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天的手術做了多久, 低溫就在門外坐了多久,警察局的同志給他送的午餐他也只是吃了幾口。
好心人士開導了幾句,見他完全聽不進之後, 也沒再說下去了。局裡來人說派幾個同志來輪流守, 讓低溫回去休息, 低溫也只是搖搖頭。
燈熄滅之時, 低溫的心狂跳了一下, 醫生走出來,看到門外有不少警察,微微愣了一下。
低溫第一個迎上去, “醫生,他怎麼樣了?”
“頭部損傷致硬膜下血腫, 屬重傷。必須轉去重症監護室做進一步治療。”
“那, 他醒了嗎?”
“還沒有。”醫生搖搖頭。
“那我可以進去看他嗎?”
“這麼多人?”醫生有點爲難地看了一眼這一羣警察。“兩個人進去就好了。”
“謝謝。”低溫擡步走進去, 至於另一個可以進去的人,管他是誰呢。
替天身上的醫療儀器還沒有撤, 整張臉變得十分蒼白。哪裡有往日的神采飛揚。
壓制住心臟的抽痛,低溫嘴脣動了動,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你不會有事的......”
得不到迴應,低溫的眼睛一陣溼潤。以前即使是喜歡他,得不到迴應, 他也不曾這麼難過。
下午, 替天被轉進重症室, 便不允許別人探視了。低溫見着他人還有呼吸, 也沒有方纔生死未卜那麼迷茫了。
他撥通一個號碼。手指關機握得手機咯咯作響。
“喂?找哪位?”
“福運來。”
“總經理去了美國, 您找他有什麼事嗎?或者我可以幫你轉達。”
“給他給我回電話。”
美國,如果那個人真跑到了國外, 他只是一介平民,又有什麼力量能找到他呢。而且還沒有定案,就算是警察局也不可能立刻跑到美國去捉人。
“你好,還在嗎?”電話那頭問道。
“說。”
“總經理說他要去美國結婚了,不想見到您以及不想聽到您的聲音,免得情不自禁。”
“呸。”低溫難得暴粗口。以前他打擊人向來都不帶髒字的。
“他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否則天涯海角別讓我撞見。”低溫出言恐嚇,其實他自己也知道恐嚇起不了什麼作用。因爲他只是一個普通老白姓,而對方是□□。福運來利用對自己鍾情這個藉口避而不見,嫌疑更大。但是即使知道是他又能怎麼樣呢?替天都不夠他鬥。他又能如何呢?
過不一會,那人又回話道:“經理說,他在A市的事情辦完了,以後不會回來了。如果有緣再聚。”
辦事?辦什麼事?
這種無力感,讓低溫喘不過氣來。爲什麼一切都是那麼朦朧。他是不是漏掉了什麼信息。
“經理說,如果您想他的話.......”
低溫掛了電話。他打電話過去不是爲了跟他間接調情的。他不喜歡被人耍着玩的感覺。如果是真的喜歡他,他還會尊重,畢竟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這種心情他十分了解。但是他知道那個根本沒有。
兩天過後,替天還是沒有醒來,低溫拿着兩人的銀行卡去查帳,發現他們合起來就剩五百塊家產。
還真是回到解放前的狀態了。