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燈開得不算很亮, 喬念和程君見窩在被子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喬唸的嘴也動個不停。
“哇哇哇我跑不掉了！”
“啊！不行！”
“你不要過來啊啊啊！”
“哇哇還有一點……啊！”
“啪。”喬念扔下手機, 趴在了牀上。
程君見有些好笑地伸手拍了拍的喬唸的頭, 示意讓她起來：“你過來看, 你下次就跟在我這個韓信後面, 找着機會就打, 不要怕，反正有我罩着你，你搶我人頭也沒關係, 反正又不是別人。”
“那怎麼好意思嘛。”喬念翻了個身，羞澀笑。
“反正是從左邊口袋進了右邊口袋, 本來就一家, 有什麼關係。”程君見勾脣, “起來，復活了。”
“好嘞！”
喬念拉着程君見打了七八局遊戲, 勝率高達80%，喬唸的排位硬生生被拉到了白銀一。
“還打？”
喬念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看程君見：“打，打……匹配。”
“不要上分了？”程君見挑眉。
“我這操作菜的摳腳，”喬念還算是有自知之明, “靠你幫我打上去, 再一點一點靠自己的實力, 一邊坑隊友一邊掉分？算了, 匹配打打也行。”
“都十一點了, 真打？”
“嗯……”喬唸的眼珠子轉了轉，“打啊。”
程君見不說話, 似笑非笑地看着喬念，看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翻了個身把自己牢牢地裹進被子裡：“你……你要幹嗎？”
“我想幹嗎？”程君見輕笑，擡手理了理喬念額頭的碎髮，“我不想幹嗎，我不幹嗎，說到做到。”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說睡覺，就是單純的睡覺。”
喬念：“……”
“所以，你這麼緊張，搞得我很，”程君見頓了頓，“很像個壞人。”
“你纔不是壞人你最好啦！”喬念垂眸，猛地從牀上跳起來掛到程君見身上，雙腿勾住他的腰，捧着他的臉重重地親了一口。
她原本是有些惴惴不安。
雖然……其實也不是真的不可以。
可是他既然這麼說，她就會相信他。
程君見身子一僵，難得手忙腳亂地把狗皮膏藥一般的喬念從身上撥下來：“你慢點，我，話還沒說完。”
“啊？”喬念抿了抿脣，聽話地退了回去，盤腿坐在他面前。
嘴巴有點幹，程君見嚥了咽口水。
“不許亂動，你要動手動腳可以，但是我喊停你就得停，不然……”
“不然咋？”喬念傻兮兮地舉手提問。
“不然，你膽子大可以試試。”
程君見勾脣，笑意不明，喬念縮了縮脖子，微微低頭，琢磨着他的話，忽然反應過來什麼，當即炸毛：“憑啥我不能動手動腳啊！那你也不行！不許威脅我，不許強迫我……嚶嚶嚶！”
“好好好我啥都不幹，就給我抱會兒，行吧？”
“但是我要幹。”喬念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眼神亮晶晶的，盯着程君見看。
“你要幹什麼？”
哇哇哇終於到了這個激動人心的時刻了！
喬念嚥了咽口水，儘量平靜地開口道：“你之前不是說，被我看光怎麼辦嗎？讓姐姐摸一摸，姐姐就對你負責好不好呀？”
“……”程君見沒有什麼表情，看喬唸的表情顯然就是被驚到了。
“哎呀我想摸你的腹肌。”喬念厥起了嘴，眨着眼睛瞧着程君見。
面對一個撒嬌賣萌的女朋友，怎麼辦，在線等。
程君見緩緩嘆了口氣，擡手揉了揉喬唸的頭頂：“好了好了，給你摸給你摸。”
“耶！”
“行了啊，時間真的不早了，去洗臉刷牙，快點睡覺。”
“好噠！”
喬念跳下牀跑進洗手間，程君見翻身下牀，把兩個手機放在牀頭櫃上，轉身去關窗拉窗簾，簡單地收拾好了桌上的東西，只覺得身後有什麼聲音，轉頭，空無一人，只是牀上的被子鼓起了一個人形的大包。
