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修改嗎……主人咪~？”
在江言剛吐槽玩晉級後本體形象依舊沒什麼威懾力的小白後，對方就忽然以一副帶着稚嫩的奶聲氣質、聽起來顯得輕柔軟糯的幼女式的嗓音對他問道。
“……小白，你能說話了？！”微楞了一下的江言眨了眨眼睛，不由得問了一句。
“嗯……是哦~”雪白團子也眨了眨似乎泛着一層清澈水光的明亮眼睛，奶聲奶氣地又說了一句。
那種帶着濃濃稚氣的輕柔嗓音，如果忽略了對方的形象，那麼聽在江言的耳中就彷彿有一個小女孩兒在細聲細氣地跟他說話一樣。
這下子江言可以肯定了，小白這是真的具備了人類的語言溝通能力。
他好奇地問道：“話說，你怎麼忽然就可以說話了？”
精靈的靈智通常都是非常高的，一般的凡階的精靈若是與人類相處時間夠長的話，都可以輕易地理解人類的較爲簡單的口語指令，兵級精靈差不多就能順暢聽懂人類常說的那些日常口語了，而軍級精靈更是可以通過契約建立起來的精神傳唸的形式，直接與人類契主無障礙地進行對話，哪怕它們的軀體並不具備人類聲帶的發聲功能也沒關係。或者控制力夠好的話，也可以通過震盪靈力來直接發聲。
不過，人類的語言體系是很複雜的，以精靈的智慧水準來說，差不多得達到軍級精靈的地步，纔算是真正能夠擁有不輸於成年人類程度的智力，當然，這說的是平均水準，某些剛誕生時天賦起點就很高的高等精靈族羣是例外的。
智商不達標的話，它們要學習語言這種高深的知識技能，會非常地困難。
而這其中，小白的表現尤爲突出，以前江言也不是沒試過不通過正常教導的方式，而直接以異能的便利讓小白學會人類的語言知識，不過嘗試了一段時間後他就放棄了。
擁有着擬態能力的小白，完全可以模擬出近似於人體聲帶的結構，語言運用所需的基礎硬件對它來說並不是問題，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種族是低等精靈‘史萊姆’的緣故，小白以前的智商水準比起同階實力的精靈們似乎要偏弱一些——當然，這說的是整體的智商，而在戰鬥的意識判斷上，這貨似乎受到了江言的影響，直覺反應非常得敏銳，再加上江言用異能給它添加上的一些像是「野性直覺」之類的軟件的加成，倒也並不是需要擔心小傢伙會在戰鬥的關鍵時候賣蠢。
江言以前曾對它做過智商上的測試，結果發現不論他怎麼訓練，甚至試過藉助異能將對應的知識直接灌輸進了小白的靈魂裡，結果依舊沒什麼作用，小白的智商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哪怕腦子裡已經擁有了完整的語言知識，它依舊不能好好運用。
簡單來說，就是雖然記憶裡有了知識，但它卻無法理解。甚至那些強行灌輸進去的知識，只要是它無法理解的，那麼它很快就會將其遺忘掉。
換作人類的話，江言的異能的知識灌輸的做法，就算是一個六歲孩童，理解起來也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不說那些所謂的神童天才，年齡很小就顯得非常早熟懂事的孩子不論在哪個世界的人類裡都是可以找得到的。
相比之下，在江言看來，小白就好像被限制住了範圍一樣，哪怕對其悉心教導，但超出了它有限的靈智水準的東西不論怎麼教，對它都只有事倍功半，甚至直接就是白費勁的結果。
以前江言覺得或許等到進階之後，這傢伙的實力提升了，問題就會像其他精靈那樣好轉了吧。
不過小白現在剛剛纔晉級，按理說就算具備了能學會語言的智商，也不至於立刻就能開口說話了啊。要知道以前的它可是哪怕灌輸了語言知識，也總會沒過多久就會被它全部遺忘掉的。
