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方小楠一身休閒裝俏生生站在門口。
“小楠~”
“小如,好久不見~”
兩個女孩親熱擁抱在一起。
“最近工作很忙,都沒時間回來住。住賓館住得我渾身不舒服呢。”方小楠一邊走進來,放下行李箱笑着說。
“那……那就回來住唄。”蘇煙如甜甜一笑,笑得有點不自然。
“哪兒能啊。這不剛回來,又得馬上走。我們這次派我去布宜諾斯艾利斯採訪,這次可要去好幾周呢。”方小楠笑着說:“你呢,還好吧?”
“還好啦,就是工作。有空一起逛逛街呀。”
“好呀,要等我回來後。這次走得急,我回來拿點換洗衣服。南半球現在可是夏天呢。”方小楠一邊說着,一邊輕車熟路上樓去。
方小楠房間在三樓,就在蘇煙如房間隔壁。
“小楠!”
見方小楠要上樓去,蘇煙如急忙叫住她。易塵現在就在二樓呢。
“幹嘛,美女?”方小楠笑着回頭,腳步卻不停,繼續往樓上走。
“我……那個……”蘇煙如胡亂編着理由:“那個,我請你出去吃飯吧?就當給你送行。”
方小楠腳步停住,走回來輕輕捏了捏蘇煙如的臉蛋兒:“不行呢,車子還在樓下等我呢。今天不行的。要不這樣,等我回來,我請你。”
“那……那好吧。”蘇煙如擠出一絲微笑,心都快跳出來了,因爲就在方小楠一轉身時。她看見易塵從二樓房間走了出來。
方小楠轉身繼續上樓去,蘇煙如在背後連連招手。使眼色讓易塵回去。易塵一怔,轉身回房間去了。公寓很寬敞。從這個角度方小楠並不能完全看見易塵,但餘光還是察覺到點什麼。扭頭看去時,易塵已經回到房間裡並且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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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如,我好像聽到什麼聲音?”方小楠疑惑的說。
蘇煙如心跳再次加速:“哪兒有呀,應該是你聽錯了。”
“噢,是嗎。”方小楠搖搖頭,笑了一下:“是呢,最近工作壓力有點大,之前我在大街上還以爲遇到我男朋友了呢。”
“就是呀。小楠你要注意休息。”蘇煙如立即走上來說道:“走吧,我來幫你收拾東西。”
“好呀。”
二女走進方小楠房間,蘇煙如隨手關上門。易塵便又走了出來,進到二樓隔壁孩子們的房間去了。易塵打算替孩子們把下脈,好最後確定下用藥量。
十多分鐘後,樓梯響動,蘇煙如和方小楠兩個女孩子才下樓來。
車子在外面等着,方小楠和蘇煙如再來一個大大的擁抱之後,就提着厚重的行李箱離開了公寓。
呼——在門口看着方小楠坐的車走遠。蘇煙如這才鬆一口氣。
蘇煙如走回來,在孩子們的房間找到易塵,對易塵叮囑道:“你帶着他們留在家裡,別出門。我也該去單位報個到了。沒事兒的話,應該很快就能回來的。”
“蘇姑娘請便。”易塵認真給欣欣把脈,一點頭說。
“早餐的話。你打電話叫外賣吧。那我先走了,要遲到了。”
易塵剛想說什麼。卻忽然心中一動,有所感應。到口的話沒說出口。蘇煙如離開後,易塵繼續給孩子們把完了脈象,回到自己房間,伸手向懷內一探拿出了造化玉鼎。
此時,小鼎正散發着翠綠的光芒,徑自浮空轉動着。
在鼎壁之上,一行新的小字赫然浮現:“坤:行乞十兩足銀。”
新一輪任務開始了,這次比前一回難了不少,要求他乞討到足足十兩銀子。有了上回的經驗,易塵倒是不發愁,只要有恆心,還是能夠湊足十兩之數的。
“現今打聽不到張三丰師兄的下落,身上還揹負着爲那些孩童治傷的事宜,這乞討任務來真的不是時候。如此一來,只能見機行事,說不得又要耽誤些時日。”易塵想着,搖搖頭,有些無可奈何。但他只有耐着性子繼續走一步算一步:“師父他老人家,在這凡間界雲遊百餘年,我日子還長着。”
蘇煙如的白色207cc駛進天南市公安局大院。
一身警服的蘇煙如,不失青春嫵媚,還多了些許英姿颯爽,搖身一變變成魅力十足的女警花。來到三樓,蘇煙如找到大隊長辦公室,見門敞開條縫,便敲了敲門。
“請進。”裡面傳來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
蘇煙如推門而入,見到坐在辦公桌後的一名中年男人,蘇煙如敬了個禮:“肖隊,我要彙報工作。”
中年人名叫肖辰,市公安大隊長,不爲人知的是他還有一份國安局的工作,頂頭上司正是鄭副局長。
肖大隊長剛和鄭副局長通完電話,見敲門的是蘇煙如,對電話裡道:“是,我明白了。”放下電話,露出笑容:“是小如啊,怎麼有空來我這兒啊。”
蘇煙如返身關上門,辦公室就剩下他們二人,蘇煙如便改了口,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肖叔叔,您不會真猜不出我爲什麼找你吧?”
“呵呵,你這丫頭!”肖大隊長爽朗一笑,站起身走向茶几,倒了兩杯茶,笑道:“小如大駕光臨,肖叔叔這裡只有用茶來招待了,不是什麼好茶,你可別嫌棄。”
“肖叔叔,我可不是喝茶來的。”蘇煙如忽然嚴肅起來,語氣有些咄咄逼人:“肖叔叔,孫老大團夥出了那麼大變故,爲什麼沒人告訴我?這案子是我舉報的,也是我親自立案跟進的。要不是偶然間知道了,我還不知道要被瞞多久呢!”