程君見失笑，走過去在另一邊坐下，大包忽然炸開，喬念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裡，對着他傻笑。
“好好躺。”程君見掀開被子上牀，把喬念整個人都撈進自己懷裡，擡手舒淇枕頭當靠墊，再把喬唸的頭放到自己肩上。
“我……摸啦？”
“摸吧。”
喬念咬着下脣，猶猶豫豫地探手，掀起了程君見的T恤下襬，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喬念盯着程君見的腹肌，卻遲遲都沒有動作。其實也不能怪她，之前沒有男朋友的時候，整天和鍾錦嚎着想看想摸好看的腹肌，可真的在面前了，喬念卻慫得動也不敢動。
“你，光看幹什麼……”程君見忍不住了，終於開口。
“哦哦哦哦。”喬念小雞啄米般點頭，深吸一口氣，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程君見的腹肌。
“哇居然是硬的！”
喬念一副彷彿發現了新大陸般的傻傻表情，看在程君見眼裡實在想笑：“你覺得應該是軟的？”
“……”
好像哪裡不太對。
有了一個開始，喬念膽子也大了，小手不安分地在程君見的腹肌上這裡戳兩下那裡摸一下，全然不覺程君見被她弄得呼吸都急了。
“念念。”
程君見突然握住喬唸的手，啞啞的聲音嚇她一跳。
“啊？”
“摸好了嗎？”
“好……好了。”
“再摸下去就不行了，乖。”程君見勾脣，“你先睡，我去下洗手間。”
喬念今年也不小了，類似的情節她甚至在自己的小說裡提到過，程君見一下牀她大概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心跳瞬間加速，說話都變得吞吞吐吐的：“那……你……”
“我去洗個臉，你這麼緊張幹什麼？”程君見穿上拖鞋，輕笑着看喬念。
……好像被騙了。
程君見回來的時候，喬念背對着這裡睡在牀邊。
擡手關掉了燈，喬念一聲驚呼，剛想翻身，下一秒就落入了程君見的懷抱。
黑暗裡什麼也看不到，身側人的呼吸，觸感卻都真實的不得了，喬念免不了心跳加快，嚥了咽口水，抓住了程君見的衣服。
額頭忽然貼上什麼柔軟溼潤的物體，輕輕一碰便離開，喬念一愣，擡頭，正把自己送上門去，讓程君見在自己脣上落下一吻。
“別動，就這樣。”
一聲長長的喟嘆，還夾雜着隱隱笑意。
“念念。”
“晚安。”
喬唸的睡相很差。
她不止一次半夜被凍醒，這回也是，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身上一點被子也沒有，腳丫子橫在了牀的外面。
迷迷糊糊翻身往裡睡了一點，一隻胳膊伸過來，把她拖進了自己懷裡。
嚶嚶嚶。
有男朋友的感覺賊好啊。
有男朋友一起睡覺覺的感覺可太好啦！
等到喬念第二次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縮在一起，蜷在程君見的懷裡。
勉勉強強地睜開眼，恰好對上程君見的眼睛，喬念沒動，眨巴了幾下眼睛，又往他懷裡溫暖的地方靠了靠。
“很冷？”程君見的聲音也涼涼的，但是很好聽。
“還好。”
摟住懷裡小小軟軟的一團，牀頭櫃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乖，我把空調調高一點。”
喬念迷迷糊糊地應了，程君見坐起身子，沒着急着下牀，一隻手幫喬念壓着被子，另一隻手拿起手機。
趙凡發過來的信息，問他起牀沒有。
點開語音，程君見猶豫了一下還是取消，一個字一個字打過去：馬上來，稍等。
“念念。”程君見小聲地喚她，不應。
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下牀，給喬念壓好身邊的被子，輕輕理了理她的頭髮，順手將她的手機調成靜音。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