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好奇的蹲下身,輕輕拂開青石上的泥沙,青石板上隱隱約約露出一道凹槽,似乎是某個文字的一角。
大壯“咦”了一聲,從麻子手中接過鐵鏟將青石附近的泥土都鏟去。
沒過多久,整塊青石板都露了出來,這塊石板約有一張乒乓球桌面的大小,石板面上隱隱閃過青芒。
衆人好奇的圍觀,一些村民更是早已跳下土坑圍過來研究。
石板上面刻着一些衆人看不懂的東西,像是某些符號。一些識字的村民肯定這上面刻的絕對不是文字,道理很簡單,因爲他們不認識上面的東西。
於是村民們又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這是啥?咱山裡咋會有這東西?”
“就是,看起來還一閃一閃的,不知是啥玩意兒。”
“你們不懂了吧?”
“就你懂?”
“我當然懂啦,告訴你們,這是鎮宅神石,能保家宅平安的。”
“屁,照俺看這是風水寶石。難怪咱村一直都這麼窮,肯定是這塊風水寶石被壓在下面了,如果把這塊石頭起出來在村口立好,俺保證咱村人人賺大錢。”
“你放屁,照俺看這石頭下面肯定是啥墓,裡面有大把的寶貝,咱村要發啦。”
“你做夢吧你。”
“俺以爲啊,這石頭下面應該就是不老泉的泉眼,搬開這石頭泉水裡出來了,咱只要喝下那水就可以長生不老了。”
“你發白日夢。”
“你纔是呢。”
“俺看,下面應該是當初修真者留下的寶貝。”
“俺還覺得下面埋着一個惡魔呢。”
……
“好啦,好啦。”見村民們爭論不休,村長出面打圓場。果然,村長一說話,現場立刻鴉雀無聲。
村長滿意的看了看衆人,乾咳了一聲,說道:“不管是啥,咱搬開石頭看看就知道了。”
村民們紛紛附和,大壯招呼了麻子和幾名壯實青年分別擡住青石板的四面,同時喊道:“一,二,三。”幾人同時用力,青石板微微被向上擡起,由於青石板實在太重了,幾人都感到很吃力。也不知道是誰先鬆手,整塊青石板立刻掉了下來發出沉悶的響聲,而被青石板壓住的泥土凹陷下去一大塊。
大壯和幾個村民面面相覷,幸好他們知機抽手的快,要不然這會兒手骨已經被壓碎了。
“孃的。”麻子甩了甩手說道:“這石頭咋這麼重。”
大壯也不說話,當下來叫來幾名壯實村民一同搬青石。由於人數比剛纔多了一倍,這會兒衆人雖然青石板很沉,但也沒剛纔那樣吃力了,很快就齊心將青石板搬到一邊,頓時露出一個長方形的小坑。小坑裡鋪着一大塊已經發黑的油布,從外表上看不出油布下面有什麼。
“這是啥?”膽大的麻子跳下來,伸手扯掉油布。
驀地,麻子“媽呀”一呀慘呼,一屁股坐在小土坑裡,然後發了瘋似的拼命地爬出土坑。而早有眼尖的婦女在麻子扯掉油布的同時,早已失聲驚叫。
油布下面是一具男屍躺在裡面,他屍體中的水份已經蒸發光了,只剩下醬紫色的幹皮包着骨頭架子,也不知道這具乾屍已經埋在這裡多久了,不過這已經算是保存得比較完好了。五官雖然塌陷,眼睛鼻子都變成了黑色凹洞,但是面目仍然依稀可辨,兩手平放在身體兩側。令人奇怪的是乾屍的心口處竟插着一件已經發黑的東西,那東西像是匕首,卻又不像是匕首,它呈圓錐形,四面都有薄片,錐尖的一頭已經沒入乾屍體內,露在外面的最上端是平滑的圓柱形,好像是用來握手的手柄處。
“這人咋死在這兒?”有幾個膽子比較大的村民已經湊上去觀看。
村長的臉色變了數變,忽然大叫道:“不要碰。”
衆人都一臉詫異的看着村長,村長又說道:“全都先上來。”
村長在村子是最受人尊敬的長者,他的話沒人敢不聽。當下地基裡的村民都紛紛爬上來,圍着村長看他怎麼說。
村長朝大壯問道:“壯啊,這地方咱先不蓋了,咱再給你重新搞個地方蓋房子中不?”
大壯連忙點頭道:“中。房子蓋在死人坑上,蓋好了咱也不敢住啊。”
村長笑了笑,又朝麻子說道:“麻子,你馬上出村去省城。”
麻子愣道:“爲啥?”
村長說道:“把這事兒告訴國家,這屍體可能還是件文物,搞不好國家還會獎勵咱村,免費爲咱村鋪路。”
鋪路是村裡數代人的心願,只是村子太窮了,窮的根本沒多餘的錢來鋪條通往城裡的路。如果有了路,以後村子裡上省城換取日常所需也就不用揹着大包小包翻山涉水的那麼麻煩了,直接往公車上一坐半天就可以到了。
一聽說這具乾屍可以爲他們村換來一條讓他們朝思暮想的道路,麻子連忙點頭道:“中,俺這就收拾收拾,馬上去。”說着麻子就招呼幾個人一起跑回去收拾包袱準備連夜趕往省城了。
村長嘆了口氣,說道:“這個屍體,咱誰也別動,就這麼擱着。等國家的人來了再說。”
這時大壯又叫道:“得,咱現在去準備準備,一會兒咱請鄉親們吃飯。”
一聽說大壯請客,村民們紛紛說不能讓大壯太破費,於是大家都趕回家殺雞宰鴨,把家中最好的東西拿出來送到祠堂裡,準備晚上大吃一頓。這是村裡的規矩,凡是遇上過年過節或重大的節日,村民們都會從家中拿出食物送到祠堂裡湊到一塊,然後全村人都會聚在一起大吃大喝一頓。
天色漸晚,月空高掛。今晚的月亮特別的圓,也特別的亮
祠堂裡燈籠高掛,裡面人聲沸揚,一派熱鬧的景象。
二牙子由於是剛搬進新房子,很多東西還要收拾,所以前往祠堂時已經比較晚了。
雖然有月光照耀,可整座不老村除了祠堂外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二牙子提着幾包從城裡帶來的特產走在前往祠堂的路上,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遠處祠堂方向微微有燈光晃動。
二牙子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又看了看前面祠堂方向隱現的燈光,忍不住朝地上吐了一口沫水,啐道:“他孃的,啥玩意兒嘛。這麼亮的月居然沒有光,啥鬼天氣。”二牙子小聲咒罵着徑自朝祠堂走去。
可是他沒注意到,此刻在大壯新蓋的地基那方向有一道明亮的光柱,似乎所有的月光都聚在一起照進了地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