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蠢欲動的萬數之衆,開始做出了實際的行動,帝天情三人不過兩位戰帝境中期,一位戰帝境初期,雖不好對付,可還是有強者能擊殺三人。
帝天情不願化爲被動,直接出手,紫曦和墨池自然也不會落後,三人分爲三個方向,來抵擋進攻的衆人。
有了三人的抵擋,沙蕊霞和歸海百川有了喘息說話的機會。
想來也算是歸海百川當年欠下的債,沙蕊霞原名莫鴻衣,生在了富貴人家,可三歲之時,家中鉅變,父母死於非命。
年僅三歲的莫紅衣被忠心的老管家救出,逃離了莫府。老管家帶着三歲的莫紅衣行動自然不方便,仇家自然是想斬草除根,自然不會允許有人逃離。
追殺越來越緊,老管家已經無力應對,再那樣下去,他和莫紅衣都是要死的。無奈之下老管家將莫紅衣託付給了一戶看似還行的人家。便獨自一人引開了追殺的仇家。
這一去終究是沒有能回來,而莫紅衣的命也保住了。本以爲會和溫室裡的花朵一般成長。
可惜!事急從權之下,老管家也沒有看出所託非人,在莫紅衣記事時候起,每天都要做繁重的家務,一不小心就是養父的一番毒打,更多時候一天甚至兩天吃不到飯,可繁重的家務還要做。
說不好聽點,連奴才還不如。莫紅衣的養父實在看她不順眼,動不動便拳打腳踢,不給飯吃。
莫紅衣的養母心疼於她,時常偷偷給莫紅衣送吃的。在這樣的時代男人就是天,女人雖有一定話語權,可奈何莫紅衣的養母懦弱的很。夫君一瞪眼便不敢多說一句話。
倒也算是個可憐的人,活的着實的卑微。
這戶人家不算什麼大戶人家,但家境也還過的去,家裡有些小生意。莫紅衣養母的身邊有一個丫鬟,這丫鬟嫉妒夫人對莫紅衣的好。
覺得是莫紅衣奪走了夫人對她的寵愛,背地裡也沒少打莫紅衣。就這樣一晃過了十年,莫紅衣已經是十五歲的少女了,日子雖然難過,可有養母的幫助倒也對生活有了一絲的期盼。
十五歲的莫紅衣已經亭亭玉立了,長相美豔極了,可謂是娉婷十五勝天仙,那養父一日一日的見着莫紅衣長的越來越美豔。
心中難免動了歪念頭,那一日那一晚,心中隱匿的魔鬼徹底的釋放,她的養父想強迫於她。
這一幕被莫紅衣的養母看到了,想要組織,可莫紅衣的養父已經進行到這個地步了,哪裡肯放棄,一把將莫紅衣的養母推到在地上。
見如此情行,莫紅衣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和養父扭打在一起,別看莫紅衣才十五歲人也長的柔弱,可這麼多年來乾的那麼多苦活,力氣倒是長了不少。
一時間佔了上風,可終歸還是沒能敵過,莫紅衣的養父掐着莫紅衣的脖子,眼看便快要掐死了,她的養母用一把小刀從背後捅了她養父一刀。
第一刀下去的時候,莫紅衣的養母在顫抖,在恐懼,可很快又下了第二刀,任由鮮血噴在了臉上,可刀依舊不停,一刀接着一刀,足足二十八刀,她才停了手,將手中的刀扔了。
而莫紅衣的養父死後,目不閉,滿眼的不可置信,而那丫鬟看到了整個過程,嚇傻了。
還不等莫紅衣說什麼,她養母拿着刀捅進了自己的身體裡,要害地方,莫紅衣哭了,將養母摟在了自己的懷裡。
莫紅衣不停的問:“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做?”
