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你說什麼？”
常遇春一掌，便將桌子拍個粉碎。暴脾氣的他，直接憤怒的站起來質問程慕。
認清局勢這個詞還有一個近義詞，那便是識好歹。
顯然，程慕的意思他也聽懂了的。程慕是要朱棣，識好歹！
“放肆！”
下一秒，張萬龍也拍桌而已。
區區明帝國之人，敢在自己天啓帝國的地盤上撒野？
這位客人，也太放肆了吧！
“萬龍。”
程慕制止了義憤填膺的張萬龍。
相比於暴怒的這兩人，他這個當事人倒是顯得非常淡定。
“來人。”
他轉頭吩咐侍女道：“再給常將軍安排一個桌子。”
談判嘛，那就好好談。動粗？那可不是文明人該做的事情。
這時，朱棣也轉過身來，斥責常遇春道：“還不給啓皇道歉？”
如此場合，誰先坐不住了，那就代表着他輸了！
“啓...啓皇恕罪。”
常遇春極力剋制着自己，在朱棣的逼迫下，他最終還是低下了頭顱。
“常將軍脾氣比較暴躁，還請啓皇海涵。”
朱棣也對程慕表示了歉意。雙方的博弈還沒有結束，他這邊不能自亂陣腳。
確實，這是談判，不是戰爭。
“無事。”
程慕沒有放在心上。拍桌子而已，以後戰場上遇到常遇春時，再拍回來便是。
“啓皇果然心德仁厚，老朽佩服。”
長孫無忌也適時的恭維了一句。目前來說，三國之間都不想內部爆發戰爭。
程慕沒有發怒懲處常遇春的話，那他好像是發覺到了程慕的意思。
只要不內耗，那一切都好說。
“來者是客。”
程慕舉起了酒杯，再次邀杯痛飲。
一被美酒下肚，剛纔躁動的氣氛似乎又平靜了許多。
只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此時的平靜之下，正蘊藏着一座座火山。
朱棣想竭力保住鄭芝龍的神龍島，增強大明帝國的海上實力。
而對於程慕來說，自己在失去小琉球后，那必須用神龍島來彌補自己的損失。
這是底線，他不可能再退步分毫！
“明皇。”
這時，長孫無忌對着朱棣說道：“啓皇既然答應了從小琉球撤軍，那大明的國土便沒有受損。”
“那鄭芝龍，終究是海盜。”
“招募他，後患無窮啊！”
作爲調解員，他也不可能一直幫着朱棣說話。
小琉球迴歸大明，那大明就沒有損失。他此次前來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大半。
至於鄭芝龍與神龍島？那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隨後，他又轉身對程慕說道：“啓皇，現在宋帝國戰事吃緊，我們可不能旁生枝節啊！”
這是他此次前來的另外一個目的。
大唐在宋帝國那邊吃虧了。所以，他希望程慕能夠再派遣幾支大軍過去。
如果天啓帝國現在與鄭芝龍開戰的話，那他擔心程慕不能全心全力的馳援宋帝國。
所以，按照長孫無忌的態度。
鄭芝龍與神龍島，先不要去動他。
朱棣不要招募鄭芝龍爲官，這就不會觸犯到天啓帝國的利益。
而天啓帝國，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協助他大唐征戰宋帝國。
“呵呵。”
程慕忽然笑了。
他看了看長孫無忌，又看了看朱棣。隨後，他說出了今日最硬氣的一句話。
“宋帝國之戰，我天啓可以增兵。”
“但那鄭芝龍，朕也必屠之！”
這就是他的態度。再退？那是不可能的了。
如果朱棣與李世民答應，那自己就還是兄弟友好同盟中的一員。
但若是他們再咄咄逼人，自己的天啓帝國，寧可一戰！
一開始的退步，那是明智與禮儀。再退，那便是軟弱了！
“你！”
看到程慕絲毫不給面子，朱棣瞬間也怒了。
那鄭芝龍從一開始就在他大明的海域之中，禍害的大部分也都是大明的子民。
現在，鄭芝龍要歸順，那定然是得歸順於他大明帝國。
“朕？”
程慕絲毫不退讓。他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天啓帝國的大軍擇日就要出發征討賊寇鄭芝龍。”
“怎麼？明皇你還想插手不成？”
若朱棣敢派人過來，那他就敢殺！
你大明有氣節，你大明有血氣。而我天啓帝國的氣節血氣，比你大明還要強盛百倍！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
撲通撲通。
宴會周圍，原本護衛四周的沙族將士紛紛拔出了武器。殿外，八十萬天啓軍將士也正嚴陣以待！
殺氣十足。
“你敢！”
看到周圍的人居然敢動刀，常遇春又是一掌。
嘭！
他身前的桌子，再次化作齏粉。巨大的威勢，充斥這個整個大殿。
戰爭，一觸即發！
“兩位陛下，消消氣，消消氣啊！”
瞬間劍拔弩張的局面，嚇得長孫無忌立即站起身來勸解道：“都是盟友，不可動怒！不可動怒！”
“常將軍，常將軍，你快坐下！”
可不能打起來啊！他現在有點小慌張。
“哼！”