在江言思考的同時，小白也在有些眼神迷茫地自我思考着，半響後，它才以不確定的語氣說道：“好像是……在吃掉了那個可惡的黑漆漆的傢伙後，就一下子知道了很多事情……”
“黑漆漆的傢伙？”江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小白說的是啥。
“就是……那條黑漆漆的蛇。”小白想了想，又補充道。
“哦，你說的是那個暴食因子意識體吧。”江言點了點頭，然後目光閃爍地思考着小白這種變化的緣由。
江言記得，之前的那個暴食因子意識體，似乎也是具備着開口說話的能力來着？
雖然就算會說話，對方的智商似乎也依舊不怎麼樣……
‘對方跟小白是同一個靈魂裡誕生的另一種不同的人格意識，還跟暴食因子息息相關……話說，如果對方早在一開始就存在着，只不過類似於潛意識而被小白主導的表意識壓制着，然後一直潛伏到了小白晉級的關鍵時候才趁機壯大自身，這才跑出來興風作浪呢？’
以這個猜想來推論的話……或許之前的小白的智商缺陷，也有一些原因是跟這個分走了它部分靈魂主權的暴食因子意識有關係？
這麼說……「暴食因子」哪怕還沒有覺醒，對宿體的影響也會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了嗎？
‘嗯……好像也不對！’江言仔細用異能解析了一遍自己複製到了「暴食因子」這個軟件的數據資料，發現並沒有那種發生在小白身上的缺陷。
啊，對了！
江言忽然意識到了一個關鍵問題，他複製過來的這個「暴食因子」的軟件，似乎跟原版的已經不一樣了，要形容的話……應該可以稱之爲【純淨版】？
目前江言的異能軟件庫裡的「暴食因子」，是在小白完成了對它體內的暴食因子生成的‘心魔意識’的逆反吞噬後，纔得到的已經被消除了隱患之後的版本。
也就是說，江言手裡的這個版本，就算安裝給了別人，對方也不用擔心會再有什麼潛伏的心魔出來搞事了。
不過，唯一有些麻煩的是，那種冥冥之中猶如宿命一樣的‘因果線’似乎依舊會作用在暴食因子之上，這一點不論安裝給誰都是一樣的。
小白醒來後，江言撤除了智腦們的防火牆保護，然後離開了這個臨時的溶洞據點，換到一個新的據點後，便開始了一些實驗研究，而因果線的問題便是他在嘗試將「暴食因子」複製給他人後發現的。
另外，通過進一步對「暴食因子」所聯繫的因果線的分析，江言大致上明白了這玩意代表的似乎是一種‘養蠱’一樣的因果性質——即，所有的暴食因子的擁有者，最終都會以養蠱一樣的形式互相吞噬，一直持續到僅剩下最後一名的勝者爲止！
在分析出了這個結論後，江言就更加確信了，這個世界裡的「暴食因子」的寄宿體，應該真如他之前猜測的那樣，並非只有小白一個，並且，幾乎所有的宿體應該原本都是用來培養「暴食因子」的苗牀了。
這種命運，似乎是源自於那個暗中播撒出「暴食因子」種子的幕後黑手所定下的意志引導而成的，除非宿體們有着足以反抗對方的實力，不然就別想逃過去。
江言眯了眯眼睛：‘呵……播撒種子，等到發育成熟後再出來收割成果嗎？’
對那幕後黑手來說，這麼做的目的或許是爲了療傷，或許也有可能是用來作爲修爲晉升的資糧！
證據就是，江言給實驗體安裝上了「暴食因子」之後，身邊的小白居然罕見地對那個實驗體有了一種本能一樣的渴望將其捕食、吞噬的衝動！
不只是小白有這樣的衝動，那個實驗體也同樣如此，哪怕……對方只是區區一個凡級的實力遠比小白要弱的普通精靈。
