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白鷺並不是單純約見聞寬聊商業上的事情。他和周倩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弄清楚到底聶春是不是把毒素提供給了聞寬，而聞寬又有沒有像白鷺推測的那樣，準備投毒再賣治療藥。
這件事情要去做，絕沒有那麼單純簡單。投毒也好，製造恐慌效果也好。首先得會犧牲一部分人，讓世界重視起這個毒素的威力。而後又在各大製藥企業開發對抗毒素的藥劑的時候，率先發布治療藥。從而贏得金錢與名聲。
這是絕對滅絕人性的行爲。
如果對方真的打算這麼做，那麼不管聞寬是什麼人，白鷺都必將讓他就地伏法。
約見聞寬的事情很是順利。
第二天下午，聞寬那邊就回饋了消息，願意見見白鷺這個奇特的股東。一個做警察的股東。
不想當老闆的騎士不是好警察。
白鷺顯然還是把自己的主要職業放在警察這個身份上，哪怕是花了幾十億收購了股份，也是爲了破案方便而已。這種奇葩行爲，古往今來，恐怕也就只能在白鷺這裡做到了。
“我原先一直知道你有錢。但最多也就是感覺是你那個組織提供的資金罷了。現在你一花就是幾十個億，我完全無法想象會有什麼組織擁有這麼大的資金量給予一個成員。白鷺，你的身份恐怕比我想象的還要神秘。”周倩撇了撇嘴，悄聲說道。
“麻煩你就不要糾結這些細節了。”白鷺嘆了口氣。自昨天白鷺花大價錢讓律師事務所極速收購了博彙製藥股份之後，周倩就是這麼一副狀態。
先開始只是欲言又止，驚異於白鷺資金的雄厚，後來便開始跟個好奇寶寶一樣的問白鷺資金來源的問題，到了今天，乾脆旁敲側擊起來，想要套白鷺的話。
弄得白鷺簡直是哭笑不得。
“而且花了錢，也不是白花的。有了股份不僅僅只是能查案而已，這也是實打實的財富。算不上虧損太多。”
“好吧好吧。我看再怎麼問你也不會告訴我真相了。”周倩哼了一聲，“趁你還想做警察的時候，還是趕緊多破幾個案子吧。不是還有一個超凡者仍然在外沒確定身份麼，把這個事情處理掉之後，我陪你把那個人找出來。”
“沒錯，‘嫉妒’，應該是最後一個了。搞定了這個傢伙的話，我也能功成身退了。”白鷺伸了個很大的懶腰，“呼，這幾個月可真是累斃了。結束之後我要好好地休息一段時間。”
“休息？”周倩呵呵了一聲，“就算你是辭職，也得給我保留着刑警顧問的身份！有麻煩的話我還是會找你的！”
哈？
白鷺莫名的看了過去，“這是爲什麼？”
“爲什麼？這是你欠我的！”周倩毫不客氣的說道，“在警察廳裡面冒充我男朋友，又在直播前吻了我。你想功成身退？那要看我同不同意！”
白鷺嘴角一抽。
他是真的差點忘了這個事情。
白鷺是當着幾十萬直播觀衆的面，狠狠地和周倩來了個**的！這可是兩人的初吻，各種意義上的！
這不僅僅坐實了兩人戀人的身份，還讓周廳長打從心眼裡不爽的很。哪怕是情況特殊，事後周崇安還是不愉快的唸叨了一陣。
白鷺可是連妮娜那邊都沒有這個進展的。現在說起來，白鷺還是一陣子頭疼。雖然兩邊世界不同，恐怕兩女這輩子也見不了一面，但是腳踏兩隻船的負罪感，卻也的確讓白鷺有些難以面對二女。
白鷺倒是沒有繼續反駁周倩的話，這也沒什麼好說的，哪怕就算是補償。白鷺也不會拒絕周倩的要求的。
到了下午，白鷺和周倩一起抵達了和聞寬約見的地方。這是在大學內的實驗室。聞寬雖然在產業園內有實驗室，不過早些年的習慣，還是讓他比較喜歡在大學內做研究。他還帶着有部分博士生的學生，有時候這些學生也能提出不錯的想法。
在實驗室外，有一個不錯的休息室，落地的玻璃窗子直接面向大學外的花園，建設的很是漂亮。白鷺兩人到的時候，聞寬已經坐在這裡休息了一會兒了。看到白鷺和周倩迎上來，這位年近65的老學者也是站了起來。
“白鷺？想不到收購了博彙製藥股份的第二大股東居然這麼年輕。真是年少有爲啊。快請坐！”聞寬笑着說道，引着白鷺坐了下來。
才一落座，白鷺就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聞教授，我們知道你是博彙製藥身後真正的功臣，也是最大的股東。我就不瞞你了。”說着，白鷺把聶春的事情又講了一遍。
