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是奴婢太激動了!”
女僕緊緊捂住嘴巴,生怕激動之下,心臟從嘴裡跳出來:“我這就去爲公子您將總管找來!”
王嶽聞言,輕輕一愣:“總管,不就上個二樓麼,找總管幹什麼?”
女僕跑出招待王嶽的房間,一路小跑着跑到後院,停在一扇裝飾華麗的房門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鏘鏘地砸起門來:
“總管,不好了,出大事了!”
“吱!”
無比華麗的大門應聲而開,一位老者臉色不善地走了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難道是天塌下來了不成?你怎能如此失禮,如此驚慌?我教導過你們許多次,我們大夏拍賣場,乃是——”
“九龍玉佩,有位客人拿着九龍玉佩進來了!”
侍女彷彿也知道這位老者的德行,當即二話不說,將王嶽的身份玉佩拿了出來。
“什麼,九龍玉佩?你這死丫頭怎麼不早說!”
老者臉色一變,不顧三七二十一,劈手將玉佩奪過,二話不說,便以極爲恐怖的速度一溜煙跑遠。
不過旋即,老者又跑了回來:“貴客在哪個房間?”
侍女張口便答:“人字號最後一個房間!”
“我打死你這個丫頭!”老者聞言一哆嗦,“你怎麼能用豬圈招待我們的貴客呢?要是有半點不滿,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完,老者再度一溜煙地離開,不過眨眼間,便又再度折返:
“去,快去,趕快把小姐叫下來!這位貴客,也只有小姐纔有資格招待!”
“這位前輩,莫非您就是這大夏拍賣行的總管?”
王嶽不着痕跡地皺起眉頭,看向推門而入的老者,下意識地出言詢問道。
他怎麼也想不到,侍女前腳剛走,後腳就進來個衣冠不整的老頭。
鬍子拉碴,衣冠不整,還光着一隻右腳,怎麼看都沒有一行總管的威嚴。
老者順着王嶽的目光看向自己,趕忙整理了下衣襟,訕訕一笑:
“不好意思,老朽便是這大夏拍賣行青玉城分行的總管,叫我柳老即可,不知這位小友如何稱呼?”
王嶽當即抱拳,輕輕作揖道:“在下王嶽,見過柳老!”旋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道:
“柳老,我身上的銀兩可能有些不夠,進入買賣場,更多的只是想開開眼界。憑這令牌,可以進入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誰告訴你進拍賣場就一定要買東西?”
柳老一看便是豪爽之人,聽見王嶽的請求,當即毫不猶豫拉住王嶽衣袖,向二樓的拍賣場走去:
“……不過,拍賣場共分三層,雖然憑你的身份玉牌,足以進入最後一層,但適合你眼下閱歷的,卻是第一層拍賣場。我引你去那裡,小友應該沒有什麼異議吧!”
“當
然沒有異議!那就多謝柳老了!”
“——當然有異議,以我公主之尊,怎麼能隨隨便便就出去見人?”
拍賣場後院,鳥語花香,長柳拂面,一眼望去,並無任何華貴之處,唯有綠蔭深處,淙淙流出的靈泉,還有牆上用作裝飾的妖羽,在無聲地述說着這裡的雍容奢華。
庭院一側的涼亭中,招待王嶽的侍女正戰戰兢兢地半跪在地。
在她對面,一位身着淡綠色長衫的女子,一隻腳極爲不雅地踩在椅子上,吐沫橫飛地罵罵咧咧。
“再者說了,九龍玉佩只存在於我大夏拍賣場的傳說中,據我所知,九龍玉佩根本就沒有人領過。依我看,不是柳老老眼昏花,就是那個愣頭青根本是個騙子。二者必居其一!”
半跪在地的侍女,被柳老指使來後,纔剛說了一句話,便被罵得狗血噴頭。可想着柳老交代的任務,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開口:
“可小姐,他拿的真是九龍玉佩!我也看到了,柳老真沒有看錯!”
女子聞言,猛地一拍手:
“哈,那不就結了!這就說明,那人一定是個騙子!……總之不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去的!”
“——當然沒有異議,晚輩能在拍賣場佔得末座,已是萬幸。多謝林總管了!”
