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借錢

心懷忐忑的我撥通了電話,一首《最炫民族風》的歌曲還沒唱完,電話的那頭就傳來了一道清音。

“喂,誰打電話?”

“是我,程豪。請問是紫雪小姐嗎?”

“程豪?”電話那頭略微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索我這個名字,“哦,想起來了,好像是幫助我填寫測試申請的那個人吧。”

“對對對,是我。”我心裡一陣激動,幸好她沒有忘記,不然可就更加難以開口了。

“有什麼事情嗎?”

“我……我想和你聊聊天。”

“是想追求我嗎?呵呵”

聞言,我麪皮一陣抖動,這女孩可真是直白啊,可是我真不是想追求她,我現在正急着報仇雪恨呢,哪裡有功夫去搞女人。

“不是,你誤會了,我……還是見面談吧。好嗎?”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半響後我終於聽到了令我長吁一口氣的兩個字——“好吧。”

我們相約在一家咖啡廳見面,當然,這個要求是她提出來的,我原本是想在街頭見面,可是人家既然提了出來,我也不好拒絕。

放下電話後,我在家裡翻箱倒櫃,希望可以找到一點錢請人家喝咖啡,這年頭,幹什麼都要先賄賂,可惜我懂的太晚了。

我將家裡翻了個底朝天,終於找到了十枚硬幣,面值一元,我興奮的跳了起來。

我記得,那家的咖啡,正好十元錢一杯。

揣着十枚硬幣,我心懷忐忑的出了門,向着目的地一路奔去。

當我來到“惜緣咖啡廳”的時候,紫雪還沒有來,於是,我找了一張靠近門口的空位坐下。

一位迷人的服務員來到我的面前,含笑問道:“先生,請問你要喝咖啡嗎?”

“謝謝,不用。”我果斷的回絕,身上十元錢,我必須爲紫雪留着。

“那要喝橙汁嗎?”

“不用。”

“來份冰淇淋好嗎?”

“我說了,不用。”我有些不耐煩了,白了服務員一眼。

“先生,對不起,如果你什麼都不點的話,請把位置留給別人好嗎?”服務員依舊面帶微笑。

我看了看空空蕩蕩的咖啡廳,無奈的站了起來,然後頗爲狼狽的走出了咖啡廳。

當然,我要等人,自然不會走太遠,所以我在門口的臺階上蹲了下來。

“先生,請不要擋住別人的路好嗎?”服務員站在我的身後,臉上依然掛着微笑,她的身後,一羣女服務員掩嘴輕笑,目光中充滿了嘲諷之色。

我捏了捏拳頭,一咬牙,站了起來,走下了臺階,在旁邊不遠處一顆大樹下蹲着。

其實,我當時穿着遊戲公司發的西裝,還打了領帶,只不過,在經過了幾頓捱打之後,我的西裝已經被扯破了好幾處地方,甚至幾處顯眼的地方還有血跡,此時的我,怎麼看都不像一名博士。

然而,更令我氣憤的是,那名長相迷人的服務員居然守在大門處,心知肚明的我當然知道,這是在防止我再次進入咖啡廳。

我懶得計較,反正紫雪還沒有來,於是我蹲在樹下繼續等待。

大約等了十幾分鍾,一輛勞斯萊斯開到了咖啡廳門口,熄火之後,車上下來一名打扮時髦,氣質優雅,長相甜美的妙齡少女,她的手腕上還掛這一個精美的錢包。

不錯,就是她,紫雪。

我急忙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破損的西裝,正準備迎上去時,那名服務員卻搶先一步來到了紫雪的面前。

此時,這名服務員笑容燦爛的問道:“請問小姐,您是來喝咖啡的嗎?”

“嗯……算是吧。”

“請跟我來。”服務員轉身帶路。

我見紫雪的目光在周圍掃視了一圈,原本以爲她會認出我來,所以我擺了個微笑。

可是,令人遺憾的是,她沒有認出我來,此時,她正跟着服務員上臺階。

我心中一急,急忙叫了一聲:“紫雪。”

紫雪聽見了我的聲音,她轉過身來,當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時,她皺了皺眉。

“你是……程豪?”

“對!是我。”

“你整麼成了這副樣子?”紫雪一張俏臉露出詫異之色,估計是看見了我有些臃腫和烏青的臉。

“呃……進去談吧。”我快步走到了她的身後,看了看旁邊的服務員,有些尷尬的說道。

當然,比我還尷尬的是那名服務員,我看見她的臉,頓時緋紅一片。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我再次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當時很有點臭美,甩了服務員一個白眼。

等我和紫雪落坐之後,服務員再次含笑對着我說:“先生,請問要點些什麼喝呢?”

