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瓷有些傻愣愣地看着他，像是一提木偶一樣。
厲司承皺了皺眉，還想着她是不是傻掉的時候，面前的人兒，突然伸出一隻手，朝着他的臉摸了過去。
冰涼涼的觸感，細膩光滑的皮膚，精緻如鬼斧神工的五官，在她的面前。
這樣真實，距離得這樣近……
是真的……
她沒有在做夢。
這真的是厲司承！
但是，他不是討厭自己嗎？
他不是非常噁心自己嗎？
爲什麼……
蘇千瓷呆愣間，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小腹。
厲司承看到她這小動作，眉峰一皺，“誰告訴你的？”
不是說好的不要告訴她？
是誰這麼大嘴巴！
“喝水！”厲司承坐到牀邊，扶着她語氣不容置喙。
蘇千瓷接過溫水，喝了兩口，但是心頭，卻是越發顫了。
酸得驚人，痛得可怕。
淚水，崩了腺一樣掉落下來。
厲司承將她手的杯子拿走，將她攬入懷。
在她靠過來的那一刻，厲司承清楚察覺到了自己的心頭，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收緊，悄然膨脹……
蘇千瓷還是沒忍住，趴在他胸膛嚎啕大哭，肩膀顫抖着，雙手已經攀他的肩，將他抱緊。
“孩子，我們的孩子，沒了……”
心狠狠一窒，厲司承摟着她的手臂，越發收緊。
輕輕拍打她的後背，低聲道：“別哭，我們還年輕，還可以再有。”
蘇千瓷聽見這話，哭得更加厲害了。
他們是年輕沒錯，但是不可能會再有了，再也不會有了……
他這麼討厭自己，怎麼可能跟自己生孩子？
他巴不得自己遠離他，然後他好跟唐夢穎雙宿雙飛！
可偏偏，在這樣的時刻，她又很想要相信。
相信他是真心地抱住自己，而不是爲了安慰自己而勉強做出來的假象。
她假裝相信，他是不討厭自己的。
這樣吧，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厲司承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心裡亂成一團。
“別哭了。”
蘇千瓷收不住淚水，哭聲卻抑制了一些，擡眼，看向他那一張俊美無鑄的側臉。
厲司承同樣低眼看向她，嗓音冷沉，“再哭不好看了，看你眼睛腫的。”
“你說我好看？”蘇千瓷有些怔愣，呆呆道。
見她真的不哭了，厲司承的心情微微一鬆，點頭：“嗯。”
蘇千瓷卻感覺跟見了鬼一樣，看着他。
他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好看，最‘讚美’她的一個詞，恐怕是‘醜八怪’了。
果然她是在做夢嗎？
昏暗暗的周圍，沒有一點的光線。
果然，觸感再真實，現在也只是夢境而已。
她居然……會天真的以爲真的是厲司承，真的是他。
苦笑一聲，心裡有些遺憾。
但，既然是夢，她是不是，可以做她一直以來想做，卻又不敢做的事情了？
蘇千瓷抱緊了他的腰，低低喊道：“厲司承。”
“嗯？”
蘇千瓷擡頭，另一隻手勾住他的頭，朝着自己壓了下來。
在厲司承難以相信的目光下，脣瓣吻他的雙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