?你個大壞蛋,你才傻兮兮,我不知道多聰明!”
沈之曜把她抓過來,重重的在她脣上碾過,“知道自己是誰的女人就好,快收,待會兒阿進會被送回來,我安排好他就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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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阿進家出來,星空還是放不下心,但是沈之曜三令五申不許她留下礙手礙腳,她只得跟着他走。
回到家,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星空走進屋去,回頭看了眼沈之曜,“不知道我掀開被子,還會不會有性感的小褲褲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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