“一杯咖啡,給這位小姐。”我說的很瀟灑。

“只要一杯?”服務員很是意外,便是紫雪也瞪大了眼睛。

“對!只要一杯,剛纔我在外面喝了一瓶可口可樂,現在實在喝不下什麼東西了。”我強裝鎮定的說道。

“呃……好吧,請稍等。”服務員無奈的離開了,我看見不遠處有人竊笑。

紫雪也笑了,頭不過,她是那種淡淡的微笑:“你找我什麼事情?”

我心中一緊,這麼快就進入正題啦?我還沒什麼準備啊。

當然,我指的是心裡準備,藉口,我則早就想好了。

我長嘆一聲,低着頭,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我被搶了,現在身無分文,想借點錢。”

“什麼?你被搶了?”當聽到我的話後,紫雪驚得目瞪口呆,半響後才急切的問道:“你報警了嗎?劫匪抓到了嗎?”

“呃……報警了,劫匪跑了,沒抓住。”我垂着頭,臉頰有些滾燙,一顆心怦怦直跳,說這樣的彌天大謊,我還是第一次。

“哦,真是遺憾,不過我很好奇,你難道沒有工作嗎?爲什麼不向你的公司借錢?”紫雪用手託着下巴,望向我的目光忽然變得有些狡黠,我想,她是在懷疑我吧。

“我……我沒有工作。”被她這麼一問,我差點語塞,還好,我反應及時,“以前靠替人練級賺點小錢。”

“哦,原來如此。”紫雪微眯雙眸,笑問道:“那麼,你想借多少?又準備多久還?”

我猶豫了一下,一咬牙,正準備說,這時候,那名服務員來了。

“這是你們的咖啡,請慢用。”服務員將一杯咖啡直接遞給了紫雪,然後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先生,十元錢,謝謝。”

我知道這尷尬的一刻遲早要來,伸手摸進了褲包,十枚熱乎乎的硬幣早已經靜靜的等待在哪裡。

“算了,還是我來吧,你都窮的借錢,怎麼好意思再讓你付錢呢?”紫雪將精美的錢包放在桌子上,從裡面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隨意的遞給了服務員,說道:“再來一杯咖啡給這位先生,剩下的不用找了,當小費。”

服務員一怔,隨即笑臉如靨,急忙伸出顫抖的雙手,接過百元大鈔,滿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彎腰離去。

然而這種眼神在我看來,無疑是極大的嘲諷,堂堂八尺男兒,居然窮的連兩杯咖啡都買不起,都不知道我苟活在人世間幹什麼。

“說吧,你想借多少?準備多久還?”紫雪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看見了她靈動的眼睛。

“呃……我想借十萬元,有錢就還。”我紅着臉,低着頭,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

我的聲音落下很久,都沒有聽見回覆,整個咖啡廳在這一刻似乎處於真空狀態,出奇的寂靜。

見對方半響沒有回答,我好奇的太起了頭,看見了那雙美眸,還看見了眸中笑意。

十萬元人民幣,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都是不是一個簡單的數字,然而紫雪卻在笑。

這是什麼意思?她到底是借呀,還是不借呀?

“紫雪小姐,十萬元錢,有問題嗎?”我忐忑的問道。

“十萬元錢當然不是問題,頭不過你最後一句話有問題。”紫雪的笑意漸漸收斂,我看見了她俏臉上露出了寒氣。

“你是指……”

“什麼叫有錢再還?”

“因爲我也不確定我什麼時候有錢,不過我發誓,頭要我賺了錢,哪怕是一分錢,我都會先還你。”我很是認真的說道。

“哼!”紫雪又笑了,只不過是冷笑,令我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如果你一輩子都賺不到錢呢?”

“呃……我……”我無言以對,這一下,連耳根都紅了。

被人貶低到這般地步,本來我應該憤怒的,可是我卻憤怒不起來,甚至,我還有些心虛。

是啊,萬一我短期內賺不到錢怎麼辦?而且,我現在的目的的復仇,根本不會去工作,我又能放出什麼狠話來呢?

大概是見我樣子過於狼狽,紫雪的臉色略微溫和了一些:“那麼,請你告訴我,你要十萬元準備幹什麼?是做生意嗎?”

“不是!”我低着頭,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那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普通市民一個月的生活費大概也就三四千吧,十萬元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我沉默,不敢回答,我怕說出我要用十萬元去買個遊戲頭盔,她會打死我。

“怎麼啞巴了?”紫雪用一種挑逗的語氣問道。

狠狠的將拳頭一握,我怯生生的說道:“我想買《毀天滅地》這款遊戲的遊戲頭盔。”

“啊?”紫雪大叫一聲,將周圍那些消費者和服務員全都驚了一下,齊刷刷的將目光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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