朱棣咬了咬牙。其實他也想一掌把桌子拍個粉碎，以表明他的態度。
不過當他看到周圍那亮晃晃的刀劍與長孫無忌的勸說時，他決定還是給大唐一個面子。
理智告訴他。
在這裡撕破臉，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
“哼！”
常遇春還是很憤怒。不過當他看到朱棣已經坐下，他也只能回到座位上。
不過從現在開始，是沒有人再來給他換桌子了。
“哈哈！多謝明皇成全！”
看到坐下後偃旗息鼓的朱棣，程慕的臉上忽然露出的笑容。
既然朱棣不反駁了，那就代表自己的要求通過了唄。
“恭喜啓皇。”
長孫無忌長舒了一口氣。他那顆原本那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
一人分得一個島嶼，雙方都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這也代表，他這次調解成功了。
“辛苦長孫先生了。”
程慕也見好就收。有鄭芝龍的神龍島入賬，也不算白乾一場。
小琉球是真的不能要了。他其實不擔心與明帝國開戰。他擔心的，是李世民會掉轉槍頭來攻擊自己。
天啓帝國目前的實力，還無法同時抵禦兩個帝國的前後夾擊。
雖然有殺手鐗黒令。但是完全解封黒令的時候，那估計就是這個世界滅亡之時！
“啓皇您要記得啊。”
這時，長孫無忌再次叮囑道：“宋帝國那邊，還需要您費一下心呢。”
宋帝國的戰事已經僵持住。所以，他們急需天啓帝國前去破局。
“好說。”
程慕答應了。
只要自己征服了鄭芝龍後，是可以對宋帝國作戰的。
相比於明帝國，骨子不怎麼硬起的宋帝國還是好欺負一點。
當然，並不是說宋帝國內所有人都是懦夫，軟骨頭。而是中間大部分文人的氣概，並沒有那麼高而已。
陸秀夫文天祥等人，終究不能代表全部。
“既然如此，那就喝酒！哈哈！喝酒！”
長孫無忌滿意了。
他端起酒杯，開懷暢飲。
而面對長孫無忌的邀請，朱棣雖然心中不悅，但是隻能作陪！
大明目前的情況還是不好，百廢待興的情況下真的容不得他肆意妄爲。能夠將小琉球收回，這已經是最大的收穫了。
最少的，大明的領土沒有損失一分一毫。
大明的公主也沒有嫁出去一個。
大明也未曾簽訂任何的不平等盟約。
大明的脊樑，還在！
......
第二日。
朱棣因國內事物繁多而匆匆離去。
倒是長孫無忌與李治，答應在天啓城內多住幾日。
事情雖然已經解決了。但是長孫無忌還是想，好好看一看，評估一下天啓帝國的實力。
此時的天啓城，已經發展成爲一座近五百萬人口的巨型城市。
每日都有源源不斷的來自各地的商人、遊俠、學子等到達這裡，瞻仰他們心中的聖城。
沒錯，在諸多天啓帝國內的百姓心中，天啓城，是他們追隨一生的聖城。
而程慕，便是他們追隨一生的帝王！
“果真是繁華。”
看着街道上來來往往、摩肩接踵的百姓，長孫無忌不忍的發出了一聲讚歎。
天啓城的繁華，居然有了他大唐長安城的一絲風采。
“哈哈，那是自然。”
郭嘉親自陪同，親自爲他們講解：“我天啓城，不僅有來自本國的商人、遊俠、文士，還有他國的商人、旅人。”
“其中最遙遠的客人，那是來自海洋對面的瀛國。”
此刻的天啓城，早就是一座國際性的超級大都市。
依仗着昆明湖與大江那十分便捷的交通運輸能力。此刻，中華文明麾下各國的特產，都能在天啓城找到。
甚至是其他文明麾下的物品，這裡也不少。
“好！好！好！”
長孫無忌連說了三聲好字。
如此一看，這個天啓城已經可以堪比他大唐的長安城！
“郭大人。”
這時，一旁的李治忍不住好奇問道：“這些百姓，都是你天啓的百姓嗎？”
他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但是這種情況下，他不得不問啊。
大街上，來來來往往的人羣中，他發現這普通百姓的力量，居然堪比百戰精銳。
如果每人發上一柄武器的話，那這些百姓就是一名名士兵啊！
在漢人的國土中，全民皆兵？他以前可是從來都不敢想象的。漢人身體羸弱，比不過外族，這是事實。
“嗯。”
郭嘉點頭道：“吾國的百姓們，還是比不上大唐啊。”
他在謙虛。同時，這也是低調的裝逼。
“哦，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李治的臉上瞬間有點尬，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也有點算。
‘你聽聽，這是人話嗎？’
‘一個婦女的力量都比一名精銳士兵要強，這還比自己大唐的百姓弱？’
若不是他修養好，他此刻真的要爆粗口了。
強忍着心中的酸意，幾人又走過了一個街角。
不過這一次，當李治轉過來看到幾位孩童將一座石獅子雕像當做毽子在踢的時候。
他終於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