聞寬先開始還是默默的聽着，到說明聶春是暴食，而且是一個極其變態的殺人兇手之後，聞寬差點驚得站起來。
“你說什麼？聶春是殺人犯？還是之前網上傳的沸沸揚揚的面具兇徒？”聞寬叫了一聲，“這絕對不可能！聶春不可能是什麼兇手的！”
“他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是開發第五型癌症新藥的最好的助手！”聞寬不可置信的說道。“我還給他開了高價來的，他不要我的股份，只是摺合了金錢，按照每月的份額發放給他。有着這樣的身份，聶春幹什麼要去做什麼兇手？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白鷺和周倩都聽傻了，“我們說的是一個人麼？據我們瞭解，聶春可是一名孤兒來的！他的學識不高，沒上過大學，怎麼可能有協助你研究開發藥品的能力？”
“他當然沒有上過大學，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學識！”聞寬繼續說道，“聶春有着足夠的醫學知識，足矣勝任我的助手職位。第五型的抗癌藥物開發，有大半的功勞要算在他的身上。本身藥劑的開發已經快要進行到最後的階段了，這幾天他卻突然聯繫不到了。你們說他是殺人兇手？難道是被你們抓起來了？”
這可真是勁爆的消息，無論是白鷺還是周倩都沒有料想到這樣的結果，兩個人面面相覷。聶春一副瘋狂的樣子，怎麼都和一個資深的藥劑學者相去甚遠。現在卻被說成是開發新藥的關鍵人物，甚至還是聞寬要用股份拉攏的天才學者。這完全超乎了二人的想象。
“聶春因爲拒捕，外加襲警，在衝突之中已經死亡了。”白鷺凝重的說道，“您說聶春有足夠的學識開發藥劑。是這三年間，他都在此做研發工作麼？”
“聶春他死了？！”聞寬表情一僵，不可相信的開口道。這個老學者好像瞬間老了１０歲，呆了好一會，才緩緩的開了口。
“聶春三年前到大學來旁聽，之後參與了我的藥劑討論小組。在交流過程中，幾乎任何問題都難不倒他。他的學識、談吐，都是小組中的佼佼者。哪怕他並不是什麼知名學者，甚至沒有上過正規的學校。也不能掩蓋他在藥劑學上的天才一般的能力。”
“他僅僅才只有２０歲啊！”聞寬嘆氣道，“那時候，我就像是看到了一塊璞玉，知道他的家境困難，我就邀請他來我們博彙製藥工作。誰知道，他一來，瞬間就讓我們的研究有了極大的進展。這是超乎想象的進展！如果第五型抗癌藥劑按照他的設想研發成功，那麼癌症將不會再奪去任何一個人的性命！”
“第五型藥劑，最大的作用就是將癌細胞‘冰封’起來，讓癌細胞不能擴散，不能繁殖！以配合手術或者化療的方式，甚至可以最終治癒癌症！這近乎是奇蹟一般的成功！”
“而現在，聶春居然死了？！”聞寬泄了氣一般的攤在了椅子上，表情難過的無以言表。“這簡直是全人類的損失！”
一個可怕的兇徒，超凡的兇手死亡了，居然被說成是全人類的損失。白鷺真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吐這個槽。
然而，聶春的情況完全超乎了預料。
哪怕是白鷺之前對於毒素的推測，也有了一定的偏差。聞寬一看就是致力於解決病患的老學者，這樣的人在心裡有着無法越過的底線。是不可能做出投毒賣治癒藥劑的事情的。雖然爲了保險起見，相應的調查還是要進行，不過白鷺在心裡已經排除了聞寬會利用毒素做什麼可怕事情的可能。
他開口安慰了聞寬幾句，隨後便以股東的身份要求看一看現在聞寬的實驗室。白鷺對於聞寬說的第五型抗癌藥的開發，也起了好奇心。
聞寬沒有心思陪同白鷺，他要獨自消化白鷺帶來的聶春的死訊。這個孩子在他的眼裡，就和自己親生的兒子一般。況且聶春還是孤兒，聞寬更是對其關係倍至，甚至送他了一座美麗的莊園別墅！
他叫了手下的一名博士生，領着白鷺到了實驗室。逐一的給白鷺講解其第五型抗癌藥的情況。
就在白鷺站到第五型抗癌藥的原型藥劑前的時候，精靈卻發出了聲音。
“檢測到弱化版‘傲慢’毒素，請神使大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