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笑着颳了下她的小俏鼻:“想啊……可把我給想死了……”
“哈哈……”如雨青春的笑聲溢滿屋子,一直以來的冷清,因爲有了如雨,一下子熱鬧起來。
“姐,明天你休息嗎?”吃飯的時候,如雨問着如風。
“有事嗎?我可以和我老師說下的,明天是週末,查完房應該可以休的。”如風夾了筷菜到如雨的碗上。
“想跟你一起去逛街啊,好久沒去街上了,想去呢。”如雨嘴裡塞滿菜,含糊不清的說着。
“嗯,好啊,我陪你去。”如風看着如雨,滿眼的愛憐。
如雨已經長大了,現在是大姑娘了。那白皙的皮膚上透着粉紅,眼睛也閃亮閃亮的,身上也傳出少女應有的青香,聲音清脆,笑聲響亮,每一處,無不透出青春的氣息。
如風低頭吃飯,看着如雨健康的樣子,如風的心裡滿滿的,這輩子,她所有的希望,都在如雨身上。
“姐,你有聽過孟紹南嗎?”如雨忽然之間說出這樣的話,令如風的飯一下子卡在了喉嚨裡,她一個勁地咳嗽起來。
“姐,你怎麼了?小心點嘛……”如雨放下碗替如風拍着背。
如風喝了一大口開水,才稍稍平息了下嗆咳:“沒事沒事……”如風悄悄望向如雨,三年前的事,她沒有跟如雨說過半個字。只是告訴她爸爸媽媽都離開她們了,以後,她只能和姐姐相依爲命。
如雨當時剛讀初中,寄宿在學校,不知道爲什麼那麼突然,爸爸和媽媽一下子離開了她。媽媽的葬禮,她哭得泣不成聲。只有如風,靜靜站在一邊,沒有掉下一滴淚。葬禮後,她就搬出了自家的房子,住到了現在的公寓。她跟如雨說,媽媽給她們留下了一筆財產,你一定要好好讀書。如雨沒有起疑什麼,也忽然之間很懂事,每次的考試,拿回來的成績都讓如風眉開眼笑。每個週末,如雨也會準時回家,決不會讓如風擔心,如果有事不能回,必定會打電話告訴她。她不會跟她要錢,不會跟她要任何東西……她總是讓如風很放心,不再讓她操心了。那樣的懂事,讓如風很心疼。
可是現在,她怎麼會突然提到孟紹南?她,應該不會聽說過他啊。
“小雨……你剛纔……”如風小心翼翼地試探,如雨還在吃着飯,擡眼看她。
“姐,你怎麼不吃了?再吃點吧,看你多瘦呢……我都能抱起你了……”如雨夾了一筷子菜放入如風的碗裡。
如風笑笑,小雨比她小,個頭卻比她高了足足半個頭,兩人站一起,常常會讓人誤以爲如風纔是妹妹。
“姐吃飽了,你慢點吃……”如風看着如雨,不知該不該開口問她,她走入廚房,倒了一杯開水,內心掙扎了很久,還是出來,坐在如雨面前,小心問道,“那個小雨……你剛纔問什麼?”
“什麼?”如雨吃着飯,盯着如風問道。
“呃……你不是問姐,有沒有聽說過……孟紹南嗎?”如風緊緊盯着如雨的表情,輕輕地說出那三個字,雙手緊握着,感覺到手心裡也似乎出了汗,溼溼的。
“唔……是呀是呀……姐,你也有聽說過是吧?”如雨卻一下子來了精神,兩大眼也放着光彩,“孟紹南啊,我們同學都迷死他了,唉,整天要去他有可能出現的地方,想要去看一下他的廬山真面目……有次,我的一同寢室的,還真被她逮到了,差點沒當場興奮地暈過去……”
如風呆呆聽着如雨的敘述,她想不到聽到的是這樣一段話,但聽着聽着,心裡卻鬱悶起來。
“至於嘛……什麼不好迷,迷他做啥?有啥地方可以讓你同學迷成這樣的?”如風拿起水杯,猛地喝了口水,卻忘了是剛從熱水瓶倒出來的,滾燙的水,燙得她差點流下了淚。
“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孟紹南啊,又酷又帥又多金,你知道上星期我們學校去野營,去了海邊,那裡的一大片度假區,都是南風集團名下的……你知道南風集團吧?
還有還有,上上個星期,我們不是去登山了嗎?晚上,我們就是在庭楓山莊住的,那裡的風景真是迷死人了……”
“庭楓山莊?”那不就是那晚吃飯的山莊嗎?如風詫異,“那裡應該蠻貴的吧?你們一學生怎麼住得起?”
