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帶着鏽跡的門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吸引了牢房中的人的注意，讓因爲恢復訓練後，正坐在角落恢復體力的布魯斯韋恩尋聲看了過去。
一點點的光線照射在那人的身上，讓微微低着頭的臉被明暗不定的光所籠罩，讓布魯斯一時間沒有看清對方的臉，直到他眯了眯眼，對方再次向裡面走了一步後，他才終於一點點看到對方的臉。
下一秒，他那微微眯着的眼，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以思議的東西般，陡然瞪到了最大，驚叫道：“是你！！”。
聞言，季末嘴角微微一翹，對於布魯斯現在臉上的表情，他很滿意，不過他還沒出聲時，布魯斯韋恩就閉上了眼，按了按自己的眉心，開口道：“又是幻影嗎？”。
季末微微一怔，臉上浮現好笑之色，邁步間，身子一晃，在對方睜開眼前，跨過數米的距離，來到對方身前。
“嗯？”被季末的身影籠罩着的布魯斯韋恩，擡了擡手，像是要揮散這浮現的幻影般，向前一揮……
“什麼！？”當他的手碰到季末的腿時，身子一震，驚叫一聲，直接用力站了起來。
“呃！”一聲悶哼，用力過猛的他，頓時引得背上的傷傳來劇烈的疼痛，讓他再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是他卻沒有理會，反而看着季末那微微翹着嘴角的臉，開口道：“你還活着！”。
“當然還活着，難不成你想讓我死不成？”季末淡淡的說了一聲，看着此時一身狼狽，滿身是傷，連爬都爬不起的布魯斯韋恩笑道：“你很狼狽啊，布魯斯……”。
沒有理會季末話語裡的嘲諷，布魯斯韋恩定定的看着季末，深深的吸了口氣後，道：“這到底怎麼回事？我親眼看着你和亨利杜卡一起隨着斷裂的車廂摔下去的，一般人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嗯，一般人確實沒有生還的可能，所以我能活着，肯定不是一般人。”季末說了一句，將身子蹲了下來，看着布魯斯韋恩的雙眼，道：“你真的很蠢，竟然栽在了女人的手裡，這麼輕易的就信了別人。”。
聞言，布魯斯韋恩臉上出現一抹尷尬之色，季末說的沒錯，他現在落得這副模樣，都是因爲輕易相信了那隻野貓塞琳娜凱爾，讓自己落進了貝恩的包圍中，被其打斷了腰背，才落得這副田地，不過……
“你是怎麼知道的？貝恩他們做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還有，既然，你沒死，那麼亨利杜卡是不是也沒死？如果他沒死的話？高譚市現在發生的一切是不是與他也有干係！？還有，你來這裡到底想要做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從布魯斯韋恩的嘴裡出現，代表着他因季末出現而極度不平靜的內心。
“今天發生的一切，與我與老師都沒有一點關係，你難道不了解老師嗎？如果是他出手的話，這座城市早就毀了。”季末淡淡的說了一句，讓布魯斯韋恩心裡的疑問因此而少了一些，但是他隨即皺眉道：“這麼說，亨利杜卡他確實沒死了？”。
“你很希望老師死掉嗎？”季末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布魯斯韋恩低了低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隨即，語氣複雜的開口道：“沒有什麼希望不希望，只是，他這樣的人死掉的話，會對這個世界比較好一些吧，至少會讓它安全一些。”。
季末黑色的雙眸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開口問道：“所以，你這是希望了？”。
布魯斯韋恩擡起了頭，看着季末，說道：“算……”。
“砰！”剩下的話還沒說出來，布魯斯韋恩的臉就開了花，被季末重重的一拳轟在了臉上。
“咳！”一道蜿蜒的血跡從布魯斯韋恩的嘴角出現，被季末重重一拳擊倒的他輕咳一聲，伸手擦掉嘴角的血，再次撐着身子坐了起來，靜靜的看着季末，再次開口道：“算是吧！”。
“砰！”
布魯斯韋恩的話剛一說完，季末就再次轟出拳頭，不過這次有所準備的布魯斯韋恩擡起了手，擋在了身前，攔下了季末的拳頭。
但是，下一秒，季末體內的內力涌動間，直接將布魯斯韋恩直接震飛，讓其滾在了地上，隨後在對方手臂撐起身子，還未完全坐起時，邁步到對方身前，擡腿落在對方胸口，直接將對方踢了出去。
“噗！”布魯斯韋恩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再次飛出數米。
季末的力量可不是普通人可比的，即使沒有用內力的情況下，一腳踢在對方沒有防備的胸口，也足夠布魯斯韋恩喝一壺的。
“咳咳！”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布魯斯韋恩的心裡籠罩了一層陰雲，再被季末攻擊的話，別說儘快的恢復，哪怕是活下去也是一個問題。
好在季末在將他踢飛後，只是靜靜的站在了原地，這讓布魯斯韋恩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季末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或許你說的對，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些話，我還是想控制不住的想要打你幾下。”
布魯斯韋恩扯了扯嘴角，沒有一點恨意和怒火，反而開口笑了笑，看着季末道：“你果然還是這樣，恩怨分明，即使知道他會是一個禍害的源頭，但是因爲對方的恩情，也會不管不顧，雖然對於你這麼有原則很佩服，但是……”。
“你只是被恩情這條線束縛，不敢追求真正正義的可憐蟲而已！”說道最後，布魯斯韋恩直接吼了出來。
聞言，季末怔了怔，看着瞪着他的布魯斯韋恩，握手成拳，在自己的額頭上摩擦了兩下，直接笑出聲來。
“哈哈哈……”
笑聲陣陣，數秒後，季末看着對方，一字一字的說道：“我沒你這麼偉大，想要救那麼多的人，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從來就是一個自私的人，我只要保護好我在意的人，保護好在意我的人就好！這就是我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