她的養母開口說道:“我既然嫁給了他就是他的人,他就是我的天,他說什麼我就得聽着。這是女人應該做的。
如今我殺了他,我也是不能活了。紅衣,這些年我們家對不起你。”
莫紅衣哭着搖搖頭,哽咽的說不出一句話來,接着她的養母繼續開口說道:“紅衣你逃吧!離開這裡,離開這個牢籠一般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美。
但是紅衣你要記住,不要嫁給你不愛的人,要嫁給你愛的人,也愛你的人。我前半生唯父母之命是從,後半生唯丈夫之命是從。
我所愛的,我所做的,都不是我想做的,只是別人想我做的。我沒有勇氣反抗,我認同了,屈服了。我甘願這麼活着。仔細想想我竟然沒有一天是爲了自己活的。
沒有一天活的像自己,紅衣你不要學我,我相信你會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千萬不要學我。”
莫紅衣一個勁的點頭,雖然她不是很明白,但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記在了心裡。臨走之前,莫紅衣喊了她一聲孃親,她喊着笑走了。
她活了一輩子,膝下終是無兒無女,從沒有人喊過她孃親,聽到莫紅衣一聲孃親時,她滿足了。
後來莫紅衣離開了,去了別的地方,遠離了這一座城,她一個小姑娘在那樣亂的世道里,自然不會容易的,五年的時間,她吃便了一切能吃的苦。
也幸虧她總是將自己弄的面容醜陋,別說是男人,哪怕是個人都覺得她醜陋極了。也正因爲這樣,纔沒有狼子野心的人覬覦。
行走江湖五年,她經歷了人間的黑暗,她從小便是在黑暗中生長,幸好有她的養母在,算是有一絲的光明。可養母走後,她有經歷了最黑暗的人間。
心性也徹底偏激了,靈魂和肉體一起掉進了深淵裡。
經歷的黑暗越多,莫紅衣的心愈發的冰冷,她也終於明白了印在她腦海裡,養母走時對她說的話。
從明白的那天起,她不再叫莫紅衣了,她有了一個新的名字,沙蕊霞。
這是她養母的性命,莫紅衣放棄了自己所有的一切,那一刻起她就是沙蕊霞,她代替她的孃親活着,活成她孃親想要的樣子。
莫紅衣甚至暗暗發誓,總有一天她要將沙蕊霞的名字讓這天下四海皆知。她已經見識了修煉者的強大,她渴望力量,她拼命的獲取力量。
她以爲她的心已經冰封了,天道無情,她亦無情,她堅信她會走到巔峰。
直到那一日,遇見了顛覆了她一生的男人。
念及此處,莫紅衣重重的嘆了口氣,懷裡奄奄一息的歸海百川知道,莫紅衣想起了往事。
歸海百川開口說道:“對不起!終究是我負了你。”
莫紅衣搖搖頭開口說道:“不,不怪你,是我自己,我自己的錯。與你沒有什麼關係。怪我管不好自己的心。”
歸海百川的心一痛,他追悔莫及,可一切已是無力迴天了,歸海百川開口說道:“紅衣,你恨我嗎?”
莫紅衣一愣,隨後開口說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我都快要忘記了,我還有個名字叫莫紅衣。
要說起來,我想我不恨你,我不恨你的吧!”
歸海百川苦笑一下開口說道:“我倒是希望,你恨我,恨證明心裡還有我,不恨說明你放下了。我有些開心,可更多的是失落。
開心的是,你放下我了,你少些痛苦,失落的是,你心裡沒有我了。”
莫紅衣搖搖頭開口說道:“不恨,是愛!我雖然怪你走的那樣決絕,我想恨你,可還是恨不起來。我哭紅了雙眼,心支離破碎,可終究我還是不恨你。無論我怎麼努力,我還是恨不起來,我還是愛極了你!
你說我這樣算不是算是病,算不算不要臉。是個不知道自重的女子。”
話音落下,歸海百川笑的異常燦爛開口說道:“怎麼會!我就是愛極了這樣的你,很愛很愛!紅衣你知道嗎?我後悔極了,可我不敢見你,我怕,怕你傷心,怕你落淚,那樣我心會更疼的。”
莫紅衣輕撫着歸海百川的臉龐開口說道:“我知道的,我什麼都知道。若你真的來尋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雖然很愛,可始終有一道坎在我心裡,我怎麼也過不去。”
歸海百川點點頭,他知道,他知道的,當年他爲了追求刀道境界的突破,刻意的接近莫紅衣,爲的就是紅塵練心,以刀破情,以此來進軍刀道巔峰。
可惜之後的歸海百川知道錯了,而一切也無法挽回了,所以他一直暗中保護着莫紅衣,直到她一點一點的強大起來。
後來,她的修爲追上了他,歸海百川便不敢待着莫紅衣身邊了,他怕見她。可當知道莫紅衣進了罪惡之都,歸海百川也義無反顧的進了罪惡之都。
愛這個東西,緣分這個東西,命運這個東西總是讓人驚呆了眼球。茫然不知所措。狗血淋漓的緊。
而此刻的帝天情三人卻殺的正是激烈,不過對於莫紅衣兩人來說好像不存在一樣。現在的歸海百川和莫紅衣兩人,恐怕即便是天塌地陷也不會有絲毫的動搖的。畢竟歸海百川的時間不多了。莫紅衣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兩人最後的時光。而歸海百川能做的也唯有如此。想想這樣的情況,算最是蒼白無力之時,無奈之事。
隨後,莫紅衣的神色有些委屈,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