肖大隊長笑着搖搖頭,笑容很是無奈:“小如啊。這也是爲你好。”
蘇煙如很聰明,立即聽出話外音。就問:“是我爸爸的主意,對不對?”
肖大隊長也不回答。坐進沙發裡只是悶頭喝茶,彷彿那杯茶格外香甜。
蘇煙如氣呼呼瞪着肖大隊長,卻拿他沒辦法,畢竟人家是長輩,還是她直系領導,她有氣也沒法出,鬱悶道:“肖叔叔,您就這麼聽我爸爸的?您可是堂堂一位大隊長呀,這樣多丟份兒呀!”
“嘿。臭丫頭,還擠兌起肖叔叔了。”肖大隊長一臉哭笑不得,只好道:“小如啊,我們都是爲了你好。你不清楚情況,不知道這裡面的兇險。這一次,可不是你爸爸主動提出的,而是我,不讓你參與進來。”
“那您倒是說說,哪裡兇險了?”蘇煙如坐在對面沙發上。端起茶几上自己那杯慢慢喝起來。
肖大隊長將他的茶杯放下,看着蘇煙如,皺起眉頭正色道:“小如,原本我讓你跟進孫老大團夥的案子。是因爲,起初這件案子還很單純,明朗。是典型的誘拐兒童並故意傷害案,危險係數不算太高。你爸爸這才答應讓我批准你跟進。”
“可是?”
“可是,事情有了巨大轉變!”肖大隊長一臉凝重。神色間還帶着深深疲憊:“孫老大團夥的意外覆滅,牽扯進了另一樁大案,前些天,發生在夜市的惡性兇殺案,你知道的吧?”
“嗯,我知道。”蘇煙如點點頭:“聽說這起兇殺案兇手極爲兇殘,作案手法老到、殘忍,我還聽說您已經把這個案子提交給上面了。怎麼了,肖叔叔,難道孫老大他們跟這起兇殺案有關?”
肖大隊長卻搖頭,嘆了口氣:“這起惡性兇殺案,因爲發生在鬧市,影響極度惡劣,這兩天,你肖叔叔我可是被這案子折騰得夠嗆,上面給的壓力大得超乎你想象。不過,孫老大他們卻是與這起案子無關——原本是沒關聯的,然而,經過比對,我們卻發現,孫老大一夥人的死,與這起夜市兇殺案,兇手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或團伙!”
“什麼?”蘇煙如吃了一驚:“肖叔叔,您說真的?”
肖大隊長認真點點頭:“作案手法如出一轍,同樣如劊子手般老到,同樣殘忍血腥!這也是爲什麼你爸爸讓我瞞着你,我們都不想讓你再攙和進這起案子了。小如,你要體諒我們的良苦用心,他是關心你的安全。”
“我知道了……”話說到這份上,蘇煙如哪裡還會不明白。孫老大一案,因爲他們的死,性質全然改變。兇手展現出的手段,讓單純的拐賣兒童案,立即上升到特種案件,不再是她能管的了。
何況就像肖大隊長說的,這兩起案子變得十分兇險,蘇煙如不會自負到搶着去破案,她畢竟是個弱女孩子,她只是刑警,不是特警。
“肖叔叔,我還有一件事,要跟您說。”
蘇煙如便把自己公寓裡住進一羣小孩子的事情,告訴了肖大隊長。肖大隊長聞言,沉吟半晌,最後點點頭。
“嗯……不管怎樣,這件事小如你做的對,我們不能讓孩子再留宿街頭。這件事我知道了,我會妥善安排的。一有結果就通知你。”
“那打擾您了肖叔叔,我先走了。”
蘇煙如笑了笑說。她並不打算把易塵說出來,在她看來,易塵只是這件案子裡的一個無關因素,沒必要牽扯進來添麻煩。
連蘇煙如自己也不清楚,她是怕自己麻煩,還是擔心會對易塵不利。
肖大隊長笑着起身相送:“回去跟你爸爸談談,你們父女兩個也真是的,何必鬧得這麼僵呢。我瞭解你爸爸,他那個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小如你做女兒的,還是多多體諒他一些。唉,這幾年,你爸爸也多少不少白頭髮了……”
“我知道了……”蘇煙如默默點了點頭,展顏笑了笑:“不用送我了肖叔叔,讓別人看見多不好呀。”
“呵呵,那小如你慢走,有空就到肖叔叔這兒喝茶!肖叔叔這裡別的沒有,就是人家送的茶葉多!”肖大隊長依然笑呵呵的將蘇煙如送到門口。
離開大隊長辦公室,蘇煙如去跟同事們露個臉,發現不少人還都不在,估計應該都執勤去了。蘇煙如惦記着家裡一大羣孩子,對了,還有那個混蛋易塵,倒不如現在就回家去。
“反正沒什麼事兒,呆在隊裡更無聊,那就帶易塵先去買坩堝吧。”
發動她的純白色跑車,蘇煙如往公寓返程。
公寓樓下,方小楠從出租車裡匆忙下來,一路小跑上樓去。之前光顧着和蘇煙如聊天,她忘了帶最重要的記者證,只好又急急忙忙從機場返回來取。
按了幾下門鈴,好一陣沒人開門,方小楠知道蘇煙如一定是出去了。掏出鑰匙,方小楠剛要插進去,門卻被打開了。
方小楠一擡頭,看見站在門裡面的人,“啪嗒”一聲鑰匙滑到地上,整個人一下子就愣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