拍賣場二樓,司馬獨欣喜若狂,正對着爲他引座的林總管拱手作揖。隨後,他趁人不注意,塞給林總管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嗯,你知道就好。雖然你有身份玉牌,但你本身修爲實在太低,而且不是長老,身份也略低,就算我能將你引入這最低級的拍賣場,你也只能坐在末座。”
司馬獨對面,拍賣場的林總管滿意一笑,隨後便將前者遞來的銀票,輕輕揣在懷中。
大夏拍賣行的二樓拍賣場,乃是以銀兩競價購買各自所需物品的場合。
拍賣場正中,便是拍賣珍奇寶物的地方。二樓還專門爲身份顯貴之人設立了一間間富貴堂皇的包廂。越靠前,包廂便越華麗。
紅龍國以左爲尊,左邊的包廂,皆以黃金鏤邊,顯然又要高出右邊包廂一個檔次。
拍賣臺下方,便是一列列座位。
第一列座位,裝飾有白金紋龍,雖然不如樓上包廂,但也能彰顯坐在這裡的人的地位。
第二列座位,則裝飾有紫金珊瑚,頂端更以夜明珠修飾,同樣精緻典雅,雍容華貴。
第三列,以黃金鑲邊,雖以俗氣之物點綴,卻也能襯托出座位的不俗。
座位共有九列,越靠後,椅子的裝飾便越普通。
司馬獨的位置,在最後一排,椅子的裝飾風格雖然依舊典雅大氣,但和前面八列座椅相比,只一眼便落入下風。
可即便如此,司馬獨也高興萬分。
拍賣場,可是無比高雅的場合,是紅龍國真正上流人士的聚會。能在這裡有個座
位,已經很能說明自己的身份了!
不過司馬獨心中依舊有些疑惑:
“林總管,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上次晚輩隨爺爺一同前來,以我爺爺司馬家家主的身份,也只能坐在第三列左側起手位,在這青玉城,難道還有什麼勢力,比我司馬家更加龐大不成?”
不錯,司馬獨,便是司馬家家主司馬元的嫡系次孫!
林總管嘿嘿一聲冷笑:
“司馬公子,你還是年紀太輕。你難道以爲,區區一介青玉城,就值得我大夏拍賣場在此設立分號?你難道以爲,司馬家便是真正的龐然大物了麼?”
“不敢,不敢!”
司馬獨聽到林總管陰測測的回覆,當即低下頭去,連連告罪。
顯然,他這一席話,扯出了青玉城許多隱藏在暗處的秘密!
良久,司馬獨才慢慢擡起頭來,手足無措地站在林總管身邊。
出於對林總管的尊敬,即便已被分配了一個拍賣場的座位,林總管不走,他也是不敢坐的。
饒是如此,司馬獨心中依舊有些洋洋得意。因爲同齡人中,除卻他那天賦異稟,將來註定要大放異彩的兄長外,他應該便是獨自進入大夏拍賣場的第一人。
再想到此刻應該還在拍賣場外逡巡流連,羨慕嫉妒地望着自己上樓背影的王嶽,司馬獨心中又狠狠爽了一把。
“無知的鄉巴佬,就算你武道修爲比我高又怎樣?連這大夏拍賣場都進不來。”
“賤民就是賤民,永遠都無法和我這樣的天之驕子相提並論!”
司馬獨在心中狠狠罵了幾句,這才神清氣爽,勉強平息了心中被王嶽羞辱的怒氣。
“來,王嶽小友這邊請!……小友屈尊來此,我大夏拍賣場真是蓬蓽生輝!”
就在這時,一陣異常爽朗的大笑聲傳來,一個讓司馬獨終生難忘的場景出現了。
在一位老者的帶領下,王嶽居然也進入了這彰顯身份的大夏拍賣場!
司馬獨臉色當即一白,腹誹道:
“不可能,這裡是彰顯地位的大夏拍賣場,尋常顯貴都進不來,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的,就放這樣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人進來……”
“我已查過此人身份,他雖然同樣出身於三大家族,但並非族長之子,甚至與族中任一長老都扯不上血緣關係,於情於理,他都沒有資格進入!”
“……是了,我懂了,他定是將從我這裡搶來的銀票,孝敬了那個給他領路的老頭!這裡同樣有他王家的人!”
司馬獨狠狠一瞪,待看清爲王嶽帶路的老頭的穿戴後,卻是一愣,隨後在心底一陣狂笑:
“鬍子拉碴,衣冠不整,還只穿了一隻鞋……看來王家也只能親近大夏拍賣場的僕人了!”
然而,還沒等司馬獨笑完,讓他瞠目結舌的一幕便出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