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柄青光長劍的出現,也就意味着神靈在面對人類的斬神刀時,並不是真的只能任其宰割。
而人類一旦失去斬神刀對神靈的剋制,單以其個體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是神靈的對手。
蘭溪甩了甩頭,將腦海中的各種想法拋出腦海。
他不管這神靈是否在醞釀着什麼陰謀,也不在意這場戰爭中人類的結局如何,他只在乎他的任務。
神識在那乾癟的屍體上掃過,再無任何收穫後,蘭溪再次沖天而起,拖着長長的烈焰往高塔上方飛去。
這高塔除了一層的出入口之外,往後的每一層都是完全封閉的。
所以,蘭溪也並不知道自己此時究竟到了那一層。
他雖然有心嘗試着想要轟碎高塔的牆壁看看,可一想道這塔殘破不堪搖搖欲墜的模樣,他又擔心動靜搞得太大會將其個弄塌。
要不然的話,他早就邊走邊扔陰陽涅盤了。
而以蘭溪的速度,即便是輕輕一躍也是誰能上數萬米高空。
而此時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已經飛了多久,可前方依舊是一片黑暗,完全看不到盡頭。
這也讓他不禁開始懷疑,難不成這高塔內還真是另一個異空間?
同時他也不禁疑惑,這高塔這麼多層空間,如果真要一層層的獲得認可才能到達神域的話,普通人類只怕是一輩子的時間都不夠用吧?
一邊想着,蘭溪也繼續拖着烈焰在黑暗中飛行。
在他身後,黑暗早已被火焰燃燒殆盡。
本來蘭溪一直都是悶着頭往上衝,此時卻好似不經意間低頭往下看了一眼,也就是這一眼,使得他飛馳的身影陡然停住。
只見在他腳下,一層層高塔空間清晰可見,而這些他曾路過的樓層,原來也只是一顆顆懸在塔中的氣泡。
這些不過臉盆大小的透明氣泡中,就是一個個不大不小的獨立小世界。
而整座高塔就像是一個筆直的筒子,筒子裡塞滿了這樣的透明氣泡。
但真正讓蘭溪感到臉色難看的是,他本以爲一自己先前那一通爆發,即便是還未能登頂想來也該不遠纔是。
可此時在他的視線裡,竟然能清晰的看到高塔第一層的入口大門。
據他目測,他此時所在的位置距離最底層也不過才數千米。
數千米,在外界也不過纔剛剛觸碰到雲層而已
也就是說,他剛纔基本上都是在一個個獨立的小世界中飛行,而那些世人眼中一層層樓層,實則是一個個獨立的小世界。
再聯想到死神庭中關於這通神塔的記載,他猜測或許是隻要有人能得到其中一個小世界的認可,就可以直通塔頂。
只可惜如今這些小世界全都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世界之靈只怕也早就不存在,自然不可能再有人能得到所謂的認可。
擡頭看向頭頂,永無止境的黑暗依舊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蘭溪想了想,最終放棄了從內部功破的打算。
這些充斥在高塔中的小世界只會無限制拖慢他的速度,所以他決定從外面試一試。
轟——
一聲巨響,蘭溪直接落在最底層廣場中央。
上去時花了不知道多少個小時,可下來卻只用了一秒鐘不到。
擡頭看着上方再次逐漸被黑暗漸漸籠罩,蘭溪不由得搖了搖頭。
他本來並不是輕易放棄的人,只是他明白再繼續這麼莽下去也不過是浪費時間,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剛出高塔,蘭溪就與好不容易纔趕到的賀清撞上。
而此時的賀清整個人都還處於極度的震驚中,看到蘭溪,她便忍不住衝了上來想要說些什麼。
可蘭溪深知這女人麻煩,所以也根本就不給其反應的時間,轟的一聲便直接沖天而起,沿着高塔往高空中飛去。
賀清邁出的腳步都還沒來得及落下,便被迎面而來的狂暴氣浪掀得連連後退。
即便是以她的實力,也不由拔出斬神刀刺進雪地裡,纔沒有直接被掀飛出去。
等到漫天轟飛的飄絮落定,她這也纔看清高塔入口的地面上,此時只剩下一個巨大的深坑,哪還有半點蘭溪的身影。
看到這一幕,賀清心下徹底翻起了巨浪。
本來她還不相信蘭溪在隱藏實力,甚至就連一路走來看到的那些被全部凍成冰雕的惡魂神,她也不相信是蘭溪所爲。
可這一刻她的心頭再沒有半點懷疑。
只是一想起這一路上看到的場景,她駭然之餘也不由有些頭皮發麻。
那些隱藏在雪域之下惡魂神,即便是整個死神庭數千年來的努力也都沒能將其消滅。
可蘭溪進入這雪域纔多久?
而且以賀清的眼力,也看得出來那些惡魂神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全部被凍住。
甚至不只是惡魂神,就連那片大地也被恐怖的極寒凍成一片堅不可摧的凍土,哪怕她全力之下,也才轟下巴掌大的一塊冰塊。
可想而知,哪怕是她面對那封凍萬物的極寒,恐怕也只有身死道消的下場。
再加上剛纔在路上時,她曾遠遠看到高塔位置傳來的滔天火光,她實在有些難以想象,如此恐怖的實力,怎麼會出現在一個隊長級別的人身上。
一想到一開始時自己還曾擔心這傢伙的安危,賀清心頭便有些不是滋味。
但不管她此刻是什麼樣的感受,但總之蘭溪的影子在她心頭越來越重,逐漸怎麼也揮之不去。
轟——
而就在賀清心亂如麻之際,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伴隨着地動山搖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駭然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竟發現本已消失的蘭溪此刻正趴在那巨坑中,很是狼狽。
看那模樣,分明是被人從高空中給拍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賀清的心也不由跟着揪成了一團。
“呸——”
巨坑中,蘭溪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呵,所謂的神靈,竟然搞偷襲!”
冷笑一聲,他的身體緩緩浮空。
而隨着的他動作,仙宮境的威壓毫無保留的宣泄而出,厚重的威壓,將方圓數千裡的大地都壓得生生下降了半寸。
賀清更是不堪,哪怕她爆發出全部力量抵擋,也依舊被壓得跪在地上。
她死死杵在地上的斬魂刀更是咯嚓咯嚓不斷髮出哀嚎,幾欲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