“嘿嘿,我們一同學的老爸是大款嘛,都他包了的……那庭楓山莊,也是南風集團名下的……還有,花都你知道吧,博一閣大酒店,那些都是孟紹南的。”如雨顯然很是興奮,對着如風滔滔不絕。
“他是有錢……可這世上比他有錢的人還多着呢……”如風狠狠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裡,使勁地嚼着,對着如雨的說辭不屑一顧,“你們成天都不知道在幹什麼 了……不好好讀書,儘想些有的沒的,比錢多,咋不去迷戀比爾蓋茨?”
“什麼呀,姐你現實點,還比爾蓋茨?我跟你說啊,他不止錢多,心地也好,你知道我們班會一直去照顧的那個‘天使孤兒院’,你知道吧,就是他捐助的呢,還有,還有那什麼‘TOP’基金,你有聽說過嗎?”
“知道,我們醫院也有參與。”這個他也會摻一腳?
“那就是他組建的,唉你說,像當今社會哪還有他這種人哪?你說我們不迷他迷誰啊……”
“你怎麼知道……”如風白了眼如雨。
“我說姐,你還真是落伍了啊……電腦啊,現在電腦上一查,你想要知道什麼就知道什麼,這有什麼難的……”如雨嗤之以鼻,瞟了眼如風,繼而又興奮道,“唉姐,你一定還沒見過他吧,哪天我去向我同學要張照片,讓你也見識見識,超級大帥哥呢……”
“還不吃飯……飯都涼了……”如風蹭地一下站起來,朝着小雨瞪着眼,大聲吼道,“你給我乖乖讀書,別想這啊那啊的……讀不好,我饒
不了你……”
“幹什麼嘛……突然這麼大聲,嚇死人家了……姐你是不是到更年期了,一驚一詐的……”如雨瞟眼憤憤走入廚房間的如風,真想不通幹嘛那麼大聲吼她,她承認她是話多了點,可是……可是……一談到孟紹南,她就收不了話閘了,唉,都是被她那些同學害的,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現在,她也成了南迷了。
如風把手裡的杯子,碗筷摔個叮噹響。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孟紹南,不是已經和她撇清關係,不是已經放開她,而她,不是非常非常希望自己和他是沒有任何一點牽連的嗎?爲什麼此刻聽到如雨提到他,聽到一大羣的小女孩追着捧着他,心裡卻那麼難受呢?
如風開啓水龍頭,刷刷刷洗着碗,那廝,這般冷酷無情,居然會做出這種事,這是打死她都不會相信的事。不會又是什麼幌子吧?整個一詭異的人,是,她承認,他是有點帥,有點……讓女人看了心動,但他的所作所爲,她尹如風是絕對不會贊同的……絕對不會……
“姐……碗都要擦碎啦……”如雨在一邊看着,不禁心疼她手裡的碗,那可憐的碗,是哪招她惹她了,可別在她手下成了斷魂鬼啊。
如風一愣,看着自己手裡被自己使勁捏着的碗,差點就那麼碎裂了吧?
“去去去……也不知道看會書去……都高中了,這麼空閒嗎?”如風朝着如雨吼道。
“難得空閒一下,你又要吼我……知道啦……”如雨翹起嘴,朝如風扮了個鬼臉,一溜煙跑進了屋。
那夜,如風心潮澎湃,一整晚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覺。
第二天是週末,如風答應瞭如雨陪她去逛街,於是查完房,向鬱江濤請了個假,就往和如雨約定的地點趕。
請假的時候,鬱江濤叮囑她:“記得帶上手機,這個星期門診值周,要是有急診病人,服務檯會叫你的……”
如風答應了,說一定僅遵師命。
週末的街上熱鬧異常。工作了一週的人們,不顧自己的傷神勞累,也要來個週末大采購。
如風聽從如雨,說是去市級最大的賣場逛逛。
賣場裡大多都是名貴的店面,裡面的東西也樣樣價格不菲。即使是那麼貴的地方,來往的人也還是絡繹不絕。
如風很少來這種地方,記得一次和袁袁一起來過,看到那些晶光閃閃的櫥窗裡的東西的價格,不禁讓她們咋了舌。於是乎,後來就很少來了。因爲賣場連着超市,有時候會直接繞過進入超市去買點東西。畢竟,那纔是適合她們的生活層次的。
如雨挽着如風,看起來很是興奮。
“姐……你知道嗎?這裡啊……也是孟紹南開的呢……”如雨邊看着花花綠綠的墜子,邊對着如風說道。
如風訝異,轉頭看向如雨:“你可別跟我說,你來這兒,也是爲了想等他的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