而之後江言放任小白遵循了本能的衝動去吞噬了對方，結果江言就發現了小白體內的暴食因子壯大了一絲，並且修爲也跟着提升一些了——那是比起它吞噬與實驗體同樣實力的卻不具備暴食因子的普通獵物的時候得到的提升幅度還要明顯多了一籌的進步。
之後江言又挑出了兩隻實驗體，分別給它們安裝上「暴食因子」的軟件，隨後讓這兩個傢伙互相吞噬，結果活下來的勝者居然也明顯地讓實力快速提升了。
要知道，這可是幾乎沒有副作用的實力提升啊！
這種融合了暴食因子的存在，對於其他同樣擁有暴食因子的宿體來說，彼此之間都是可以用來快速提升實力的最佳的口糧，互相遇到了，看這些暴食因子的實驗宿體的反應，妥妥的都是如養蠱般的互相吞噬的結局了。
發現了這一點的江言，幾乎是當場就有了立刻抓一大堆的精靈、給它們統統安裝上「暴食因子」的軟件、然後當成高級口糧全餵給小白從而讓它快速進階的衝動想法！
可惜很快，江言就意識到了這種取巧速成的想法並不具備可行性。
首先，小白現在蛻變結束後，實力已經達到了二級四階、逼近二級五階的地步，以它的這種等階實力，吞噬零級、一級的獵物就算依舊能夠帶來些實力的提升，但幅度卻很有限了。它如今想要再通過吞噬獲得快速晉級，就必須得至少是二級等階的獵物才行。
其次，「暴食因子」這個軟件，目前的佐斯、影狼兩個僞三級的傳承智腦還無法載入其軟件數據，也就是說這個軟件的安裝工作依舊得由江言親自操勞，然後，這個軟件的安裝代價也明顯處於耗能巨大的範疇，想要大批量的進行普及的話對江言來說負擔就有些重了。
因爲這個軟件在安裝時的消耗機制，居然是授予能力的一方爲必須支付代價的主方，這似乎就是憑空製作出暴食因子的新種子時的必要消耗。
對江言來說，變更安裝規則，硬要讓那些宿體來承擔代價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安裝時的那份消耗會直接讓弱小的宿體被榨乾。本身實力就強大的宿體雖說能夠承受得住，但它們除非是臣服於江言的子機，纔會主動配合地負擔起這份代價，否則，在被安裝軟件從而被榨取力量的時候對方就會反抗江言的異能操作，然後就導致安裝受阻甚至乾脆失敗了。
最後，吞噬暴食因子宿體所獲得的成長幅度，對小白來說雖然比起吞噬普通獵物的時候要稍微高一些，但差距其實也不是太大，之間的收益比例在江言計算過後，就並不值得他勞心勞力地去用異能操作來批量給小白製作高級口糧了。
不過後來，江言在有些不滿足的心理推動下，又讓他找到了一個價值不錯又可行的「暴食因子」軟件的異能用法：將「暴食因子」軟件進行拆分、簡化處理，使其降級後，讓安裝的消耗代價也跟着降低，然後將其安裝到被選出來的一些完全充當‘口糧’的低等精靈身上。
不需要給全部的口糧都安裝上暴食因子，只需要其中一部分就行了，然後將其以一個暴食宿體配N個口糧的形式將它們分開來監管、牧養，不用江言控制，在暴食因子的衝動驅使下，宿體型的口糧就會主動吞噬那些普通口糧以提升自己。
然後通過不斷給這些宿體型的口糧‘投食’，像催肥一樣加速它們的成長，最終就能將這些‘低級口糧’逐漸變成‘高級口糧’了。之後再將成熟到可以收割的‘高級口糧’拿來餵養小白，或者餵養除了小白之外的麾下子機裡的優秀潛力者，從而快速打造出一批實力精銳的高層次戰力的軍團也不錯？
整個過程中，江言只需要在最初的階段裡用異能製造出暴食宿體型的可成長式的‘特殊口糧’就行了，剩下的，智腦們幾乎都能夠代勞！
以上的，便是江言在想到了那個播撒暴食因子的幕後黑手、參考了對方的做法後，他將最初方案進行修改後所得到的可行性頗高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